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李瑞希就指著貝塔教訓:“丟不丟人!誰叫你跟陌生人玩的?”
“唔唔唔。”這叫社交你懂嗎?
“還玩的那麼嗨?乾脆我把你送給他得了。”你真要送我也不反對啦。
“丟人!今晚扣你狗糧!”唔唔唔,彆這樣嘛,人家還不是像你嘛。
李瑞希隔空撓它,貝塔躺在地上跟她玩。
李瑞希被這一鬨徹底醒盹了,手機收到好幾個快遞提醒,她乾脆帶著貝塔下樓拿快遞,誰知到樓下時,遠遠便看到脫了防蜂服的高大男人站在樹底下。
他穿著黑色T恤,黑色寬鬆短褲,看得出身材比例極好,寬肩窄臀,精壯卻不過分強壯,隔著衣服也能明顯感覺到那布料下緊實的觸感,此刻他正單手撐在樹上,手臂肌肉線條緊繃,眉頭皺著,滿臉不耐地看著盆裡燒著的蜂巢,顯得有幾分桀驁。
貝塔撒著腳丫,歡快地衝向秦烈,李瑞希不得不拉著狗繩往前跑。
一條狗忽然跑來,秦烈挑眉,伸出手,貝塔立刻狗腿地站起來,前腳放在人家手上,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李瑞希就沒見過這麼丟人的狗。
江闖笑著摸貝塔,可貝塔對他卻不熱絡,他疑惑地撓撓頭,“這狗為什麼就跟隊長親?”
李瑞希挑眉,她也想知道,就秦烈這副愛答不理的樣子,應該狗都不理才對。
她勉強替自己挽尊,“嗬嗬嗬,這狗隨我,熱情好客。”
貝塔樂嗬嗬扒拉著秦烈的黑色運動鞋,秦烈彎下腰逗它,貝塔得寸進尺,用jio扒拉著秦烈的衣服,有一下把他衣服拉高,李瑞希清楚地看到秦烈腰上緊繃的肌肉線條,那肌肉很有陰影感,塊塊分明,很像用眼影畫的,襯得秦烈滿身荷爾蒙簡直要溢出來。
貝塔,好樣的!
貝塔哈哈哈地對李瑞希笑,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李瑞希真覺得這狗成精了,你丫該不會是穿越來的吧?
邊上放著秦烈穿過的防蜂服,像是水洗過一樣,都是汗。
江闖抱著衣服,笑嗬嗬道:“好了,蜜蜂燒死了,我們要回去了。”
李瑞希盯著那黑漆漆的蜂巢,為自己的糖心蜂巢點了根蠟燭。
她笑笑:“上去喝點水吃個西瓜再走吧?”
“不用不用,我們有規定,不能吃人民群眾的東西,對了,你一個人住怎麼不裝一個防盜窗?萬一有小偷進去怎麼辦?”
這小消防員安全意識還挺高,也很細心。
李瑞希挑眉:“我合同快到期了,可能要重新找房子。”
“哦哦哦。”江闖給了她一個了然的眼神。
貝塔真沒骨氣,簡直要黏在秦烈身上了,李瑞希乾脆鬆了牽引繩,讓秦烈牽著
,這狗極其熱情,搖著腦袋跟在秦烈身上,彆說,原本很二的狗,站在高大精壯的男人身邊,硬是有了幾分氣勢。
搞得跟下鄉巡查似的,平常跟小區裡的狗關係都很好,眼下站在秦烈邊上,耀虎揚威的,竟然隻淡淡地蔑視彆的狗。
嘖!李瑞希簡直服氣了!
秦烈走的很快,李瑞希根本跟不上,差不多要小跑了,她笑眼彎彎:
“隊長,你叫什麼啊?”
秦烈濃眉緊擰,睨著她,一點搭理的意思都沒有,滿臉都是“我認識你誰”的表情。
李瑞希也不在意,走得越來越慢,低聲問江闖:“你們隊長叫什麼名字?”
江闖進消防隊不久,今年才18歲,因為長期訓練,看著比實際年齡成熟一些,但年紀到底是小,一對女生說話就容易害羞,當下紅著臉笑:“我們隊長叫……”
忽而,前麵的男人頓住步子,不耐地喊:“江闖,跟上!”
江闖明顯聽出了警告意味,抱著防蜂服往前跑,臨走前偷偷道:
“隊長不高興,我可不敢告訴你,但不告你名字可以告訴你姓啊,我們隊長姓秦,秦隊。”
“哦……”李瑞希拉長調子,秦隊?姓還挺好聽的,不像她,中國四大姓,到處是本家。
江闖笑嗬嗬地跟在秦烈身後,秦烈拉著車扶手上了車,摸出一根煙點著:“剛才她問什麼?”
“就問我你叫什麼,隊長你語氣不好,我沒敢說,就告訴她你姓秦,不過隊長,她人還挺好的對吧?剛才你進去摘蜂巢時她還叫我下傍晚再摘,說這麼熱的天中暑了怎麼辦,她還把屋裡的空調都開著,估計是怕我們熱。”
秦烈冷臉不答,叼著煙,狠狠吸了口。
江闖又笑笑:“今天那阿姨一直怪我們到的遲,也不想想我們多忙,從火場下來水都顧不上喝又給她摘馬蜂,你說這大中午的熱的夠嗆,還得穿防蜂服,簡直不是人受的罪,就這她還不滿意呢,隊長,你說我們做消防員容易嗎?去年還有一位消防兄弟因為摘馬蜂窩中暑死了,怎麼就不能體諒一下?”
秦烈瞥他一眼,聲音是一貫的冷沉:“選了這行就得愛上這行,不論彆人理解不理解,尊重不尊重,你不是為了這些才當消防員的,誰他媽願意為了彆人幾句認同和吹捧,把命搭上去?”
江闖低著頭,他今天剛從火場出來就去摘馬蜂窩了。
自己覺得挺辛苦的,沒得到理解就算了,走的時候阿姨還抱怨說要投訴他們出警太遲了。
他一時沒調整好才覺得灰心。
“隊長,你當初怎麼會想到做消防員,誰都知道消防員又苦又累還動不動就有犧牲的危險,以你的能力去哪不行?”
秦烈抽著煙,聲音有點乾,像被壓過一樣:</“誰他媽不知道生命寶貴?但這事總要有人做,你也不做,我也不做,又有誰來保障你我的安全?是爺們就像個爺們的樣子,彆總說些喪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