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芬:“……”山區方言可真是千奇百怪。
“她怎麼好端端的流產了?她愛人呢?”陳懷興又問。
“出差了,不在家。”林秀芬苦笑,陳海燕遭此一劫,真是意外也不意外。這就是鄉下女人的生存環境,彆說寡婦,但凡男人不天天家的,就有極大的危險。上一次,要不是她有防備,下場未必比陳海燕好。
要不林秀芬怎麼那麼惡心王建英呢?他活著回來,隻是經常出差,家裡還有王建設,陳海燕都這樣了。原陳海燕到底經曆過什麼?林秀芬都不敢想。
陳懷興與陳海燕不算熟,隨口說了幾句後便道:“我那邊還要坐診,有事來外科找我。都是自己人,彆客氣。”
林秀芬趕緊道謝,有個八竿子打得著的親戚在醫院工作,安心太多了。
陳海燕一直昏睡著,不多久,王建業回來,把手裡的紙包遞到了林秀芬麵前:“我買了幾個肉包子,這兩天麻煩你在醫院陪下床。耽誤的工分,我讓王建英折現錢和糧票給你。”
林秀芬接過紙包,交代道:“醫院有我,你先去廠裡打聽一下王建英人在哪裡。最好能拍個電報,讓他儘快往回趕。”
王建業應了。
“還有,”林秀芬接著道,“建春去找我的時候,說她嫂嫂流產,是被壞人欺負了。”林秀芬臉色沉了沉,“她細妹子家說不清楚,你回大隊仔細查查。總不能讓海燕白給人欺負!”
正說話,陳海燕醒了。睜眼看到雪白的天花與牆麵,再扭頭看見床邊的林秀芬,頓時嗚咽起來。
林秀芬連忙問:“怎麼了?哪裡疼?要不要喊醫生?”
陳海燕哭著抓住了林秀芬的手:“姐,姐……田自強他、他強、強迫我!我要報警!我要讓他進監獄!”
林秀芬頓時麵如寒霜,之前在玉米地裡,她就察覺到異常,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居然真的有人敢強迫婦女。
“嗚——”陳海燕把臉埋在了枕頭裡,嚎啕大哭起來。
王建業咬牙切齒:“田自強那個二流子!他老子不是好東西,他也不是好東西!”田自強的老子曾經半夜敲過他家的房門,現在田自強又對陳海燕動手,可謂是新仇舊恨!氣得王建業想當場弄死那倆畜牲!
林秀芬看了眼王建業,用眼神示意他先出去。王建業正打算退出房門,王世虎和劉美嬌就一齊衝了進來,臉色都十分的難看。
林秀芬深吸一口氣,問道:“田自強抓到了嗎?”
“抓到了。”不等林秀芬接著問,王世虎就抓住了王建業的胳膊,把人往外拽,“美嬌你跟她們講,我們去外麵等。”
劉美嬌探頭看了看走廊沒人,又趕緊的關上房門,才鬼鬼祟祟的走回病床前,低聲道:“問清楚了,是田自強那個畜牲。現在知道的人不多,我都叮囑過他們了。等海燕出了院,你們就說她跌了一跤流得產,千萬彆說漏嘴!不然海燕沒辦法做人的。”
“放你娘的狗屁!”林秀芬頓時怒了,“所以你們就打算讓田自強逍遙法外?”
劉美嬌沒好氣的瞪了林秀芬一眼:“那你要怎樣?鬨得大家各個都曉得?都講海燕的閒話?你問問王建英同意嗎?問問她娘家同意嗎?”
“笑死!”林秀芬冷笑道,“你們裝聾作啞,就沒人講她閒話了?我林秀芬偷過人嗎?你們還不是唾沫橫飛的把閒話講得飛起!你作為婦女乾部,平時婦女們被壓迫的時候,你**一個死人樣!現在有男人犯了罪!你倒替□□犯來捂婦女的嘴!”
林秀芬怒不可遏的質問:“你到底是給婦女做主的婦女乾部,還是給封建餘孽立牌坊的老虔婆?”
劉美嬌和林秀芬的矛盾由來已久,本就互看不順眼,被林秀芬指著鼻子罵,她也怒了!
“我跟你個霸死蠻的沒話講!你一個外人,關你屁事?王建英回來之前,你敢亂說話,我去革委會舉報了你!”
“舉報?”林秀芬都被氣笑了:“你舉報我麼子?舉報我伸張正義給婦女出頭?舉報我嫉惡如仇要把□□犯送去大牢?我舉報你十八代祖宗!你再講一句屁話,我們省婦女報上見!”
“你!!!”劉美嬌被林秀芬氣到渾身發抖,她一番好心,反而被林秀芬當成驢肝肺,“被講閒話的不是你,你根本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海燕有個三長兩短,你等著王建英回來弄死你吧!”
“嗬,說不過了隻曉得抬出男人來壓我。說是婦女主任,實則男權走狗。你們夥同□□犯欺壓婦女的文章,我寫定了!我倒看看我先死,還是你們這群助紂為虐的賤人先死!”
“我槽你娘!”劉美嬌一把推開林秀芬,對陳海燕喝問道,“海燕你講!你是聽我的,還是跟著林秀芬那癲子一起發癲,你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