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氣息噴在她耳廓,包裹著她,嘴唇的每一下無不彰顯男人的占有欲。
她氣他的隨心所欲,每次都來去自如,把她攪得一團亂。
心裡忽而酸澀,眼淚都要下來了。
情急之下,她聲音冷著:“秦烈,你……不許咬我!你放開我,我們有話好說。”
秦烈哪裡聽得進去?
他另一隻手一直摸著她的膝蓋,描繪她腫痛的地方,李瑞希後知後覺,這狗男人不會以為她這是跟男人做出來的吧?這得做的多激烈才能把膝蓋做成這樣?所以他大半夜跑過來,是吃醋了?
她難受,不得不求饒:“秦烈,你放開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為什麼讓他碰你?”
“沒有……秦烈你放開我,聽我說。”
過了許久,黑暗中雙眼猩紅的秦烈才重新抬頭,這一次他放下她的手,摸出打火機在手中轉了幾下,才嗤了聲:“你說。”
原本打算放棄的人,卻忽然跑到自己家吃飛醋,李瑞希暫時有些亂。
攏緊衣服,李瑞希語氣不好:“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你忘了當初是你拒絕我?現在我不喜歡你了,你卻來招惹我,你這樣有意思嗎?”
秦烈彆過頭,情緒沉澱,“我就想問問,他做了什麼讓你你脖子上這麼多草莓,你膝蓋青成那樣?”
他點了根煙,這幾天他要把自己逼瘋了,起初拒絕她時,他以為自己能走的瀟灑,他縱然對她不一樣,也不過是比彆人好一些,她還入不了他的心,可後來他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可笑,哪怕她不理他,把他拉黑,對他沒有好臉色,他卻連她一根手指頭都不肯讓彆人碰。
不管多不甘心,卻不得不承認,他栽在她手裡了。
黑暗中他聽到自己跟自己妥協:“李瑞希,我後悔了。”
他無比確信――
這是他想要的女人,這是他要泡的妞!
他不可能把她讓給彆人,他要泡她!
李瑞希萬萬沒想到自己等來的是這句話,心中有難言的酸澀湧過,她喜歡他喜歡的那麼辛苦,他一句後悔就撩得她心裡亂,她怎麼就這麼委屈,這麼不甘心呢。</“我後悔了!”他吸了口煙,聽煙草燃燒,才說,“當然,讓老子認錯是不可能的。”
李瑞希斜眼看他,不得不承認人家牛掰,有求於她竟然還敢這樣跟她說話?認錯是不可能的?那你來乾什麼?
“過去說過的那些話哪怕有錯,認錯不是我的風格,我能做的就是在未來用行動表示。”
“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想告訴你,我要泡你,給我個泡你的機會!”
李瑞希第一次聽到如此牛掰哄哄的告白,以前都是她追著他跑,現在忽然調換過來,她有些不習慣。泡她?當她是方便麵嗎?
她挑眉,“那你不在乎我跟彆的男人……嗯,種草莓,還那麼猛烈?”
秦烈一僵,舔了舔乾燥的唇,睨她,“過去就過去,老子也能種你一身草莓,做的你下不來床,走不了路。”
她忽然慶幸這是在夜裡。
漆黑的房間讓她臉紅的不那麼明顯。
做的她下不來床,走不了路。這人為什麼能用這麼尋常的語氣說出這麼下流的話!
“你下流!”
“老子就這樣。”秦烈抖著打火機,一副“這點改不了”的表情,“是你自己先提的。”
這一定不是她想方設法都要攻下的隊長。
雖然知道他骨子裡肯定正派不了,畢竟是當兵的又素了這麼多年,也沒指望他多正經,可在她決定放棄時他忽然這樣,她實在接受不了。
她勉強繃住,譏笑一聲:“你還挺大度,連我跟其他男人都能忍啊?”
秦烈許久沒說話,黑暗中她看到他彆過頭,仿佛自己跟自己較勁。
李瑞希忽然明白了他的妥協。他這麼大男子主義的人,竟然說不在意。
沉默讓倆人漸漸平靜下來,李瑞希平靜下來,“你說你要泡……追我,但你還記得那天我說的話嗎?我說過你要是後悔了,想回頭找我,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記得,每個字都記得,但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事,”秦烈摩挲著她臉頰,以霸道的姿態俯視她,“我入職以來遇到很多次大火,火光衝天,煙霧彌漫,火焰張牙舞爪,肆意吞噬一切,那樣的大火往往需要調集全市乃至全國的消防員來滅火,那樣的火誰都以為滅不了,可最後呢?總能滅掉。這世界上沒有任
何事是不可能的。”
李瑞希想起那天的事,心酸了下。
“喜歡你有些辛苦,我已經決定要放下了。”
“你說過不會原諒我,可你要不要試試,或許結果比你想象的更好。”
李瑞希笑著搖頭,“我想要你手裡的糖,可要是你給我的糖跟彆人的一樣,那我寧願不要。”
從前她看他眼中總包含著愛意和崇拜,仿佛他是這世界
上最讓她動心的人,她直白的表達他從不看在眼裡,如今她收回自己的愛,眼裡不再有灼熱的情緒流淌,他反而不樂意了。
秦烈:“你這話不對,我手裡就這一顆糖,沒給你我也沒給過彆人,李瑞希,我就這顆糖,給你了,就不會給彆人一分一毫,你要給我個機會,讓我扒下糖紙,把這糖塞到你嘴裡。如果你反複咀嚼,覺得不是那個味兒,覺得沒達到自己的要求,你再吐出來。”
當然,他決不允許那種事發生。
李瑞希承認,她有片刻動容,但她最終咬咬牙,低頭道:“算了,我不接受,我不想再嘗試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秦烈心抽了一下。
“知道你委屈,我泡你,不需要你回應,你隻要接著受著就行。”
李瑞希沒答。
秦烈固執:“我要在你這拿號,不許拒絕,當初你擅作主張拿了我的號,現在我也拿一張,才算公平。”
李瑞希心思複雜,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反過來追她。
她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秦烈胸口抵著她,霸道道:“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李瑞希過不去那一關,她不是愛翻舊賬的人,可他說過他們不合適,列出的那些理由是她心口的刺,“你說過我們不合適,既然這樣,你不如把我讓給合適的人吧?拒絕我又來糾纏算怎麼回事?人家龔承弼好歹也有蘭博基尼,按你的標準,我跟他再合適不過了。”
黑夜中,秦烈笑了。
這女人厲害,不愧是他看上的,知道他脈門在哪,知道戳哪疼,這是一刀刀往他心裡戳呢。
既然他說過這種戳人心窩的話,那他活該反過來被人戳。
他不容她胡思亂想,俯身霸道貼緊她,身體相貼不留一絲縫隙,黑暗中李瑞希感受到他的氣息,驚了一下,下意識後退,可她被人困住貼著牆,哪裡還有後退的空間?頭頂飄來的灼熱呼吸:
“蘭博基尼?老子就是蘭博基尼,怎麼著,要不要給你摸摸方向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