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希挑眉,故意逗他:“看不出來秦隊是綜藝節目的忠實粉絲啊。”
“……”
“這麼說秦隊還挺關注我啊。”
“……”
“秦隊,你就直說吧,你是不是暗戀我?要麼我給你個機會讓你暗戀轉明戀?”
秦烈聲音壓著:“找打是吧?”
“我這麼身嬌柔嫩的小姑娘,隊長,你確定真舍得打?打壞了疼在我身痛在你心,你心疼了可怎麼辦?”
“李瑞希。”聲音一貫的低沉磁性。
“嗯?”
“不許調皮。”
平常她故意撩他,他不是把她推開就是說狠話嚇她,忽然說了這麼一句,看似沒有威懾力,卻像根羽毛一眼撓得她心裡癢癢,她莫名臉熱,乖巧道:
“好的,搶票小能手上線!隊長~~你把他的信息發給我。”
秦烈的聲音帶著隆冬特有的清冽,“回頭請你吃飯。”
李瑞希抿笑,隻輕輕應了一聲。她沒有辜負“搶票小能手”的名號,成功搶下了一張硬臥,等她買好票退出,再刷新票已經全部售完
了,好多年沒給人搶票,心跳的厲害,還好搶到了。
截圖過去,秦烈讓她自己定飯店,李瑞希趴在床上翻著美團,“火鍋吃嗎?”
“都行。”
她於是定下一家新開的火鍋店,打算好吃的話就給塑料姐妹花種草。第一次和他單獨吃飯,當然要好好打扮一下了。她翻出一件毛茸茸的寬鬆外套,短裙厚打底,腳踩高筒靴,再畫一個氧氣妝,粉底塗多厚無所謂,但是要顯得輕薄乾
淨才行,腮紅什麼樣無所謂,元氣滿滿就行,唇膏疊塗幾層無所謂,一定要加個口紅雨衣,不然吃火鍋準脫妝。畫好後看著西柚蜜桃氣泡水唇色,確定自己都想咬一口,才滿意地點頭。
“舒克,貝塔,我出門啦,好好看家啊!”李瑞希笑說。
“唔唔唔。”大豬蹄子要把我扔在家獨自麵對那個小妖精?不開森!
舒克喵喵兩聲,又去撓貝塔尾巴,一貓一狗又鬨起來,這樣也好,她不在的時候,它們不會寂寞。
她到樓下時,秦烈正站在樹下抽煙,他一手撐在樹上,吞吐煙霧,深色衣服襯得他深沉內斂,把眉間的桀驁不馴壓了幾分。路燈把他的身影拉長,模糊了他的表情,但很奇怪,她就是能想象出他現在的樣子,一定又是冷著眉眼,眼神不帶波動,好似什麼人都入不了他的眼。靠近時他的表情證實了她的猜測。
回眸時,他視線在她身上掃過,輕飄飄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卻似有了重量。
她不躲不避,任他打量,還不忘挺著胸脯,衝他拋眉眼,“漂亮嗎?”
“還行。”
“不誠實,這怎麼也不是還行的標準吧。”
“實話。”冷的跟什麼似的。
她故意衝他曖昧地笑,“不想親?”
秦烈睨她:“不想。”
李瑞希不信邪了,都這麼久了這人對她就毫無感覺。
“你再仔細看看,我這嘴唇就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秦烈端詳著她,唇勾著:“中毒了?”
李瑞希黑線,你才中毒了,你全家都中毒了!她很認真地苦惱了一下,“不至於,我用的可是新晉的斬男色,據說直男都喜歡這個色號,花了不少心思才找代購買來的,竟然對直男不管用?這不科學!”
秦烈被她的套路驚了一下,這他媽還有斬男色?現在的女人套路不得了!
“誰告訴你的?”
“你說色號?網上很多人這樣說,這一款是著名的斬男色,”李瑞希鬱悶了一下,挑眉看他,“那你說你喜歡什麼色號的?”
秦烈認真考慮了一下,問他喜歡什麼顏色的口紅,答案應該是藍色,畢竟那是火焰的顏色,消防員服裝的顏色,是他接觸最多的顏色。
李瑞希聽完答案,嗬嗬噠,誰
想塗藍色出門?跟中毒似的,不過斬男色真的這麼沒用?
早知道不買了。
在火鍋店,他還加了句,“大晚上你還化妝?”
李瑞希臉黑了,她辛辛苦苦畫了氧氣妝,接近於素顏,這鋼鐵直男是怎麼看出她化妝的?
“我妝很濃?”
濃倒是不濃,就是屋裡燈光一照,她鎖骨閃閃發亮,原就性感的凹陷帶著勾人的光,他算是開
眼了,現在女人化妝連鎖骨都不放過?
瞥向自己的鎖骨,她也是服氣了,這年頭直男不好伺候啊,女人的套路根本不夠用,口紅口紅套路不了,高光高光套路不了,心累。
吃到一半,秦烈去洗手間,她也跟著去了一次,走前特地跟服務員交代這屋還沒吃完。這家火鍋店生意好,洗手間人很多,女廁所竟然要排隊,服務員拉住她,好心道:“後麵有個員工專用的,沒人。”
員工的洗手間不分男女,她隨便找了間,準備離開時手腕一重,被人拉了進去,一雙粗糙的手捂住她的嘴,李瑞希眨眨眼,用眼神瞪他。隔壁傳來關門聲,細細碎碎有女人的哭聲,伴隨著激烈的顫抖和悶哼,不像是真哭,倒像是在做那事兒。
秦烈示意她彆說話。
隔壁的男女停了下,女人顫抖著:“是不是有人過來?”
男人哼了哼:“過來又怎樣?怕了?害怕還他媽的勾我,剛才誰腳趾頭在下麵不安分,你就不怕你男人知道?”
“那你呢?你不怕你老婆知道?”男人加快了動作,女人低聲求饒,“你輕點,這破地方我沒有支點,速度快點,再不回去他們要懷疑的。”
“怕什麼,我要是不滿足你值得你勾我這一次?你安心好了這個洗手間隱秘,他們不知道,員工也不過來。”
女人輕輕應著,有一下沒一下的,一聲聲叫喚聽在人耳朵裡,簡直要命。
李瑞希呼吸變重,不是因為隔壁的曖昧,而是他整個壓在她身上,手捂著她,粗糙的觸感刮過她柔軟的唇,男人的氣息從四麵八方侵襲而來,竟瞬間擾的她心虛煩亂,無法思考。
這人……對她的影響確實大了點。
偏偏他自己不知道,還敢靠她這麼近。
李瑞希沒好氣地張嘴,一口咬在他虎口上,她用了十足的力氣,他卻連臉色都沒變,隻淡淡地瞄她一眼,像在看一隻發脾氣的小貓,也不動,就這樣任她咬,後來李瑞希咬的牙酸,他估摸著嫌煩了,捏著她下頜逼她鬆口。
她淚眼汪汪,拚命裝乖,乖乖鬆口。
秦烈嫌棄的要命:“就這點力氣?貓一樣。”
李瑞希翻白眼:“你還狗一樣呢。”
他一滯,輕飄飄睨她,倆人的對話雖然輕,卻還是驚到了隔壁的人。
那邊瞬間啞了,等人走,李瑞希才忍不住吐槽:“怎麼不是火鍋店就是KTV的,就不能花錢找個酒店嗎?不過你比他厲害,你至少還有12分鐘呢。”
秦烈差點咬住舌頭,黑著臉訓她:“早說過我跟那蘇青沒那回事,還有12分鐘侮辱誰呢?”
“哦,委屈你了?”
“談不上委屈,是實事求是,不能拖職業後腿不是。”
她視線下移,在他某處掠</p過,明顯懷疑這話的真實度。
他捏她下巴,警告:“往哪看呢?膽兒真肥了?”
秦烈結賬時,李瑞希站在門口遠遠看到室內有個女人跟秦烈打招呼,也不知他對方說了什麼,秦烈出來時,神色有點沉。
她有個猜測,“那女的就是剛才衛生間那個?”
夜色中,他神情不明,很難捉摸,就在李瑞希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開口:“我朋友的老婆。”
李瑞希有些意外,“也是消防員?”
他應了聲,回去時,李瑞希猜測他會多想,這行業很辛苦,剛搬來跟他做鄰居時她以為那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後來才知道,搬來跟沒搬來沒區彆,他假期極少,為數不多的休假也總會因為火情被叫回去,這幫人把自己的一切無條件獻給國家和人民,到頭來得到的卻不成正比。
“這是你第一次發現同事老婆出軌吧?”
秦烈挑眉。
她笑笑:“現實生活中經常聽說誰誰誰出軌了,可你身邊卻隻有這麼一例,也就是說消防員的家屬們還是很靠譜的。”
他掏了根煙叼著,沒點,睨她:“你倒是會說話。”
“我說的是事實啊,這世界上既有薄情人,便有深情人,與其歸咎於某種職業,不如說這是人性,人性複雜,好也是他,壞也是他。”她說這話時帶著淺顯的笑意,不像平常那樣故意裝委屈,也並非特地撒嬌,滿眼溫柔足夠把人拉進去溺死。
職業原因,秦烈對人性摸的隻會比她透,又哪裡需要她來安慰?人家夫妻倆的事,再怎樣關上門都是一家人,他沒什麼可說的。她卻把他當成玻璃做的。
路上人不多,腳步聲被放大,頭頂一彎冷月照著,月色下,李瑞希拉著他,神色認真:
“秦烈,跟我在一起吧?我會忠誠於你,不離不棄,為你衝鋒陷陣,赴湯蹈火。”
她說這話時豪情萬丈,眼裡閃爍著從未有過的光。
仿佛他是她唯一的信仰。
“秦烈,這是我的誓詞,像你對祖國宣誓那樣,我也向你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