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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萱躲在廁所裡, 看著手上的細長白棒, 上邊清清楚楚地映出兩條紅杠。
她的神情由茫然,一點一點變成狂喜。
——中了!她居然真的中了!
自從攀上王遠之後,她和以前的男人都斷了聯係, 最近兩個月以來, 她隻和王遠發生過關係, 孩子必然是他的!
淩萱穿好衣服, 抬起頭,看著浴室鏡子裡的自己。
因為一年以來的混亂日子,她的臉其實已經沒有了以前的狀態,長期的熬夜泡吧讓她眼尾紋和法令紋都加重了,必須靠化妝掩蓋過去。她本來就比淩真大,最好的年華就剩這幾年。
幸好, 她遇到了王遠!而現在,她又有了一個新的依托!
淩萱衝著鏡子得意笑了起來,隻要抓住王遠這個男人, 做他飛黃騰達之時的賢內助, 她就可以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絲綢睡裙,露出一條若隱若現的事業線, 披散著卷發,走出了浴室。
這是王遠在A市的一個住處,最近淩萱都住在這裡,王遠最近除了回家,就是來這裡。淩萱沒有急著把自己懷孕了的消息告訴王遠, 她要循序漸進地讓這個男人離不開自己,然後再挑選一個合適的時機告訴他!
此時,王遠正光著上半身躺在大床上,給自己的朋友打電話:“就明天在春月樓啊,我請客,不來就是不給麵子啊!”
“哪有什麼喜事!就是好久不見了大家聚聚唄——”
“魏總?哪個魏總?——哦你說魏璽啊,叫唄,反正我請客也不差這一個人。嗯,那就你去叫吧!……”
淩萱溫柔地躺到他身邊,蹭著王遠的胳膊。等男人掛了電話,她才柔媚地說:“遠哥,等你這個項目成了,想不想出去散散心?”
“散心?”王遠摟著她,想了想,“也行。”
他這麼年輕,大好的時間都浪費在工作上了,是該犒勞犒勞自己!
淩萱靠著他,高興地說:“那我們去歐洲好不好?”
她自覺地用了“我們”這個詞,但王遠卻沒有應聲,直接翻身壓了上來,兩個人很快滾到了一起。
他們倆,一個覺得自己年輕有為必成大器,一個覺得自己抓住了後半生的幸福,縱情享樂之後,都是一夜美夢。
第二天一早,叫醒他們是一陣尖銳的鈴聲——
王遠翻了個身,不耐煩地推了推身邊的人:“接電話。”
淩萱隻好睜開眼,越過王遠拿起他放在床頭的手機:“喂?”
對邊靜了靜,然後才問:“是遠達投資的王遠先生嗎?”
淩萱一聽以為是王遠的商業夥伴,立刻柔了嗓音,拗出知書達理的氣質:“是的,請問您是哪位?找王總有什麼事情嗎?”
對麵很冷靜:“我們是稅務局的,請你把電話給王遠先生。”
淩萱愣了,她意識到有些不對勁,連忙去推王遠:“遠哥,遠哥,你接一下電話!”
王遠非常暴躁地罵了一句“廢物”,然後才一臉不耐煩地接起來:“喂,誰啊?”
但一分鐘後,他臉上的不耐煩消失得乾乾淨淨,額角開始流汗。
“……請您配合我們的調查,謝謝!”
等掛了電話,王遠已經滿頭大汗。
淩萱靠過來:“遠哥……”
王遠一把推開她,淩萱毫無防備,差點被他推下床。
“啊!——”
王遠一聲大吼:“他媽的魏璽!玩陰的搞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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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破產日期不定,但淩真有很認真地準備包養魏總。
因為想著這件事,她這幾天花錢都變得小心了。以前都沒怎麼注意過,雖然她對奢侈品之類的東西不感興趣,但跟著魏璽過,生活質量好像一直都蠻高的,吃的也很貴。淩真偷偷地計算了一下他們一個月的平均生活費,比想象的要高一些。
包養總裁不容易呀。
小仙子把養家當做己任,肩上扛著沉甸甸的責任感,等待著破產到來的那一天。
但她等了好幾天,風平浪靜,連一點水花都沒有。
中間她還去了慶璽兩趟,全公司上下依然生機勃勃,絲毫沒有人心惶惶的跡象。
淩真很奇怪。
魏璽明明說很嚴重啊。
她倒不是盼著慶璽破產,隻是想確定一下,要是真的沒啥事了,那她之前看上的那條小裙子就可以買下來了QAQ
思前想後,淩真第一次給自己名義上的姐姐發了條短信。
[那什麼,請問慶璽還破產嗎?]
淩真是真的很誠懇地在發問。因為畢竟這件事就是淩萱告訴她的,她知道的信息應該比她多一點吧。
但對麵,淩萱收到這條短信的時候,卻覺得自己的臉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她是在嘲笑我嗎??
淩萱怎麼也沒想到,王遠根本沒沒有他吹噓的那麼厲害,彆說把慶璽搞破產了,他可是被魏璽搞出了經濟和行政責任,甚至還有可能背上刑事責任!
但她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肚子裡有了種,放棄王遠實在太虧!他畢竟也是個富二代,就算公司搞黃了,家裡還是有錢的。反而,在這種時刻陪在王遠身邊,更能顯示出她情深義重與眾不同。
淩萱打定了主意,然後一低頭,又看到了淩真那條短信,心頭頓時一哽。
憑什麼淩真就不用考慮這些?憑什麼她老公就那麼厲害,她可以輕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淩萱臉上露出一秒失控的嫉色,然後狠狠地刪掉了短信。
……
淩真一整天都沒有收到回信,不得已,隻好去問正主。
魏璽雖然還沒破產,但也在做家務。吃完晚飯,他把碗拿去廚房洗,淩真就扒在牆邊,盯著他。
男人的襯衣袖子挽上來,把洗好碗放到架子,抬頭:“怎麼?”
淩真磨磨蹭蹭地問:“我什麼時候養你呀。”
魏璽一頓,然後唇角一勾,黑眸染上笑意:“還記著?”
淩真看他表情就大概知道,事情肯定是讓他擺平了。
雖然稍微有一點點沒成就感,失去了奴役他的機會,但公司沒事當然最好不過了。
她呼了口氣,眨巴下眼睛:“那我可以買裙子了吧。”
魏璽揚眉。
淩真不好意思地摸摸頭:“有點貴,之前我都不敢買了。”
魏璽看著她,輕輕歎了口氣:“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