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心吧。”鄭老夫人道,“隻要我活著一天,這就不可能。”
鄭老夫人氣憤地甩袖離開,要是岑芷芙再進門,那自己不是得低頭麼。她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當年,她在婆母的麵前已經夠低頭了,絕對不能在兒媳婦的麵前那麼低頭。當婆婆的一旦低頭了,以後隻會不斷低頭,府裡的下人們也會忽略她這個老夫人。
等到第二天清晨,誠意伯沒有起床,他病了!
對,那些下人們都是這麼說的,大夫還沒有過來的時候,他們就這麼說。
府裡還有下人跑去明珠郡主府,要見郡主。
岑芷芙自然不可能去見這個下人,這個下人就站在門口大聲地說話。
“郡主,我家伯爺生病了。”
“昨天晚上,書房著火了,火很大。”
“伯爺還要進書房救畫,他難受了整整一個晚上,今天也是滴米不進。”
……
“我們家郡主說了,伯爺沒有燒死,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岑芷芙身邊的丫鬟出來道,“他若是想哄騙我們郡主過去,他便錯了。我們郡主不是他呼來喝去的存在,也不是他肆意欺辱的存在。”
翠柳扔下這些話,她回去回稟岑芷芙。
“郡主。”翠柳道,“奴婢都把話說了。”
“嗯。”岑芷芙端著茶杯喝茶,“你可是覺得我冷漠無情?”
“不。”翠柳搖頭,“人好端端地活著呢,便是滴米不進,這才多短的時間,餓不死的。鄭老夫人等人必定會給他喂吃食的,若是伯爺死了,又如何多見郡主呢。”
翠柳不是一個傻乎乎地丫鬟,她是郡主身邊的丫鬟,不是誠意伯府的丫鬟。她隻需要為自己的主子考慮變成,誠意伯府的人都跟她沒有關係。
自家的主子不可能回頭的,翠柳心裡明白。
翠柳一開始確實認為誠意伯可憐,還想著說若是郡主想要過去瞧瞧,郡主便過去吧。還沒等她把話說出口,郡主便讓她出去回話,她就知道了自家主子的意思。
這個時候,翠柳不禁慶幸自己沒有把那些話說出口,要是自己說了那些話,隻怕主子會認為她太過心軟,便不留著她在身邊。一個丫鬟一旦被主子調去彆的不重要的地方做事情,那她以後基本彆想被調回來,工錢會少,以後嫁人也會嫁更不好的人家。
岑芷芙聽到翠柳如此說,她瞥了一眼翠柳。她還是希望身邊的人都能對誠意伯府死心,彆妄想讓她回去誠意伯府,也彆想著讓岑一銘去誠意伯府。
有的事情,一旦發生了,便不能重來。
誠意伯府的下人很快就回府了,他到誠意伯的麵前回話。
誠意伯還躺在床鋪上,他確實是在裝病,就是想著岑芷芙能不能過來看看他。他想要讓岑芷芙心軟,想要繼續跟她在一起。
“誰說的?”誠意伯猛地掀開被子,快速走到那個下人的麵前,“是芙兒親口對你說的嗎?”
“是郡主身邊的丫鬟說的。”下人道。
“那便不是芙兒的意思了。”誠意伯道,“定然是她的……她的娘家人,那些人不想讓她繼續跟我在一起,這才如此的。芙兒她不容易,他們都在逼著她,定然是這樣的。”
下人都不敢說其他的話,他低著頭,自己沒有把郡主請過來,他原本還擔心伯爺要懲罰他。隻要伯爺不懲罰他,那伯爺如何說都好。
“去,去郡主那邊盯著。”誠意伯道,“若是郡主出府了,便來回我。”
誠意伯想著自己不能進去郡主府,那他可以在外麵跟岑芷芙相遇。
這一會兒,岑芷芙在思考該給兒子找一個什麼樣的夫子。兒子的年紀雖然小,但是很多古代的孩子都是早早開始學習的,古代的孩子早熟,岑芷芙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太過落後。
固然,兒子可以拿著她的錢財生活,但岑芷芙不能讓兒子太過無能,否則,等到兒子看到他同父異母的弟弟當了世子當了伯爺,兒子會如何想,這內心的落差感一定非常大。
“去把我去年得的那一副雙麵繡拿過來。”岑芷芙道,她想到了王夫子,這一位王夫子曾經三元及第,過後卻又沒有在官場上繼續當官,而是去教書了。
王夫子脾氣怪異,尋常人去拜師,總被王夫子拒之門外。
岑芷芙總不能以岑家滿門忠烈的名義去逼著王夫子收自己的兒子為學生,真要有人用這個關係,那也是她的弟弟、她的侄子去用。
“郡主,這副雙麵繡,可是您喜歡的物件,真要送出去?”翠柳不禁問。
“這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岑芷芙道,她原本是想著給沈棲元的錢不夠,她再變賣嫁妝。誰知沈棲元不要錢,那她便要用這些東西做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