聽見這話,一直端著架子十分矜持的楊夫人也露出了幾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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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中能量驚人的蘇硯,暗中對趙家也留了些眼線,早在趙瑾於京城聲名鵲起的時候。在國子監的他也第一時間就得知了解元楊少甫的母親登門代子向趙家小娘子求親的事。
當即扔了筆,策馬飛快回到了相府。
正在書房處理公務的蘇相,就見到兒子突然闖了進來,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兒子想求父親一件事。”
蘇相見他滿頭大汗,難得失了素日的穩重,不免有些驚訝,“什麼事?”
然後蘇硯竟直愣愣地跪了下來,
“趙家小姐才貌俱是出眾,我心悅之,還望父親為我上門求親。”若說他之前還不好言說那份心思,但有人向趙姑娘提親的消息一傳到蘇硯耳中,他就急了。若是再晚上片刻,趙家真應下了親事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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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漱玉院那邊,趙瑾拿來了他工坊新秘密弄出來的東西――望遠鏡。這放在古代相當於軍事上的一大殺器,好不容易出了第一件成品,他卻先興衝衝地拿來給自家妹妹把玩。
阿洛也有些感歎,不止是玻璃如何弄出來,還要打磨成適合的透光度,都是極大的難度。
其實趙瑾原本是想弄出一套化學實驗室玻璃器具,以弄出抗生素這樣的醫藥來,隻是這個目標遙遙無期,順帶搞出了望遠鏡而已。
他興致勃勃地跟小妹詳細介紹這東西的燒煉工序,還有對未來開辟航海的展望等等。
這時有仆從過來,稟告雲家大老爺受人所托說媒的事。趙瑾一聽,“蹭”的一下站起來。
這可得了,他妹妹才十四五歲呢。
阿洛對此人也毫無印象,還是係統告訴她,小郡主不是常約她出去賞花遊玩麼。雖說阿洛沒什麼興趣,但盛情難卻十次下來也是有應了一兩次的。其中一回去京郊紫雲山看梨花,剛好遇上急雨。在山上亭子裡避雨時,似乎還有個年輕書生,最後見他沒帶傘,阿洛還讓人給了他一把好下山。
那年輕書生便是來提親求娶的楊少甫。隻不過阿洛連他長什麼樣都沒記住。
仆從又將前廳他們的談話複述了一遍。趙瑾聽了更不高興,這楊少甫算什麼東西,敢來求娶他妹妹。
彆說他自帶濾鏡,就是楊少甫這人還比不上蘇硯呢。有解元之名又怎樣,秋闈他與蘇硯都未下場。
隻因前段時日他們鬨出的動靜太大,冒了不少風險把一些高官貴戚都拉了下來,雖說挖得乾乾淨淨,但蘇相擔心兒子太年輕,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還未正式入朝為官呢就這麼展露鋒芒惹眼不好。於是硬壓著兒子讓他在家裡或是國子監安安分分讀書。
趙父也是這個意思,若是隻有趙瑾一人也就罷了,可蘇相都不打算讓兒子下場了,他也不好讓趙瑾去考,而趙瑾也沒那麼在意功名。
阿洛聽了之後,隻覺得又是改變了劇情。原軌跡中蘇硯因比試與趙瑾結下仇怨,本想著在秋闈科考上贏回來,結果他倆一路衝過了會試,蘇硯本來穩居第一,結果到殿試的時候又不幸被壓了一頭。天子更青睞趙瑾,點了他為狀元,而蘇硯隻得了探花。於是兩人之間的仇怨越來越多。
不像現在,兩人經過一次聯手後,關係反倒不錯了些。
趙瑾還在那掰著指頭,各種貶低敢求娶他妹妹的楊少甫。
而阿洛麵上既不見羞澀,也不見惱怒,仿佛此事與她毫無關係似的,她繼續把玩著望遠鏡,隨口說道,“讓爹幫我直接拒了吧。”
知曉了女兒意思的趙父,也直接對雲家人和楊夫人婉拒了提親之事,也不多留送客出門了。
楊夫人臉色難看的很,對雲家也沒什麼好態度。雲家大老爺和夫人也覺得白費力氣,還弄得裡外不是人,又覺得趙家眼光太高,連解元都看不上,以後還想給女兒找什麼樣的如意郎君。
這一出門,正好遇上了前來的蘇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