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遮天,整個世界都變得陰暗起來。
在場的天師警惕地看著前方出現的女鬼,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鬼怪很少會在白天出現,因為白天的陽氣較強,壓過陰氣,不僅對鬼怪有影響,甚至能削弱他們的鬼氣,讓鬼怪在白天時變得虛弱。
所以鬼怪很少會在白天出現,就算出現也很短暫。
唯一不受影響的,隻有鬼王級彆以上。
倒不是說鬼王不懼陽氣,而是陽氣對鬼王的傷害作用比較小,再加上這裡是深山老林,周圍的陰氣大盛,鬼王得以在白天時顯形,實力並不會被削弱多少。
這突然出現的紅紗女鬼就是一個鬼王級彆的。
她身上的鬼氣之強大,讓這群天師都感覺到些許不適,那洶湧的鬼氣給周圍的植物披上一層陰霜。
張荃兄妹倆緊張極了,渾身緊繃。
首都的那群天師也是緊張的,不過等他們看清楚女鬼的模樣時,突然神色微滯。
他們想起淩晨時,出現在小院裡的那群鬼,為首的就是這個女鬼,她實在很好辯認,一襲紅紗裹身,而且沒有雙臂,也不知道是死時沒有手臂,還是手臂被其他鬼吃掉了。
堂堂鬼王,落得沒有手臂的下場,自然讓人印象深刻。
雖然花未驚說,淩晨來的那群鬼是他們找的外援,可麵對鬼王,哪裡能不緊張?
就在這群天師們緊張的防備中,隻見那女鬼王看都沒看這群天師一眼,帶著洶湧的鬼氣飄到葉落麵前。
“女王大人,我們找到池一瑋啦。”
女、女王大人?!
在場的天師一臉懵逼地看著這女鬼王,又看看抱著一隻黑貓、安靜地站在那裡的葉落,她的神色依然是平靜到近乎冷漠無緒的,對女鬼王的稱呼格外坦然。
如果是平常時候,這群天師一定忍不住吐槽。
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女王大人”這種中二無比的土味稱呼,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可是對方是一個鬼王,能讓堂堂鬼王用這種雖然中二卻又象征著地位的稱呼來尊稱一個人,可見對方的實力。
在這群天師懵逼的注視下,葉落道:“帶路。”
夢女應一聲,很貼心地說:“女王大人,我給您開鬼道,咱們走鬼道過去,節省時間。”
眼看著葉落就要跟著夢女走鬼道過去,花未驚趕緊叫道:“等等,葉落,我們也一起去!”然後又扭頭問夢女,“那邊的情況怎麼樣?隻有池一瑋嗎?還有沒有其他人?”
夢女不認識花未驚,不過知道她是尊者天師,要是彼此打起來,勝負難分。
雖然有些忌憚尊者天師,不過見葉落沒有製止的意思,夢女便道:“不僅有池一瑋,還有不少邪天師。聽說這些邪天師煉了很多屍妖,還養了不少鬼,那些鬼的氣息很強大,而且有些奇怪,我們無法靠得太近,還沒進去探查……這些都是我們從鱗懷山中的其他鬼怪那裡得到的消息……”
雖然她是鬼王,不過夢女並沒有托大。
在她看來,其實邪天師比那些正統的天師更難對付,因為正統天師學的是正道,就算也是殺鬼之道,都秉承著殺完就止,隻要鬼怪不傷人,正統天師會留一線,不會趕儘殺絕。
邪天師更熱衷於研究煉鬼之道,鬼怪一旦不慎落到邪天師手裡,那才是災難,因為他們無法確定,邪天師會用什麼邪術來煉鬼,被煉後會變成什麼樣。
夢女覺得藏在鱗懷山裡的那群邪天師十分不好對付,他們找到邪天師的老巢時,遠遠就感覺到強大的鬼氣,其中
屬於鬼王的鬼氣竟然就有好幾道不說,氣息也非常奇怪,駁雜又邪惡。
這次她學聰明了,沒有帶著眾鬼硬闖,以免引起那群邪天師的注意,讓他們在外麵守著,不讓邪天師跑走,然後過來找葉落。
大概是被大魔王折騰得夠嗆,讓夢女有種這世間沒什麼能難得倒她的念頭,是以這種時候,當然是等大魔王親自出手。
聽完夢女的話,花未驚神色變得肅然。
其他天師總算反應過來,驚奇地打量夢女,還真像花家老祖宗說的那樣,這群鬼竟然真是外援,就是這外援好像和葉落的關係挺那啥的。
她叫葉落“女王大人”,不會是葉落養的鬼吧?
“那我們先過去了。”葉落扭頭朝花未驚他們道。
夢女很識趣地將大概的位置告訴這群天師,讓他們自己過去。
張荃兄妹倆聽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們知道那地方,那裡距離這邊還有一大段路程,陰氣可謂是鱗懷山最重的,而且位置非常隱蔽,怪不得那些邪天師會選擇那裡。
他們將那地方和花未驚說了說,來自首都的天師們神色都有些不好。
看來他們的猜測是對的,池一瑋選擇逃進鱗懷山,確實有所倚仗,這裡是邪天師的老巢,說不定池一瑋想借著那些邪天師對付他們。
夢女開了鬼道,葉落抱著黑貓,就這麼走進鬼道,消失在眾人麵前。
天師們的神色有些古怪。
“花前輩,葉小姐不會有事吧?”有天師問道。
鬼道是鬼怪走的路,活人是不能輕易進入的,因為活人的身軀無法承受鬼道裡的陰氣和擠壓,很快就會崩潰。
但葉落卻跟著那女鬼王走鬼道,讓他們不禁有些擔心。
花未驚神色未變,含笑道:“不用擔心,他們會沒事的!行了,我們也過去吧,最好趕在午夜前抵達。”她轉頭詢問張荃兄妹倆,“午夜前應該能抵達吧?”
“如果沒有意外,是可以的。”張荃給了個保守的答案。
這個意外眾人都懂,池一瑋防著他們,不可能不會盯著鱗懷山,說不定在他們進山時,他就知道,定會派他們養的鬼過來襲擊。
果然,在黃昏時刻,天將暮未暮時,他們又遇到屍妖。
好不容易解決這群屍妖,已經入夜,幾隻厲鬼從夜色中出現,襲向他們。
天師們和厲鬼交手時,神色大變。
這些厲鬼身上的氣息非常奇怪,他們格外凶戾,就算被天師的法器所傷,也毫無懼意,一味地攻擊。
“他們的神智被抹去了。”花未驚冷著臉說。
她讓眾人小心,手中拿著一個類似拂塵的法器,拂塵一甩,卷住一個女鬼,咬破指尖,朝女鬼的額頭點過去。
女鬼發出尖厲的嚎叫聲,臉龐扭曲,看起來痛苦無比。
花未驚隨手一甩,繼續用拂塵卷住下一個厲鬼,依法炮製,很快就將這群厲鬼製服。
厲鬼們身上的凶戾之氣儘消,渾渾噩噩地站在那兒,不再攻擊人。
花未驚看得輕歎一聲,拿出一個白玉瓶,將這群厲鬼收進瓶子裡。
“花前輩,這些厲鬼是怎麼回事?”張玉昭喉嚨發緊,心有餘悸地問。
花未驚道:“他們被人為煉製成厲鬼的,死前應該受到殘酷的虐殺,死後怨氣衝天,化身厲鬼,虐殺他們的邪天師趁機將之煉化,讓他們變成沒有神智的傀儡,隻能聽從主人的命令。”
眾人倒抽口氣。
邪天師有這樣的手段,也不知道煉化多少這樣的傀儡鬼,要是都
放出來,簡直就是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