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婆子聽到了岑三夫人說的話,岑三夫人的脾氣還是這個樣子。正如郡主所說的,小少爺跟著岑三夫人遲早要被教廢的。
“可是母親有什麼吩咐?”岑三夫人把孩子拉到自己的身後。
“老夫人讓三夫人帶著小少爺一塊兒過去。”柳婆子道。
岑三夫人一聽這話,她就知道老夫人多半是要讓自己把孩子交給老夫人養。可這孩子是自己千辛萬苦才生下來的啊,自己的後半生還得靠著這一個孩子呢,這讓自己如何能把孩子交出去。
但是岑三夫人還是帶著孩子過去了,也不知道岑老夫人是怎麼說的。岑三夫人最終還是把孩子留在岑老夫人那邊了,她沒有鬨著不能把孩子留在那邊,也沒有拿死去的岑三爺說事情。
岑三夫人見到岑芷芙,她撇過頭。
岑芷芙也沒有叫岑三夫人,而是直接去見老夫人。
“母親。”岑芷芙給岑老夫人行禮。
“你嫂子們都沒在,跟為娘說說,你當真想要這麼快搬出去?”岑老夫人問。
“是。”岑芷芙點頭,“雖然說我們要搬出去住,但是我們都是在京城,往來還是很方便的。”
“唉。”岑老夫人歎息,她的丈夫死了,還死了兩個兒子,這偌大的岑家一下子失去了頂天的人,“你二哥……也不知道他知道你父兄的事情會如何。”
岑芷芙還有一個二哥,在她很小的時候,二哥就被送出去了。聽說是二哥身子骨弱,雙腿不便,父母便把他送出去調理身體。這麼多年來,岑芷芙見到她二哥的次數屈指可數,岑家人也很少說到這個二哥。
“二哥也不容易。”岑芷芙道,不過大家見麵的次數少,二哥對家裡人的感情應當沒有那麼深厚吧。
“不去說他。”岑老夫人道。
“母親,您可是想二哥回來?”岑芷芙道,“若是您想,便讓人去接二哥回來。”
“算了吧,讓你二哥回來又有何用。”岑老夫人道,“且等等吧。”
岑老夫人認為他們還是沒有必要讓她的二兒子回來,讓她二兒子回來乾嘛呢。二兒子的身子骨不好,又不能去參加科考,更不用說參加武考。
一處高山閣樓裡,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他瞧見了家裡的書信,這個人便是岑二爺。雖然他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到藥穀,但是他知道父母是為了他好,父母有空會過來看他,還給他送很多東西,還讓忠仆護著他。
家裡的兄弟姐妹也有寫信給他,縱然他很少見到兄弟姐妹,卻也知道他們的一些趣事。
岑二爺前些日子沒有在這邊,他去附近走走。當他知道邊關出事之後,他趕過去,也挽救不了。
“二爺。”小廝給岑二爺倒茶。
岑二爺緊緊地抓著那一封書信,他沒有說話。
岑家,絕不能倒下,父親、大哥、三弟,他們都不能白死。還有小妹,那個鮮活又美貌的小妹,岑二爺曾經遠遠地看見,卻又沒有走近。
岑二爺還不知道岑芷芙活著,短短一兩天的時間,還不足以讓他那麼快知道消息。畢竟他這裡相距京城還是有很長的一段路,等消息傳過來,那也要一段時日。
在岑父入土的時候,岑老夫人沒有等岑二爺,一是她知道岑二爺有時候沒有待在藥穀,二是其他人都盯著岑家,倒不如早早讓岑父他們入土為安。
而岑二爺不是不想趕回去,而是他分身乏術,他不可能又去邊疆,又去京城。
誠意伯府,那些下人們都知道徐新月和誠意伯的婚書不作數了,他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徐新月。有人去問管家,管家想著這麼大的事情,自己也做不了主,還是得看誠意伯,看鄭老夫人。
管家知道明珠郡主不可能再成為誠意伯夫人,這個徐新月倒是很有可能成為伯府名副其實的女主人。
“老夫人。”管家還是得請示鄭老夫人,他不能自己做主,“下人們都在問,該如何稱呼新夫人。”
“稱呼她……稱呼夫人吧。”鄭老夫人皺眉,“這一點小事,還要問嗎?”
誠意伯沒有去管那些人如何稱呼徐新月,他正在書房裡作畫,他想要畫下岑芷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