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葡萄樹的產量大約在20公斤左右,如果葡萄樹夠大且照顧的比較好,產量能更高些。不過林秀芬家的野葡萄頂多三五年,儘管燒山之後的肥力比較足,後期林又有追肥,產量依舊沒衝上20公斤。加上野葡萄梗大果小,實際收入更低了。
因此她往二造那邊送了一波之後,再去人民醫院搞了搞關係艸了艸白蓮花人設,就差不多清空了。但她萬萬沒想到,等她隻留下自己吃的幾串葡萄時,之前表示葡萄吃吐了的陳海燕與蘇兆明聯袂而來,跟她商量起了葡萄大計!
原來自從進入了7月中,市麵上的糧食急劇減少之後,沒了原材料的陳海燕生意陷入了停滯,而蘇兆明的紗窗生意則是不好不壞暫不用他盯著,兩個閒下來的人在老街碰頭互相抱怨了兩句之後,陳海燕靈光一閃,提起了釀造葡萄酒的主意。
二人一拍即合,火速瞪著二八大杠衝到林秀芬家,打算拉她入夥!
林秀芬抬頭看著自家葡萄樹上剩下的5串葡萄,臉皮抽了抽,即使她再沒有釀酒的常識,但五串葡萄談釀酒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沒說你們屋裡的葡萄!”蘇兆明順著林秀芬的視線看向葡萄藤,心裡不是沒有遺憾的。早知道葡萄竟然可以釀酒,那他肯定得攔著不讓林秀芬亂送啊!好幾十斤葡萄呢!
“我們是考慮到了你家具備釀酒的條件。”陳海燕忙解釋道,“現在是夏天,我們山裡涼快,但白天的平均溫度也有個二十四五度的樣子。而你們家在山頂,溫度要低些,晚上溫度更低。按葡萄酒的性質來說,高溫發酵雖然顏色好出酒快,但溫度越低口感越好。所以我們希望借你家場地釀酒,收益算你的一份,當做場地租金,你看怎麼樣?”
林秀芬好笑:“你們怕不是看上我家‘自來水’了吧?場地好找,乾淨方便的水源可不好找。”
蘇兆明連忙豎起大拇指:“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稍停,他又笑著說,“不止水源,主要是你這裡安靜。不然要麼挑水挑個半死,要麼來往井邊被人看熱鬨。我不怕跟嫂嫂你講句老實話,現在總有些人看不得彆人好,人家想上進點他就搞破壞。我們要在井邊折騰葡萄酒,不出三天得叫他們舉報到革委會割我資本主義尾巴!”
說著,蘇兆明的臉色微沉,似想起了什麼,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道,“這種事我見多了。”
陳海燕安慰道:“其實現在已經放鬆很多,不然我們老街的市場早被一鍋端了。”
蘇兆明看了陳海燕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你以為被端得少了?要我說釀酒的事我們還得悄咪咪的乾!悶聲發大財!你們可千萬彆說漏嘴。”
末了,他補充道,“我跟你們講,酒是好東西。現在到處缺糧,白酒想都彆想。可眼看著要中秋,誰家吃團圓飯的時候能掏出一瓶酒,那多有麵子?我以前是不曉得野葡萄能釀酒,現在曉得了,這生意我非做不可!”
“你們兩個放心。”蘇兆明又拍著胸脯道,“有什麼事算我頭上,對外隻說你們兩個是我雇來乾活的。真有人舉報,絕對牽連不到你們頭上。”蘇兆明也算是勞改出了經驗了,早在陳海燕提起葡萄酒時,他腦子裡已經想過無數種可能,甚至連萬一被抓,找誰頂缸都想好了。
他自己肯定是不會去勞改的,他有生意要做、有一群跟著他混的小弟要養活。但現在缺錢缺糧的人多了,拿點錢找個頂缸的再簡單不過。反正他不虧待了那兄弟就是。
林秀芬無可無不可,作為一個後世來的穿書者,她自然反對計劃經濟。所以親友們搞點小動作,在她看來根本不算事。隻是她不免好奇:“你們打算找村民收葡萄?那不也一樣會暴露嗎?”
蘇兆明笑道:“我們又不是乾地下工作的,完全保密不可能。可我們縣裡除了陳海燕,沒誰會釀葡萄酒不是?她說大概三斤葡萄出一斤酒,我們對外說十斤才能出一斤。
再倒點廢料裝作釀壞的酒,到處跟人講隻賺個起早貪黑的辛苦錢,嫉妒的人自然消停了。大家都是混口飯吃,我也不是好惹的,為了點蠅頭小利,敢找我麻煩試試?我弄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