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穗驚訝地看著父親。
馳厭走在薑水生後麵,手裡的文件袋已經沒有了。
“爸,我可以和穗穗說說話嗎?”
薑水生沒好氣揮揮手:“你都下定決心了還問我乾嘛。”
馳厭抿了下唇角的笑意。
薑穗雖然不清楚他們究竟說了什麼,但她其實也隻是想要一個好的結果。她知道薑水生這是同意了。
薑穗走回去,輕輕抱了抱薑水生:“爸爸,謝謝你。”
薑水生歎了口氣,到底舍不得凶她:“以後要是受了委屈就給爸爸說,爸爸雖然沒有什麼用,但是會永遠拚儘全力幫你。”
薑穗眼眶微熱,點了點頭。
她和馳厭出門說話,薑水生回去書房拿起那一摞文件。
裡麵有許多令他震撼的東西。
薑水生最怕沒人陪穗穗到老,於是裡麵有馳厭的身體檢查報告,他把自己的一切都攤開給他看。
還有穗穗的照片。
照片發黃了,從紮著馬尾穿著校服的小丫頭,除了馳厭去橫霞島嶼那些年,幾乎每年都有幾張。
大多時候是偷拍的。
她在人群裡,笑容明媚又快樂。可是鏡頭離她很遠,就像是不經意拍下了她。那麼多湊巧,卻組成了她長大的畫麵。
薑水生作為父親,都沒能記錄下這些點點滴滴。
這些是馳厭從未宣之於口的東西,他刻骨銘心喜歡了她很久的證據。
要是彆人拿出這些,薑水生或許還會覺得這真是個居心叵測覬覦他女兒的變態。
但是馳厭並沒有給他那種下流的感覺。
馳厭甚至把過去他修車、去段家做事,輾轉漂泊橫霞島嶼的一切經曆都整理成了文件給他看。
光明的、黑暗的,他摸爬滾打的青春。
乾乾淨淨袒露在薑水生麵前。
包括他許久以前買下大院兒,保留了薑穗母親留下的房子。還有一份薑穗不知道的經過公證的計劃書。
“我很早以前就想過,如果她不喜歡我。這些東西也能讓她快快樂樂過一輩子。”
計劃書裡有很多東西,甚至包括扶持她未來的另一半。
一個男人用最寬廣的胸懷為她鋪著盛開玫瑰的道路。
即便他下半輩子,再也不會愛上任何人,有一天薑穗提起他,或許會笑著與人們同樣輕描淡寫喊他馳厭先生,他依舊這樣做了。
薑水生不可謂不震撼。
在這樣的情感下,即便作為父親,他也不得不做出退步。
然而他們可能永遠不會明白,假如時光不曾倒流。馳厭正是像他計劃書裡那樣,成為了薑穗口中的陌路大英雄。
寂靜無聲,愛意沉寂。
婚禮最後商定的時間是來年春天。
萬物複蘇的季節,穿漂亮的婚紗也不會冷。
戴有為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尤其感慨,他勾著水陽的脖子:“你是不知道啊,我和厭哥在二橋下修摩托車那一年,我覺得陳小芬是世上最好看的女人。厚嘴唇、五官端正。那時候修個車就幾塊錢,我恨不得攢夠了錢娶媳婦兒。我看厭哥每天過得跟個和尚一樣心無波瀾,就問他是不是想娶仙女?”
戴有為樂得一鼓掌:“當年誰敢信!厭哥還真娶上仙女了!男人通過奮鬥還真是什麼都可以有。”
水陽嘖嘖稱奇,卻也讚同這話。
要是戴有為當時不跟著馳厭,說不定就現在還是二橋下一個修車的窮小子,一身油漆,見人就笑。
馳厭有種本事,儘管不苟言笑,但是他大方闊氣,發財喜歡帶著所有人,所以在r時人緣相當好。畢竟誰做生意開公司都是為了個利益,有利益什麼都好說。
因此得知他要結婚,整個r市商圈都相當轟動。
馳厭親自寫婚貼。
他字寫得很漂亮,薑穗趴在桌子上看。她撐著下巴:“我也寫一半。”
馳厭抬眸看她。
薑穗說:“我給我同學、我姐姐、我大伯他們寫。”
他眼裡泛出笑意,麵上淡道:“嗯。”
薑穗也很認真,寫完了還畫了個心。
馳厭摸摸她頭發,接著寫他的。
薑穗喜歡男人低眸冷峻的模樣,她拿著黑色簽字筆,在他腕骨上同樣畫了一個心。
馳厭感覺到了手腕上的癢,低眸看她。
一顆愛心印在男人手腕。
他眉宇的肅然是天生的,鮮少與她玩這樣幼稚的遊戲。
薑穗用自己的手腕與他碰了碰,還沒乾的墨就印了一顆心在自己手上。
“馳厭先生。”她笑著說,“愛你哦。”
馳厭失笑:“嗯。”
薑穗:這悶.騷男人這樣了竟然都不說愛她!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倒計時,大概一周左右吧!
下本開《我的少年》那個預收,文案和文名可能會改改,但是主題不變。
計劃很久了,這次寫個很燃很霸道的男主!厭哥不僅自己憋,也寫得枝枝好憋啊。
收藏一個聽我的!真的好看,我覺得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