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推開
門。
屋裡空空蕩蕩,哪裡還有秦烈的影子?隻窗戶被人打開,雨絲飄進來,帶來一陣寒意。
李瑞希驚了一下,跑過去,秦烈已經站到自家臥室裡,正趴在窗戶口,手撐在窗戶上,光著身子衝她笑。
“喂。”
“……”這人就這樣跳過去了?沒有任何保護措施,就這樣從她家跳到他家?
消防員還真是萬能,開鎖錢都省了。
“乾嘛?”她冷著臉。
“你說我這光著身子從你家逃走的樣子,像不像被人捉奸了?”
“……”
某被捉奸的人一臉得意,換了根乾的煙,抽了幾口,完全不在意飄落在他身上,順著他胸口滑落的雨滴。他光著身子往外探,勾著唇笑:“李瑞希。”
“嗯?”
“給個被捉奸的機會?”
砰地一聲,對門窗戶關上,秦烈吸了口煙,樂了。
-
向興在車裡打了會遊戲,剛從朋友的婚禮上回來,秦烈讓在這等著,待會送他去消防隊。
打了一會,向興不舍地把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秦烈乾什麼了,去這麼久?”
“自打這人說要泡李瑞希,就變得不正常了,說是要回家,卻連鑰匙都不帶,明明車裡有傘,卻不打,就這樣冒著雨跑了,你說他是不是泡妞泡的腦殘了?”裴江嘀咕一聲。
這行為太反常了,彆的不說,大冬天非要冒雨跑回家,就不怕這雨把他打成智障?好好的傘不用,非要學小姑娘淋雨,秦烈這人從沒做過這麼匪夷所思的事。
“你懂什麼?八成是苦肉計!”陶景明推了推眼鏡,若有所思,“說不定是苦肉計加美人計,你知道秦烈這人,陰起來就沒有彆人什麼事。”
忽然,坐副駕駛的裴江像是被人按了消音鍵,指著三樓的方向罵了句:“我艸啊!秦烈這人腦子真有病?好好的鑰匙不用,從窗戶外爬回家?”
向興和陶景明伸著脖子看。雨中,高大的男人從陽台爬出去,動作利索地跳到對麵陽台,拉著自家窗戶跳進去,一氣嗬成。
“我操!秦烈這是玩哪出?還光著身子!!這他媽活像被人老公捉奸穿著褲子就跑的小白臉,等等!!我要拍視頻,哈哈哈哈哈,終於被拿到秦烈的把柄了!
!老子一定要把這事發去朋友圈!”向興激動死了,拿手機對準了拍。
陶景明失笑,“這麼多年,我第一次看他這樣。”
“話說他為什麼要爬窗戶?難不成真被捉奸了?不對,他對麵住著李瑞希,倆人這點時間就???”
向興被驚呆了,秦烈該不會中看不中用,是個快槍手吧?
“你這腦子也就能想到這了。你隻要想想秦烈為什麼不帶鑰匙,又為
什麼非要冒雨回家。”
向興想了一下,被這不要臉的男人給驚呆了。
這是玩濕身/誘/惑呢?大老爺們身材好了不起是吧?憑什麼就敢犧牲色相去人家小姑娘家?
陰險!實在太陰險了!
向興反手就是一條朋友圈,還是小視頻的那種,配字――圍觀捉奸。
李瑞希很快收到向興群裡嚴蜜的慰問信息。
嚴蜜:這是乾嘛呢?就不能好好在床上玩?非要這麼大尺度?角色扮演是不是太入戲了?爬窗戶這麼高難度的動作,你們都要貫徹?消防員果然是萬能的。
被泡的妞:……
向興:某人真是太陰險了,我強烈譴責這種犧牲色相的行為!簡直是男性同胞之恥!
梁瀟瀟:我表示歡迎廣大男性同胞露肌肉!
孫小雅:秦隊有勇有謀,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值得廣大男同胞學習。
陶景明:我仿佛看到秦烈當初上學遲到翻牆時的風采。
嚴蜜:啥風采?秦隊長還是翻牆愛好者?
陶景明握著手機笑笑,開門聲傳來,秦烈已經洗好澡換好衣服回了車裡,他瞄了眼秦烈的側臉,忽而想到高中時,他們班級正對圍牆,學校圍牆高,一般人不敢翻,秦烈每次翻牆,那幢樓的學生都會圍著看,有彆的班認識他的,打開窗戶起哄吹口哨,喊老師來抓人,秦烈翻著牆跳進來,在眾人的打趣下,一邊笑一邊罵。
彆看秦烈現在這樣,卻也曾鮮衣怒馬少年時。
陶景明回神笑笑:“你確定李瑞希吃這一套?”
秦烈的手指在褲腿上敲了幾下。起先是李瑞希先追他的,他不理她卻忽然回頭,她肯定心裡不舒服,一時間不會把他放在心上,但要說她不喜歡他,他真不信,一個女人要是厭惡一個男人,有千萬種手段讓他放棄,一句話便可以,她對他雖然還是冷的,雖然時不時說話戳他肺管子,雖然說不喜歡他,卻到底舍不得讓他太難堪。
怎麼讓她重拾喜歡?這個度怎麼拿捏,很有學問。
若是天上的月亮都墜入人間,成了隨手可摘的東西,那月亮就不再是月亮。
感情也是這般,給的多了,他失去質感,她會膩歪。
可要是給的少了,她沒有安全感,會懷疑他愛的不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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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正在拿捏這個度。
他抽了根煙,低笑:“放心吧,她逃不掉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