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爸爸擦乾腳換上拖鞋說,“那你還能怎麼樣啊?大晚上的攆著人家出門嗎?”
陳媽媽沒話說了,但她還是不死心,起身說,“那我去門口聽聽,有什麼動靜沒有。”說完不顧陳爸爸反對,披上衣服就出去了。
這屋裡章時年正在給陳安修換藥,上完藥後順便幫他揉開淤青的地方。
陳安修呲牙咧嘴,“喂喂,你輕點,輕點……有點疼……”
“這樣呢?”
“恩,這樣剛剛好……就是這裡,就是這裡……多來兩下……”
噸噸趴在床上,手中的漫畫翻的嘩嘩作響,爸爸還真是的,受不了了,好想捂住耳朵。
房子還算隔音,但實在架不住陳安修這個叫法,陳媽媽剛把耳朵貼在門邊,氣得臉色都綠了,但這種事情她又不敢大聲喊,驚動了街坊鄰居,更有好戲看了,她忍著氣問,“壯壯,你們睡了沒有?我看噸噸晚飯吃的不多,要不要吃點餅乾?”
陳安修趕緊把袖子擼下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去給媽媽開門,“媽媽,你還沒睡呢?”
“奶奶,我不吃了。”噸噸在屋裡喊。
陳媽媽探頭去看,章時年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衣著整齊,噸噸還醒著,壯壯的衣服也穿在身上,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你剛剛在乾什麼呢?大吼小叫的,我在旁邊屋裡都聽到了。”
都瞞著這麼久了,陳安修也不能手上的事情抖落出來,就說,“我讓噸噸給我踩背呢,有點疼。”天知道這話多虛偽,噸噸肯給他踩背才奇怪呢,幸虧噸噸也沒拆穿他的打算。
陳媽媽拉他出來說,“這屋裡住的開嗎?如果擠的話,你和噸噸去睡晴晴那屋,反正晴晴也不在家,屋裡空著。”
陳安修心裡苦笑一萬遍,他媽媽對章時年的防備比他還厲害,“媽,去睡了。噸噸還在呢。”就算他和章時年真的要做什麼也不會當著噸噸的麵吧。
“那行吧,你們也早點睡。”陳媽媽猶猶豫豫的走了。
陳媽媽一進門,陳爸爸就笑她,“我就說你沒事找事吧。”
”你就不覺得這個章時年和噸噸長得太像了嗎?你就沒有點懷疑?”
“壯壯自己默認了噸噸是季君恒那個臭小子的,怎麼也不可能和小章聯係到一起啊,你要說長相相似,我今天遇到小章的時候,還覺得他和多年前見到的那個季家老爺子的小兒子長得很像呢。”
陳媽媽上床後關燈,問,“哪個季家老爺子啊?”
“以前在療養院住著的那個啊,我以前不是常去療養院送菜嗎?經常和那個老爺子下象棋,他家有個小兒子和這小章長地還挺像的。”
陳媽媽還是沒想起來,陳爸爸提醒她,“就是把壯壯腦門磕一坑的那個。”
“你不是說壯壯腦門上那坑是自己調皮磕的嗎?”
陳爸爸冷不防把埋藏多年的實話暴露了,他嘿嘿笑了兩聲,說,“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頭發一遮不也看不到了,再說壯壯當時給人也咬破嘴唇了,也沒吃虧。這事你不記得了,你總該記得壯壯八歲那邊,有個半大孩子騙他,把他兩顆門牙給揪掉的事情吧。”
“這事倒是記得的。”壯壯八歲那年換牙,上麵兩顆門牙,晃晃蕩蕩的就是不掉,有一天壯壯跟人到療養院邊上玩,有個人哄他給他看看牙,結果趁他不注意,一把把兩顆牙都給揪掉了,半夜裡找不到孩子,他們打聽來打聽去,最後急火火趕到療養院,結果壯壯吃了人家的蛋糕,衣服都換了,撅著屁股在人家床上呼呼大睡呢,“不過我當時光急著去抱壯壯了,沒注意那個孩子長什麼樣子。”
“和小章真挺像的,如果不是姓氏不一樣,我還真以為是那個孩子呢,所以說啊,這世上相似的人多了去了,隻要不是季君恒,你真沒必要那麼防備。”
這個家裡防備章時年的可不是隻有陳媽媽一個人,陳安修在鋪被子的時候,噸噸就直挺挺往中間一躺。
“噸噸,你以前不是都睡在裡麵的嗎?”
噸噸看看陳安修,又看看章時年,翻個身說,“今天不想睡裡麵。”
“行,行,你願意睡中間就睡中間吧,爸爸睡裡麵。”陳安修也沒多想。
倒是正在換睡衣的章時年抿嘴笑了笑。這小子護食還真是挺厲害的。
*
第二天陳爸爸借口要盤點東西,把陳媽媽拖去店裡了,陳安修去鎮上銀行取了錢,馬不停蹄地就奔到村委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陳媽媽最多防備啊,在認定季君恒是噸噸爸爸的前提下,陳媽媽再聰明,想一次猜到也很難啊。這是二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