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葉落在街上悠閒地吃燒餅時,遇到聖安星係聯盟的選手。
他們匆匆忙忙地走過,神色有些凝重,甚至沒有注意到街邊的藍星國的選手。
“他們這是怎麼啦?”韋佳音不解地問,同時不忘將一杯榨好的果汁推到葉落麵前。
為了感謝葉落的救命之恩,白星國的選手送來一筆神靈幣,現在他們的神靈幣又充沛起來,不用再省著。
艾默等人同樣不解,“難不成遇到什麼靈異事件?招惹了可怕的怪物?”
“會不會他們也遇到嬰魁那種怪物啦?”
“肯定是的,否則有什麼事能讓他們臉色沉重成這樣?要知道,這個競技場的怪物可不少,咱們每天晚上和那些神神鬼鬼鬥智鬥勇的,要不是有神器,估計活不下來。”
…………
城寨裡的筒子樓有很多,一條條巷子交錯著,不知道隱藏了多少陰暗穢物。
光是他們的左右鄰居,晚上就能折騰得他們都不敢入睡,更不用說其他的筒子樓裡的東西,目前為止尚且還沒遇到呢。
蓋勒比對聖安星係選手說這個競技場非常凶險,並非是嚇唬他們。
艾默道:“不過有光明神在,就算他們遇到嬰魁這種,估計是死不了。”
“死不了正常。”韋佳音不以為意,“不過那過程一定不會好受,就讓這群人見識一下這個競技場的鬼怪的強大,嚇不死他們。”
說到這裡,眾人都不厚道地笑起來,這是想看聖安星係聯盟的笑話。
雖然彼此之間沒什麼仇怨,但他們召喚的神靈遲早會有一戰,注定他們是對立的。
既然如此,自然希望聖安星係的選手不好過啦。
傍晚,白星國的選手過來找葉落,順便給她送了不少食物當宵夜。
蓋勒比忐忑地問:“神靈閣下,香灰已經耗完,今晚那嬰魁會不會……”
“不會。”葉落收到宵夜,心情不錯,難得多說幾句,“放心吧,它目前沒力氣找你們麻煩。”
得到她的保證,白星國選手總算鬆口氣,依依不舍地和她告彆。
回到404號房,剛進門,季維斯人驚訝地發現,早上出門時像龍卷風過境般狼藉的客廳,竟然已經打掃得乾乾淨淨。
要不是桌子還缺條腿、椅子也缺胳膊少腿,牆邊的立櫃上的窟窿還在,他們都以為早上所見的那一幕是幻覺。
更重要的是,神龕還在,不過它也是破破爛爛地立在牆邊。
不知怎麼的,他們仿佛看到神龕最後的倔強——雖然我破爛成這樣,但我仍是頑強地支撐著,保留嬰魁僅剩的麵子。
葉落對客廳的一切視而不見,徑自走進衛生間洗漱。
剩下的人麵麵相覷,慢吞吞地走進來,經過神龕時,他們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
如果說,昨天回來看到神龕時,他們是驚悸害怕的,甚至連多看一眼都不敢,就怕看到神龕裡的那詭異的怪物朝他們笑;
那麼今天,他們都忍不住多看幾眼,害怕什麼的都飛了。
神龕裡的怪物還在,隻是比起昨天,它囂張地朝他們露出那種陰森的笑,今天的小怪物膽怯地瑟縮在神龕最深處,就像一隻可憐的、無家可歸的小動物。
神龕深處的光線太暗,他們隻能隱約看清楚那怪物的身體,好像布滿一條條傷痕。
看來昨晚的混亂大戰,對這小怪物的傷害也挺大的。
也對啦,神龕都被弄得破破爛爛,它自然也不能免俗。
人神色怪異地回房,互視一眼,都有些想笑。
“怪不得神靈爸爸說它沒力氣找麻煩,原來還真是沒力氣啊。”艾默徹底地鬆了口氣。
傷成這樣,確實沒力氣。
“那我們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吧?”韋佳音愉快地說,摸了摸自己的臉,“我都好幾天沒好好睡一覺,再這麼熬下次,我這樣的大美女遲早要熬成黃臉婆。”
季維斯和艾默都忍俊不禁。
**
聖安星係聯盟的選手進入競技場,和那老太太登記領鑰匙時,居住之地也是被打散的,分彆在不同的筒子樓。
初來乍到,雖然能感覺到這個競技場的詭異之處,不過他們並未過多在意。
有光明神眷顧,他們自不會被這些妖邪之物傷害到。
不僅是聖安星係聯盟的選手這麼想,連觀眾也是這麼認為的。
直到今晚。
白天時,在那偏僻的巷子裡遇到那枚銅幣,以及像幻境般、身著紅嫁衣的女人,都讓菲爾洛斯有些在意。
他撫著手腕的光明信徒印記,心知有這印記在,那些陰暗邪物傷害不了自己,然而心中那股沒由來的壓抑,仍是讓他本能地察覺到不對勁。
菲爾洛斯雖然年輕,實力卻不俗,從進入競技場召喚光明神伊始,就表現出強大的戰鬥力和適應力。
他仿佛天生就是為神靈競技場而生。
觀眾也非常喜愛看他的直播間,他的粉絲幾乎遍布宇宙聯盟所有的星係和國家,紛紛稱他為男神,世人對他頗為看好,連帶的也覺得,如果光明神和極惡魔獄之主對上,光明神絕對會是壓倒性的勝利。
就是這麼自信。
不管白天黑夜,聖安星係聯盟的直播間裡的觀眾數量都非常多,此時正逢競技場的夜晚,觀看直播的觀眾更是不少。
觀眾都知道這個競技場裡的夜晚才是最精彩的,也最能展現選手實力,自然不能錯過。
菲爾洛斯思索不出個所以然,隻好回房休息。
閉上眼睛之前,他暗暗提高警惕,直覺今晚會有什麼事發生,不會太平。
菲爾洛斯的預感很準確。
直播間裡的觀眾正在欣賞男神睡顏時,突然發現不對勁,霎時間,所有觀眾都尖聲呐喊起來。
【男神!!!快醒醒啊!!!!!!】
菲爾洛斯瞬間睜開眼睛,視野所及之處,一片鮮豔奪目的血紅色。
他被那片鮮豔的紅晃了眼睛,眼膜一陣生疼,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隻聽到一道尖利的聲音。
“新郎官,您該出發去接新娘子了!”
什麼新郎官?什麼新娘子?!
不等他想明白,一隻冰冷而滑膩的手將他從床上薅起來。
菲爾洛斯坐起身,眼睛終於適應那片刺目的紅,看清楚周圍的環境。
房間依然是那個房間,卻多了很多古老的擺設,張貼著古老的大紅喜字,窗前的桌子上,還燃燒著兩根紅燭……
縱使不太熟悉這古老的擺設,也能明白現在這情況,似乎有些像是某種儀式。
菲爾洛斯覺得身體格外僵硬,反應比平時遲鈍幾分,他微微眯起眼睛,直覺可能自己被拖入某個夢境之中。
隻有在夢境,才會如此身不由己。
那道尖利的聲音繼續道:“快給新郎官換衣服啊。”
菲爾洛斯僵硬地轉頭,便看到臉頰塗著兩坨誇張的腮紅的少女捧著一套大紅色的衣服過來,為他穿上。
這衣服的款式繁複,十分好看,穿在菲爾洛斯身上,將他的氣質襯得淋漓儘致,竟然沒有絲毫的違和之處。
看著就是個名門貴公子。
觀眾一邊為他擔心,一邊為他這身大紅色的新郎服嗷嗷叫。
菲爾洛斯低頭看了一眼,莫名想起白天時看到的幻覺裡的女人身上的衣服。
看來,他們身上的衣服應該是一套的,類似情侶裝、夫妻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