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一驚,下意識加快了腳步。
走得更深了一些,她的眼睛睜大,看到了魏璽的車!
淩真心頭的不安更加濃烈了。
魏璽怎麼了?他來是做什麼,為什麼還有警察?這是書裡的劇情嗎,為什麼她毫無印象?魏璽會不會有事?……
各種想法亂糟糟地堵在腦袋裡擠成一團,淩真越走越快。遠處似乎很嘈雜,她順著聲音走去,發現是一座廢棄的小工廠。
淩真捏緊拳頭,正要走進去,忽然有個人跌跌撞撞地出來,手裡攥著一遝鈔票,頭也不回地逃跑了。
她被嚇得貼緊牆根,好半天之後才鼓起勇氣走了大門,往聲音的源頭走過去。
到處都有人逃竄,咒罵和嗬斥起此彼伏,淩真非常小心,最後走到了一個似乎是後院的地方。
門開著,她深吸了一口氣,才慢慢地探出一個頭。
門裡,是一副荒誕的場景。
破舊的院子裡,擺著掀翻的賭桌,地上散落著很多紅色的鈔票。
她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那人正一腳踢在地上躺著的人身上,力道極重,瞬間把人踢得翻了出去——
淩真瞬間睜大了眼睛。
她看清了那個人的臉——是那天那個撞了她的人!
他是誰??
但很快,淩真就無法思考這個問題了。因為她看見,魏璽的側臉毫無表情,下手卻重得可怕。那副神情淩真莫名眼熟,她想了兩秒,才意識到——
魏璽在剖魚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眼神。他對待一個活人,也像對待死物一樣。
男人彎下腰,拎著領子把人抬起,然後,一拳、兩拳、三拳……
那是淩真從沒見過的魏璽,真實的凶狠暴戾毫不掩飾,讓人連心尖都在戰栗。
不、不要再打了……
淩真渾身冰冷僵硬,下意識地邁出一步,想叫住魏璽。
這時終於,一個身穿警服的人衝了進來,一把拖住了魏璽,大喊:“可以了魏總,場麵已經控製住了!”
然後幾個警察魚貫而入,把地上滿臉血的人抬了起來。
淩真猝不及防,忽然和那雙被血糊住的渾濁眼睛對上了。
那個老頭眨了一下眼,緊緊盯著她,然後猛地呸出一口血,瘋狂地笑了起來——
“兒媳婦?你好啊、咳咳咳!”
魏璽的身影僵住了。
他身上暴虐的氣息還未散淨。可方才那樣凶狠的男人,一瞬間竟然不敢回頭。
魏遠霖被打得幾乎半死,可這時卻像是得到了什麼大禮,笑得瘋狂:“怎麼樣,看你老公打他親爹,精不精彩?!”
淩真在一瞬間明白了一切。
那是魏璽的父親,那個給他帶來悲慘童年、虐待他們母子的人渣父親!
魏璽這些天都承受著什麼啊……
淩真聲音發顫,出聲:“魏、魏璽……”
聽到她聲音的瞬間,魏璽身上的氣息,連同臉上的血色一起,消退得乾乾淨淨。
他的側臉蒼白得沒有一絲生氣。
魏璽背對著淩真,緩緩閉了閉眼。
空氣正在急速從肺部抽離。
現場已經安全,到處都是警察,她不會有事。魏璽確定了這一點,抬腳,從側門走了出去。
淩真帶著哭腔喊他:“魏璽!”
可這一次他沒有回頭。
真實的內裡剖開在她眼前,他在小女孩麵前,像瘋子一樣地毆打自己的生父。
魏璽生平第一次,產生了逃跑的念頭。
可魏遠霖咯血的狂笑依然清晰,即便走了出去,也依然能聽到。
“想知道你嫁的是什麼樣的人嗎?”
“十年前他差點殺了他爸!咳咳、他是潛在的殺人犯哈哈哈哈——”
“看到我脖子上的疤了嗎?他弄的!當年老子再躲晚一點,頭就直接剁掉了!”
“咳咳咳……流著老子的血,骨子裡和老子是一樣的!看到了吧?哪有人會這樣打自己的親爹?!他就是個瘋子!”
淩真的眼睛一點點紅透了。
魏遠霖笑得狂妄:“小閨女,你要跟一個變態殺人魔在一起嗎!哈哈哈哈……”
眼前的女孩柔弱,漂亮,看起來不堪一擊。
女人就是這樣的蠢東西,隻想要濃情蜜意,無法接受男人天生的獸.欲。
他不信這樣的漂亮女人在目睹了魏璽的行為之後,還敢和他在一起!
但淩真紅著眼眶,狠狠地盯著他半晌,忽然反問:“變態?”
魏遠霖笑:“不是嗎?”
淩真冰冷地看著他:“有你變態嗎?”
魏遠霖忽然一愣。
淩真簡直氣死了。
她生平第一次,恨自己不會說臟話。
“你彆再放屁了,魏璽和你才不一樣。”
“你這種虐待妻兒、危害社會的垃圾才不配被人愛!”
淩真轉身,朝魏璽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但魏璽有我呢——”
作者有話要說: 呼——
可以開始上糖了!
你的治愈小仙子要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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