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1 / 2)

然而,當葉秋白把這個不幸的消息告訴褚無酒後,他不敢置信地反問,“你真的沒和我開玩笑嗎?”

葉秋白:“我倒也希望這是個玩笑。”

“那玩完了。我們傳送不出去,被麟空族的老妖怪找到隻是時間上的問題。”

聽到這個回答,葉秋白心中頓時感到不妙,“連你也沒有辦法嗎?”

褚無酒詫異地看著他,“承蒙你這麼看得起我,但是你彆忘了,我是你需要保護的目標。你難道還指望我以一己之力阻擋麟空族的老妖怪?”

褚無酒自問自答,“想都不要想。”

葉秋白:“……”

沉默三秒鐘,葉秋白又問,“那我們隻能在死水裡等死?”

“等死……等一下,死水!”

褚無酒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古怪起來,“我倒是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藏身之地。但壞處就是,我們進去後可能再也出不來了。”

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葉秋白追問,“什麼地方?”

“麒麟舊址,麟空族廢棄的老巢。”

“就在死水的另外一頭,離我們現在的位置很近。躲去那裡,能夠屏蔽空間窺視。但那裡的空間太複雜了,進去後有出不來的風險。”

“賢侄,你怎麼看?”

褚無酒把信息拋出來後,詢問葉秋白的意見。

葉秋白稍加思索,“先過去吧。”

他們目前也沒有其他路可以走。

在團隊裡告知其他成員這個消息,葉秋白跟著褚無酒調轉船頭,朝著相反方向飛快駛去。

正如褚無酒所描述的那樣,這裡離麟空族廢棄的舊址很近。

它是交錯的空間,隱形於廣袤無邊的水域上,隻有當青木船駛入時,那一片區域才會產生相應的變化。

葉秋白打開全息錄像,將這樣的畫麵記錄下來,方便保存。

水波被青木船分開,向兩側遷移,漣漪散開到空間邊界時,消失於無形。

等青木船駛入空間邊界後,葉秋白周圍的場景頓時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道又一道的空間碎片在此處堆疊,像是被風吹開的畫冊,一張張場景以光怪陸離的折疊形態,扭曲地蜿蜒著,像是樹木一樣,根係佇立在神跡大陸,枝葉卻延伸到了虛空。

“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褚無酒抬起,和葉秋白一起看著這樣景象,言語中帶著懷念般的感慨。

“我當年第一次見的時候,就覺得這是神跡。”

說完這句話,褚無酒率先從船頭跳下去,回頭招呼葉秋白跟上,“好了,快點從船上下來。”

兩人下船後,那艘巨大的青木船縮小成一片小小的樹葉,被褚無酒收進衣袖裡。

隨後,褚無酒拿出一根黑色的線,遞給葉秋白,示意他纏繞在手腕上。

“這是防止我們走散的好辦法。裡麵的空間太多,稍有不慎就

會走到不同的空間去,但你隻要沿著黑線的方向就能找到我。”

“好。”

兩人剛係好黑線,一陣無形的空間波動從四麵八方傳來,宛如過境的狂風,攪動著周圍所有的空間。

褚無酒顧不上太多,“快躲起來,快!!”

他朝葉秋白喊了一聲,轉頭飛快地紮進一道扭曲的空間場景裡。

葉秋白在這時候也行動了,不巧的是,他在追逐褚無酒的身影時,被旁邊一道折疊的空間吸了進去,硬生生與褚無酒走散。

“——!”

幾乎是在兩人躲進折疊空間的瞬間,一隻偌大的麒麟瞳出現在這片死水之上,它掃視一圈,目光最終落在水麵蕩開的漣漪上。

【找到】

【找到了】

【找到了痕跡——】

一聲聲虛幻的意識在層層疊疊的空間回蕩。

麒麟瞳轉動,它眼底的諸多空間仿佛因此倒懸。

空間不斷地更迭,它最終回到了一處完全與外界隔離的靜謐空間裡。

這裡有水榭亭台,閣樓庭院,仆從數名,像是一副被停滯了時間的居所。

一雙金色的眼眸倏然睜開,位於空間正中央的人蘇醒了。

這是他第幾次醒來了?

坐在中央的人皺起眉頭。

封閉感知後,時間的流逝與他而言等於不存在,但庭院裡的景致和他構建之初並不相同,這大概不是他第一次蘇醒。

【找到了痕跡——】

虛空向他傳遞著這道意識。

它在找什麼?

即便自己封閉了感知,它依舊能自主行動嗎?

意識到這一點後,他頓時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來人,向其他六族傳遞消息,麟空族需要支援——”

四周一片寂靜,連風聲都沒有,安靜得可怕。

他的瞳孔驟然緊縮,連後續的話語也如鯁在喉,無法繼續。

局勢已經失控。

他的方法是錯誤的,他控製不了它。

甚至被它反過來操控了。

麒麟塔中所有的傀儡都不再為他的命令所動,那麼,外界定然也不會是他沉睡前的樣子。

要怎麼辦?

這要怎麼辦?

“麟影,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

他自言自語,低頭看向攤開的手掌,仿佛是能透過自己這具身軀,看到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如果當初是你代替我活下來……”

【如果你做不到,就讓我來】

【我會代替你死去】

想起遙遠的記憶,他的目光恍惚了一瞬,再回神時,眼眸重新變得堅定。

守住這裡,他必須要做到,否則,當初所有的犧牲都會白費。

“隻要我也變成麒麟塔的一部分,它最終都無法將其完整的操控,也無法從這裡離開。”

“麟影,這是我唯一能想到

的,代替你活下來的辦法。”

他閉上眼睛。

一隻金色的麒麟瞳從他身後浮現,旋即化成千絲萬縷的咒文,沒入周圍的空間裡。

“——!”

這樣的動靜,像水落入河流,最終消失於無形。

做完這一切,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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