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誰都知道杜嬤嬤的方子有多有效,但杜嬤嬤護的緊輕易不給人。
上輩子到最後也隻有蘇清秋因代替她,杜嬤嬤才給了她兩張藥方,一張美白的,一張護甲的。
不像現在,竟是一股腦都給了她,這些方子對於女人而言,可以說是千金難買。
溫知許撩起自己的衣袖仔細的瞧了瞧,她原來便膚如凝脂,但用了方子之後更是吹彈可破,若是力氣用的大了些,身上立刻就起個紅印。
想到什麼,溫知許頓了頓:“將方子先收起來,暫時不用了。”她仔細的瞧了自己的手臂許久,將撩起來的袖口放了下來。
“小姐。”似雲納悶,還想勸,卻見溫知許眼神淡淡的往她那掃了一下,她跟著小姐久了知道她性子堅定,一旦確定的事誰也勸不回頭。
雖然遺憾,但也不得不將那張美白的方子重新收了起來。
***
時隔好幾天的流言在老太太親自選了兩位教養嬤嬤送到蘇清秋那之後,才算是平息。
老太太一插手,蘇清秋不敢再繼續造次,若是真的將老太太給惹急了,定然是討不到好。
她隻是沒想到,老太太這般的偏心,溫知許沒來之前,自己千萬般的討好可謂是比對自己的親祖母還要儘心。
但正主一來來,自己在老太太心裡的位置,怕是連個丫鬟都不如。
她打聽過了,杜麽麽看上去四十都沒有,年紀居然都快六十了,這麼大的年紀了一張皮子保養的居然還能這樣好,要說手裡沒什麼好東西鬼都不信。
溫知許才跟著她身邊幾天?上次隔著人遠遠的看過一眼,原就白皙的皮子都細膩的開始泛著熒光了。
杜嬤嬤攥著那麼多好東西,全給了溫知許,連一張都舍不得給她。
蘇清秋紅著眼圈,暗罵一聲道:“實在是忒偏心。”
過了好久才壓抑住心口生出一股酸意,雪白的牙齒咬了咬下嘴唇,袖口裡的手死死的掐著手心。
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揪著手帕狠狠的往地上跺了跺腳:“實在是欺人太甚。”
說罷,嬌小的身子伏在桌子上,嚶嚶的哭了起來。
她身後的嬤嬤見她這樣,眼皮子跳了跳,原以為表小姐是個懂事的,沒甚想眼皮子竟如此淺,一個教養麽麽就能讓她嫉妒的嘴臉都出來了,當著她的麵上都不掩飾一點。
她也不想想,自個就是個來投奔溫府的窮親戚,要不是老太太看她可憐,給了她臉麵,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吃苦呢。
何況杜麽麽是三老爺親自請來為大小姐當教養麽麽的,彆說老太太不好插手。
大小姐十幾年沒見親爹,剛回來又要進宮選秀,三老爺一點補償,就這樣也要吃味。
歎了口氣:“表小姐眼皮子實在是太淺,半點都不得人。”
耳邊嚶嚶的哭聲越來越大,麽麽聾答大眼皮輕輕閉上,有些無語:“得,看樣子今個又學不成了。”
蘇清秋在院子裡扯壞多少手帕,溫知許暫時不知,依靠著上輩子的記憶,六月初各方的秀女就要進宮選秀,依照慣例在選秀之前每年都要舉行一場花燈會。
蘇清秋不知從哪打聽到太子也會去,竟讓她遠遠的見了太子一麵。那人不似傳聞中易暴怒,難相處,卻如冬日裡的泉水,溫潤儒雅,清心雅致。
想到臨死之前,永遠風度翩翩,淡定優雅得男人,紅著眼朝自己那聲絕望又撕心裂肺的:“溫知許——”
她的心都開始顫抖,嘴角卻牽出一絲諷刺的笑,心裡又覺得痛快。
高高在上的太子又如何?還不是得不到心愛之人,還要藏匿住那顆惦記親爹妃子的邪惡心思在她身上找尋替代。
嘴角勾起一絲諷刺,溫知許本就沒有溫度的雙眼一陣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