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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的攝像機到了晚上休息的時間自然是關閉的。
淩真不放心,還是悄摸摸地確認了一下角落裡的兩架攝像機,然後才鬆了口氣。
屋子裡少了兩雙不會眨的眼睛,隻剩下她和魏璽兩個人。但不知道為什麼,淩真反而更緊張了。
在同一片屋簷下生活很久了,平時在家,兩個人一起坐在客廳裡也沒什麼感覺。但直到同住一個房間淩真才發現,魏璽的存在感好強啊QAQ
他坐在床沿上,那麼大的一張床,就好像一下被占掉了大半。
淩真的鞋底在地板上拖拖拉拉地摩擦著,摸摸這個看看那個,磨蹭了半天之後聽見魏璽開口:“你先去洗澡?”
他大約是看出淩真的不自在,聲音低沉含笑,淩真耳朵尖莫名一癢,然後連忙應了一聲,抱著衣服進了浴室。
“嘩啦”一聲,門被拉上,暖黃的燈從裡邊亮起來。
沒過多久,傳出嘩嘩的水聲。
初夏的夜,並不很熱。
但魏璽靠坐在床頭上,仰了仰臉,感覺到一絲輕微的燥意。
其實沒打算在這裡做什麼。
陌生的地點,不熟悉的床,她本來就不習慣。
但他說到底是個壞人。
欲念被壓在安全線後,但每一絲念頭都清晰可見。
過了一會兒,水聲停止。接著窸窸窣窣的一片,然後又響起吹風機的聲音。
磨蹭好久之後,浴室的門才再次被打開。
這一開,滿室水汽混著沐浴液的花香味,溫溫熱熱地卷過來,讓男人不自覺地喉間一緊。
淩真換了睡裙,細白的胳膊和筆直的小腿露在空氣中,渾身白皙的皮肉被烘出微微的粉。
她微微垂下頭,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小聲說:“我好了,你洗吧。”
魏璽的視線黑壓壓的:“好。”
他進了浴室,關上門,可她身上的香味更是無孔不入地包裹過來,隨著水汽一起蒸騰。
水流順著男人結實勻稱的肌理蜿蜒而下,魏璽靜靜站了片刻,閉著眼把濕發撩到腦後,低低咒罵了一聲。
半晌後,等魏璽走出浴室時,房間裡隻剩床上鼓起的一小團。
淩真背衝著他,睡在床的最邊上,給他留下了大概四分之三的位置。
魏璽無聲地笑了一下,抬手摸到天頂燈的開關,開口:“關燈了?”
淩真蜷著身子,好像很困的樣子:“好……”
“啪”,房間陷入一片漆黑。
淩真在黑暗中悄悄睜開眼。眼珠子分明又黑又亮,分明清醒得很。
視覺被短暫剝奪,聽覺和其他感官就變得更加清晰。她感覺到魏璽帶著一絲水汽走過來,然後床墊微微下陷,他躺了下來。
身後的熱源越來越近,淩真下意識閉緊了雙眼,卻被男人輕輕拉了過去。
魏璽聲音很低很近:“不怕掉下去。”
淩真還懵著,後背就貼上了他滾燙的胸膛。
好像,沒穿,衣服。
淩真嚇得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就想喊,但突然意識到自己還在裝睡,趕緊咬住舌尖,抱著自己從家裡帶來的小恐龍忍了回去。
魏璽輕笑一聲。
還裝。
眼睛適應了黑暗,漸漸能看清眼前的人。
她柔軟的發絲乖順地鋪散開,耳朵很白,半張臉藏在被子裡。
魏璽一隻手摟著她,另一隻手輕輕撇開她脖子後邊的頭發,然後低頭,在她細白的後頸上親了一下。
淩真瞬間細細地抖了一下。
等了一會兒,男人再次欺近,這一次直接用牙齒輕輕咬了一口。
淩真沒忍住,低聲叫了出來:“啊!”
男人低低笑道:“不裝了?”
淩真還沒說什麼,就被人直接翻了個個兒,麵朝著他。
她懷裡抱著小恐龍抱枕,哭喪著臉,聲音軟綿綿地求饒:“我真的想睡覺。”
明天開始就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據說食材都要他們自己搞來。雖然《食間伴侶》是悠閒類綜藝,但也不會太輕鬆。
淩真現在隻想趕快睡覺,明天才能精神抖擻地去工作。
魏璽垂眼掃了一下她的抱枕,想了一下:“讓你睡。”
淩真不確定地望著他:“真的?”
魏璽“嗯”了一聲,然後伸手,抽走了她懷裡的抱枕:“睡吧。”
淩真有點不樂意:“哎——”
魏璽抬眼看她:“不想睡?”
淩真連忙閉上眼睛,哼哼唧唧地在心裡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