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發表(1 / 2)

青竹樓,西殿

自挪來那天起就一直病的昏沉的石答應今個總算是睜開了眼睛。

她年紀小,又還在病中,每日的湯藥成碗成碗的灌下,棉霧更是衣不解帶的細心照顧,小半個月了才將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溫知許進來的時候,她便紅著一雙眼睛,放在被麵的手抓的緊緊的:“溫姐姐。”

坐在床上的人一張小臉將將巴掌大,病了那麼久的臉更是毫無血色,潔白的貝齒咬著下唇瓣,一雙圓潤的眼睛紅的活脫脫就是個兔子。

她見溫知許進來。掙紮的在床塌上就要下去,還是一邊的似雲眼疾手快攔了下來:“石答應,您身子還沒太好,可千萬彆起來。”

“我就是想感謝一下溫姐姐。”石答應人小小的,但三觀卻很正:“病了這麼久,太醫院的人都不樂意沾染上我。”

“赫嬪娘娘更是嫌棄,生怕我死在了儲秀宮早早的就讓我挪了出去。”她捂著帕子咳嗽了一聲,一雙眼淚開始啪啪的往下掉:“若不是姐姐……若不是姐姐救我一命,我的屍首恐怕早就涼透了。”

當初溫知許救她,不過是看在一條人命的份上,現下石答應醒了,倒是生出幾分欣慰來。

“身子還沒大好,還是要好好養著才是。”石答應屋子裡一股苦澀的藥湯味,溫知許便沒走進。

“大病一場,唯恐傷了元氣,好好吃藥進補進補,先養好身體旁的日後再說。”

石答應還在病中,自然是什麼都答應。溫知許讓她好好養著,她便關著門專心的養身體。

而進宮三個月後,一直修養在青竹樓中的溫常在與石答應像是漸漸的被人忘棄了一般。

小元子不死心,偷偷去了敬事房求他那兄弟打聽,這才知道敬事房的人受了赫嬪的打點,早早的就將溫常在的綠頭牌給撤了下來。

“主子……”小元子話還沒說完,似雲就像一□□似的衝了進來。

“內務府實在是欺人太甚。”一進屋,似雲便像個點著的炮仗,嘴裡啪啪的將剛剛發生的事一字一句的說出來。

九月初的時候,內務府就開始克扣青竹樓的份例。

似雲巴巴的過去找了兩次,內務府都是百般推遲,說儘了廢話就是不給。

月初就要發的份例,直到那個月的下旬才東拚拚西湊湊的將東西撥了下來,雖東西不怎麼樣,但至少是給下來了。

這次惹的似雲發怒的是,內務府將各宮的秋裝都發了下來,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唯獨的就漏了青竹樓。

滿宮的宮女們都換上了新衣服,青竹樓的宮女們早就眼巴巴的在等著。

似雲去了三回,回回都被內務府的給打發了出來,似雲氣不過就去鬨,內務府的管事卻陰陽怪氣的道:“今個就算是你主子來了,這秋衣也發不下來。”

“主子,您聽聽,內務府的人這樣瞧不起咱們。”似雲眼巴巴的瞧著主子,希望溫知許能她一個說法。

“像我這樣一個進宮就無寵生病的常在,確實奈何不了一個內務府放管事。”溫知許平靜的沒有一絲情緒的回答似雲這個問題。

“算了,不過是個秋衣而已,我們自個帶來的銀子也不少,你去拿些銀子去秀坊,讓她們按照宮中的例子給青竹樓的宮人每人裁剪兩身便是了。”

似雲氣的眼睛都要冒出來了,卻被溫知許三言兩語就解決掉。

雖秋衣有了,但還是有些不甘心,嘟囔著說了一句:“主子,難道我們一輩子都要在青竹樓嗎?”

“怎麼,嫌棄這裡?”溫知許起身,走到桌案邊抽出筆,閒來無事的練著字。

“也不是,這兒也挺好,但是主子我們總不能一直在這。”似雲進皇宮久了,不用人說也知道了在宮中生存萬歲爺恩寵的重要性。

何況前頭還有一個對主子虎視眈眈的表小姐,才剛進宮能就能想儘辦法給主子製造麻煩。

甚至還想讓主子一輩子困在青竹樓。

若是日後她真的受寵了的話,似雲覺得她能要了主子的命。

“小姐。”她期期艾艾的湊到溫知許身邊:“不管怎樣,我都會跟著您。”

溫知許稍稍轉過頭,窗外的陽光打在她臉上,半邊側臉就足夠絕色,她稍稍的眨了下眼睛,狹長的眼角微微的往上翹,眼尾處還泛著紅意,孤高中帶著嫵媚,一雙眼睛就足以勾魂。

溫知許的眼中是似雲看不懂的了若指掌,她笑了笑,沒解釋,隻抬手在紙上寫了一個字。

等。

***

蘇清秋身上的疹子用了幾天藥倒也慢慢的好了起來。

身上不癢了,心裡卻開始像貓抓一樣癢起來,那晚的事萬歲爺雖然沒責怪她,但之後就再也沒有翻過她的牌子。

她心中還是有一絲害怕,是不是那日自己一身紅色的疹子將萬歲爺嚇到了。

一想到這個後果,她在聰慧再有計劃也不禁開始胡思亂想。

“主子,您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秀蘭見主子這兩日心緒不加,趕緊上前勸:“這幾日可又都是寧貴人侍寢,就連咱們屋後的通常在也伺候過一回。”

“今個萬歲爺翻了赫嬪娘娘的牌子,要不您過去守著,就算不能將萬歲爺勾到咱們這來,見上一麵也好啊,起碼彆讓萬歲爺把你忘了。”

蘇清秋的心被秀蘭這麼一說,便開始動搖了。

明明知道她要是真按照秀蘭說的那樣做,首先第一個惹怒的就是赫嬪娘娘,儲秀宮的主位一準會第一個饒不了她。

但心裡還是悄悄的動搖了,那天晚上萬歲爺眉眼帶著的溫柔,還在眼前。

男人天生而成九五之尊的霸氣,湊在耳邊灼熱的呼吸,讓她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總是控製不住的想,要是真的成了呢?寧貴人長得也不比自己好上多少,一朝得寵卻有無數人巴結。

而且還敢明目張膽的懟赫嬪,赫嬪又敢說什麼?還不是夾著尾巴灰溜溜的不吭聲。

秀蘭見主子意動,更加上前勸:“主子,您總有一天是要往上爬的,何必太過在意這一個區區的儲秀宮。”

秀蘭的一句話,就像是打通了蘇清秋的任督二脈。

腦子裡的那根線,啪的一聲開始斷了:“你說的沒錯。”她轉過頭拍著秀蘭的手:“赫嬪實在算不上什麼。”

“不過是個無兒無女的嬪位而已,要說恩寵還沒新晉的寧貴人來的風光。”萬歲爺來後宮的次數不算少,每個月內宜妃娘年那總有那麼四五天,其餘的便是德妃娘娘那去的最多。

剩下的寧貴人一個人就要分走六七天,餘下的一兩天這個月給了通常在,還有那久不出宮門的良妃娘娘。

赫嬪以前也是受寵的,但她長相豔麗,性格又像極了宜妃,宜妃娘娘的恩寵長久不衰,她自寧貴人得寵之後萬歲爺卻開始漸漸對她淡了起來。

雖是這樣說,到到底以前還是被皇上放在心尖兒上過的。

赫嬪一撒嬌,萬歲爺便答應來用晚膳。蘇清秋開始漸漸按捺不住了,整個儲秀宮就她還還沒侍寢,而是被原樣退了回來。

頭先還對她恭敬有禮的通貴人,現下看見自己也開始忍不住開始嘚瑟了,摸著頭上那對白玉玲瓏簪道:“這是萬歲爺賞的。”

從此以後,蘇清秋看見她就開始牙疼。

“秀蘭,將我那件素白色繡著蘭花的旗裝拿來,”蘇清秋連忙站起來:“隨後伺候我上妝。”

秀蘭知道主子這是想清楚了,高興的連忙走過去:“哎,主子,您總算是想通了,奴婢這就過伺候你上妝。”

於是,蘇清秋從頭到尾心打扮一番,就去了儲秀宮。

赫嬪看見她進來,整張臉都是黑的,沒有情緒的語氣就像是一塊冰渣子,一字一句道:“你過來乾什麼。”

“那晚的事終究還是我不對,但娘娘心善沒有責怪。”蘇清秋將肚子裡提前想的說辭往外道:“但娘娘心善終究還是娘娘,清秋大意糟踐了娘娘的心意心裡總是過意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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