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跟管家到城堡的三樓。
走廊兩邊的牆壁上掛了不少人物畫,每一幅畫裡的人物都是栩栩如生,走廊的燈光昏暗,視線不經意掠過些畫時,恍惚間會讓人以為畫裡的人正在注視己。
在這樣清冷的雨夜,畫中人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森目光,會讓人忍不住聯想到各種各樣的鬼怪。
事實上,星域試煉場裡也是鬼怪的。
試煉者們對鬼怪並不陌生,這似乎是試煉場中特殊的磁場導致的結果。
愛倫丁城堡便是名的鬼堡,試煉者們除了些藝高人膽大的,每次進入愛倫丁城堡,寧願窩在一樓大廳隨便湊和,也不會進入城堡的客房休息。
葉落目光漠然地滑過,連畫裡的人突然朝她眨了下眼睛,也沒引起她注意。
老管家帶葉落到拐角的一間客房。
“城堡的客房雖然不少,不過每間都客人,早住滿了,騰出一間給您,也是看在隻地龍獸的份上。我們公爵喜歡這種強大又野蠻的異獸生物,下次如果客人您還多送一些過,我們公爵說不定會給您預留一間客房,讓您可以長期住在這裡……”
老管家像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嘮叨個不停,拿鑰匙將打開。
後的房間並不小,布置得極儘奢華,很符合城堡主人——愛倫丁公爵的身份,連間客房都不馬虎。
這一看像是特地為女士準備的房間,房裡的裝璜以粉嫩及蕾絲為主,很像某些貴族小姐的閨房。
老管家站在口,朝葉落:“房裡已經準備好衣服,客人可以己選擇。”
說“選擇”的時候,他臉上露出一個些怪異的笑容,不過很快隱在走廊昏暗的光中。
葉落仿佛沒發,直接走進去,隨手將甩上。
合上的差點撞到老管家張布滿褶子的老臉,老管家的臉色變得極為陰沉,不過很快恢複正常,他盯房間的牌號看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葉落站在進處,打量房間。
她的目光越過空間,落到床頭上空掛在牆上的一幅人物畫,畫裡是一個穿繁複裙子的年輕貴族女子,棕色的頭發、碧藍的眼睛,動作優雅,笑靨如花地望口的方向。
葉落的衣服仍在滴水珠,米白色的地毯很快泅染出一塊痕跡,在她的視線移開時,畫裡的貴族小姐的目光動了動,微笑的唇角耷拉下。
葉落踩柔軟的地毯走向衣帽間,所過之處,留下一灘水漬。
畫裡的貴族小姐的目光追隨她的身影,眼裡滲陰森森的惡意。
衣帽間的空間很大,葉落打開一個衣櫃,首先看到一排排掛起的裙子,每一件都格外華麗,而且布料、款式十分講究,配套齊全,似乎這房間的前任主人應該是一個極會打扮的貴族小姐。
她又打開另一個衣櫃,依然是華麗又繁複的裙子。
等她將所的衣櫃都看完,發除了裙子外便沒其他款式的衣服。
葉落也不在意,伸手過去找了找,取出一條款式看起簡約大方的大紅色的裙子,當她低頭看向裙擺時,敏銳地發裙擺上幾個顏色更深的痕跡,看像凝固的血液。
連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若似無的血腥味。
如果是尋常人,遇到這種況恐怕會警惕,葉落卻不在意,將裙子掛回去,又找了另外一件順眼的,這次在袖子的內側發凝固的血跡。
當她連續找了好幾件裙子,都是在不同的地方發凝固的血跡時,她沉默了下,很禮貌地說:“給我一件嶄新的、沒人穿過的裙子,謝謝。”
室內一片安靜,沒人會她,隻是血腥味突然變得更濃鬱。
葉落低頭,看到從地毯滲出的血液,在米白色的地毯暈染開,這一幕詭異又陰森,連空氣都變得森冷異常。
她定定地看血在己腳邊蔓延,手裡的裙子也像浸透了血,血水滴滴嗒嗒地往下掉。
整個室內瞬間變了凶殺場。
更衣室的燈閃爍起,發出滋滋的聲音。
這時,一陰測測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我的裙子好看嗎?”
葉落淡定地轉身,看到身後的衣櫃裡,一個穿血衣的女人趴在裡,沾染血的手扒櫃,朝她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
這女人的形象看起很淒慘,像是被人分屍後又黏回的,裸-露在外的皮膚遍布一條又一條的裂痕,血從其中滲出。
不過仍是看出,這女人和外麵床頭上幅畫裡的貴族小姐長得一模一樣。
葉落深吸口氣,上前一把將扒櫃的女鬼從衣櫃裡揪出,然後一拳朝張臉揍過去。
女鬼:“嗷——!!”
一分鐘後,女鬼噴血跪在地上,哭得十分淒慘。
“女王大人饒命!我不是故意嚇您的!請您饒了我的狗命,我願為您做牛做馬報答您……”
葉落大馬金刀地坐在衣帽間的休息椅上,所當然地指揮她,“給我找一件沒穿過的裙子,血跡的都不要。”
“好的,女王大人請稍等。”
女鬼一把抹去臉上的血,利落地站起身,鑽進衣櫃扒拉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件紅色的裙子,小碎步到葉落麵前,討好地說:“女王大人,這是前些日子,我讓管家幫我買的,我還沒穿過呢。”
說,她些不舍地看了一眼紅裙子。
葉落檢查過後,確認沒血跡,朝她:“去給我放熱水,我要洗澡。”
“好的女王大人,請您稍等。”
女鬼勤快地跑進浴室,放好了一浴缸的熱水,還放了香波和浴鹽,恭恭敬敬請女王大人過去沐浴。
她像個狗腿子,點頭哈腰地問:“女王大人,需要小的為您搓背嗎?”
葉落脫光衣服,將己泡到浴缸裡,“搓吧。”
女鬼蹲在浴缸前,看背對己的人類,十根手指瞬間冒出又長又尖的紅指甲,緩緩地朝對她毫無防備的人類的後背逼近。
這個人類身上傷痕累累,甚至左胸口心臟處,還看到一沒愈合的傷,可當時紮她心臟的利器又快又準。其他地方血痕和擦傷遍布,大多數是荊棘刮出的傷,雖然已經不流血,但一時半會也不會好。
按說,受了這麼的傷,光是失血得她受的,更何況是心臟的致命傷。
可偏偏這人竟然還活,氣息平穩,看不出絲毫的虛弱,甚至還將厲鬼暴揍一分鐘不帶停歇的……
“指甲不要伸太長,否則我不介意幫你拔掉它。”葉落平靜的聲音響起。
內容過於凶殘。
女鬼身體一顫,紅色的長指甲瞬間恢複正常,默默地拿搓澡巾給她搓澡,一邊嬌滴滴地問:“女王大人,您身上的傷看起好嚴,女孩子要愛惜己的身體,留下疤痕不好看了。您要不要上點藥?”
“你這裡人類的藥?”
女鬼:“……沒。”
“囉嗦。”
女鬼憋股氣,小心翼翼地為她清洗身上的傷口,清洗完後,繼續給她搓澡,一邊問:“女王大人,這個力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