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喜歡你。
腦海中倏然浮現的答案像是水滴入了湖，蕩開一圈圈漣漪，越擴越大，最後占據葉秋白的所有思緒。
他一時間忘了呼吸。
再回神的時候，心跳聲很快。
“……是這樣嗎？()”他低聲自言自語。
葉秋白的感情經驗為零。
他並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
在彆人曖昧早戀的年紀，他被發掘電競天賦，進入了青訓營，而後簽入俱樂部，拿下戰績璀璨的三連冠。
每天不是訓練就是複盤。
隊友開玩笑說遊戲才是他老婆，不管放假還是比賽，眼睛隻會落到遊戲相關的事情上。
可他今天沒有滿腦子都是遊戲。
他閉眼總是會想起一個人……
滴！?()_[(()”
一聲電子提示音打斷了葉秋白的思緒。
ID卡上湧出一條新信息。
顧徹：睡著了嗎？今天遊樂園的電子合照忘了發給你一份。
葉秋白的指尖在ID卡投影出來的虛擬屏幕上劃動，還沒想到說什麼，屏幕上出現了今天他和顧徹的電子合照。
這張在他閉眼後反複浮現在腦海的照片，現在就在眼前。
避不開，躲不掉。
深吸一口氣。
葉秋白最終說出自己的疑惑。
秋白：你今天為什麼買情侶票
消息發出後。
葉秋白比自己想象得還要緊張。
一秒
兩秒
三秒……
“滴！”
顧徹：如果我說我想和你一起去雙人區，會對你造成困擾嗎？
這個答案困擾嗎？
有些人捅破那一層紙，也許會尷尬得連朋友都做不了。
正因如此，在發現是情侶票之前，葉秋白反複提醒自己不要多想，壓下了那些無意識的悸動，假裝不知道。
他不想放棄和顧徹的友情。
秋白：玩遊戲的時候我覺得……很好。
兩人配合得很好，默契也足夠。在為同樣的目標努力時，彼此都沒讓對方失望過。
顧徹：那你現在從臥室裡出來一下。
葉秋白起床，穿上拖鞋。
打開臥室的門後，一道陰影便落在葉秋白的身上。
顧徹已經在門口等候。
有些突然。
全無防備的葉秋白被光影弄得眼皮顫動，然後抬頭，對上顧徹的目光。
那雙向來驕傲張揚的眼睛，此時帶著過分溫柔的神采。
“除了在遊戲裡，如果我這樣靠近你呢？
() ()”
顧徹又往前走了一步。
雪鬆木質香的味道也跟著靠近了葉秋白的嗅覺。
這個距離比平時還要近一些，就像是穿著顧徹穿過的浴衣。
……還好。?()?[()”
葉秋白聽到自己的語氣有些沙啞。
“這樣呢？”
眼前的人忽然微低下頭，徹底擋住葉秋白眼前的光線，也令他下意識地垂下眼簾。
顧徹呼吸的溫度能落在他的臉頰，隻差一點點，他們就會觸碰。
人與人是有邊界的。
葉秋白感覺他的邊界正在被顧徹滲透。
因為，他覺得現在這樣的程度：
“……沒事。”
唇瓣張合時吐出的字眼，氣息同樣會落到身前的人臉上。
下一秒。
葉秋白的唇上傳來柔軟而炙熱的觸感，它輕輕摩挲著，力度很輕，卻依舊無法更改它是入侵者的事實。
每一份神經都在高度集中，將所有變化都清晰地傳遞給大腦。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幾秒鐘。
唇瓣上的觸感褪去，葉秋白重新找回了呼吸。
心跳聲幾乎貼著他的耳膜，在反饋者自己的情緒。
“我喜歡你，秋白。”
“我可以當你男朋友嗎？”
沙啞而低沉的嗓音從耳畔傳來。
如果不是因為唇瓣上殘留的觸感提醒著葉秋白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他也許會真的當做對方在征求自己的意見。
葉秋白不由得瞪了對方一眼。
耳根充血發紅地說道，“你已經是了。”
少年的淺藍色眼睛水光瀲灩。
商人從來不做沉沒成本的事情。
顧徹在不斷試探著葉秋白的底線，換來對方一次又一次的縱容，於是他理所應當地踏出最後一步。
他伸出手，將少年抱住。
得寸進尺地開口，“再親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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