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兩洲的隊員彼此怒目而視, 劍拔弩張。
雖然東洲的隊員對葉落這個統治了學院的大魔王很畏懼,但畏懼什麼的是對內,如果對外的話, 他們當然要堅定不移地站在大魔王身邊。
在西洲的隊員要朝葉落扔咒術時, 他們也迅速地聚攏到她身邊,隨時準備也砸出咒術回擊。
來呀,來互相傷害呀,誰怕誰!
要論打架, 東洲的獵魔師從來都是不懼的!
東西兩洲的帶隊人員看到這一幕, 不覺有些頭疼。
鬱寒山不著痕跡地站到葉落麵前, 冷冷地看向西洲的隊員, 問道:“發生什麼事?”
西洲的帶隊隊長——塞提也問:“是誰先動的手?”
兩方的隊員都沒有說話,隻是隔著他們的隊長繼續怒視對方, 仿佛隨時都可能暗搓搓地給對方一個惡咒。
最後兩個隊長分彆詢問自家的隊員, 終於搞清楚了情況。
西洲的隊長臉色頓時不太好。
他看向東洲那邊,發現鬱寒山有意無意地擋在那個鬨事的女生麵前,便知鬱寒山有意護著她。
好一個公正嚴明的鬱家人!遇到這種事, 還不是先護著自己洲的人。
塞提心裡嗤了一聲, 壓根兒就不相信東洲的鬱家人有什麼公正嚴明的,世人都有私心,聖人也一樣, 鬱寒山此時不就是擺明著偏心自己隊員嗎?
“鬱隊長,你怎麼說?”塞提冷聲問,“你們東洲隊莫名其妙對我們的隊員出手,這可是違規的!”
先前被葉落踹出去的人此時正被西洲的隊員一左一右地扶著。
他躬著身, 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大聲地呻、吟, 一看就有故意的成份。
鬱寒山道:“你們西洲的隊員先偷襲,要論違規,也是你們先違規!”
“偷襲?誰看到了?”塞提不承認,隻要沒人看到的偷襲,那就不違規。
獵魔師一生都與詭異生物戰鬥,戰鬥是他們的本能,難免有些逞凶鬥勇,脾氣也不算好,每次獵魔師大會,賽前偷襲其他洲的隊員、削減對方的實力是常事,隻要不被捉到就不算違規,至於中招的人,那就隻能自認倒黴。
塞提很自信,這些東洲人一定沒有發現偷襲。
就算發現又怎麼樣?事情都要講究證據,如果沒有證據,他們也可以告這些東洲人汙蔑,打壓東洲人的氣勢。
鬱寒山哪裡不知道塞提的心思,目光微冷。
每次獵魔大會,這種事屢見不鮮,常有其他洲的人暗中出手,想提前將一些競爭對手的實力削弱,就算不削弱,給他們帶些壓力也行。
還是那句話,隻要不被捉到把柄,就不算違規。
“證據?有啊!”
清脆的女聲開口,所有人看過去,便見葉落從鬱寒山身後拐出來。她的手裡捏著一枚金色的針,這針很細,更像一條金色的細線,從上麵的氣息來看,是一種法器。
葉落道:“你們去檢查一下那人的衣服,他的衣服上有很多這種針。”
眾人看向被西洲隊員扶著的人,隻見他的衣服上有不少金色的繡紋,就像一種刺繡工藝。
鄭則走過去,一把將那人拎過來。
“你做什麼?”那人掙紮起來,麵上儘是驚慌。
鄭則的動作強勢而不容拒絕,笑眯眯地朝那些西洲隊員道:“你們彆緊張,我隻是將他帶過來,讓大家都看看他的衣服呀。”
眾目睽睽之下,西洲隊員也不好動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將人提走。
鄭則將人拖到中間,扯開下他的外套。那人哪裡敵得過一個身經百戰的獵魔師的武力,隻能像隻小雞崽一樣被扒了外套,接著鄭則抖了抖,隻見一層細細的金色絲線往下掉。
大理石鋪就的餐廳地板出現一條條的金色絲線,格外顯眼。
鄭則小心地捏了一把金針,舉給眾人看,“你們看,這些金針是不是和葉小姐手裡那枚很像?”
被扒了衣服的西洲隊員麵色煞白,如喪考妣,其他西洲隊員也是滿臉不自在,隻有塞提臉色微微發青。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那隊員,暗罵廢物!
沒本事搞什麼偷襲,要偷襲也要確認對方絕對捉不到把柄啊!
這事已經很明白,是西洲人先違規。
違規的西洲隊員毫不意外被取消參賽資格,由其他人替補上來。
作為這次獵魔大會的東道主,西洲隊員偷襲不成反倒被捉住把柄的事很快就在各洲的隊員間傳開。
“是一個東洲的隊員識破對方的偷襲,那女人可真厲害。”
“我當時也在場,沒想到那東洲女人長得漂漂亮亮的,出手卻快準狠,一腳就將偷襲的人踹飛幾米外,聽說事後檢查時,內臟都有不同程度的破裂,下手可真重啊!”
“她當時警告西洲人的樣子真是太酷太燃了,要我是西洲人,我都會被刺激得雞血上腦!更可怕的是,那麼細的一種金針,她竟然能發現,一直捏在手裡,就等著西洲人鬨事,然後將證據提交,殺西洲人一個措手不及。”
“天啊,東洲的獵魔師原來這麼可怕的嗎?”
“不奇怪啊,東洲是大洲,人才輩出,他們東洲從來都不怕誰。”
“那些西洲隊員可真想不開,拿誰開刀不好,竟然拿東洲人開刀,東洲人素來喜歡扮豬吃老虎,栽在他們手裡其實也不奇怪。”
…………
路過的鄭則不小心偷聽到這些人的竊竊私語,滿臉古怪。
他想,其實葉落當時真沒想要留什麼證據,要是西洲人不主動撞過來,可能她隨隨便便就扔了,哪知道西洲人這麼不識抬舉,她隻好給證據了。
也因為這事,各洲的隊員都安分不少。
往年的獵魔大會,在大會開始之前,總會發生這樣那樣的事情,衝突不少,今年的獵魔大會,除了各洲隊員抵達的前兩天,接下來的日子平靜得不可思議。
當然也有各洲的隊員都開始進行賽前的封閉訓練有關。
隻是訓練完後,大夥仍是一起回到酒店吃飯,三餐時間都是聚在一起的。
東洲的隊員們除了在校生外,終於見識到葉落的凶殘。
他們也算是明白為什麼在校生對葉落這麼恐懼,連那麼細的金針都能發現,能不恐懼嗎?
“這次西洲獵魔師這邊好像發明不少能當暗器的法器,比賽的時候,你們都要小心啊。”
帶隊的老師們叮囑,讓他們在比賽時務必要小心謹慎,彆著了道。
“老師放心吧,我們知道了。”隊員們紛紛道。
其他洲的帶隊老師也沒少這麼叮囑他們的隊員,對西洲獵魔師非常警惕。
這事傳到西洲人耳裡,差點氣得吐血。
如外人猜測的那樣,西洲人為了這次的獵魔大會,確實準備已久,還發明不少用來偷襲的暗器,金針就是其中的一種。
哪知道還沒比賽呢,金針就暴露,損失可謂是非常大。
他們也算是記住了葉落的名字。
西洲的帶隊老師咬牙切齒,冷冷地說:“等到比賽時,你們都給我仔細點,最好先將那個女人打敗!她絕對是個難纏角色!”
萊文斯皺眉,有些不喜,說道:“老師,比賽以公平起見,如此針對一個人不好吧?”
“萊文斯!”老師嚴厲地看他,“我知道你們年輕人都是戀愛腦,看上眼就不管不顧,但你要明白,現在是關係到我們洲的榮耀和名譽,我們必須要摒棄其他,以勝利為先……”
萊文斯臉色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