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晉江文學城(1 / 2)

“主子, 赫嬪這一出可把宜妃娘娘給氣的不清。”

溫知許一早就讓小元子去坤寧宮請假, 小元子機靈,說完之後沒走, 倒是碰到了這麼大一件事。

宜妃娘娘與赫嬪一大早就弄了這麼大一出, 小元子不用打聽也聽了個七七八八,趁人不注意溜回延禧宮回來說給溫知許聽。

宜妃性子潑辣, 仗著常年有寵又任性,溫知許打從沒進宮就知道了, 選秀的時候偷著看過一眼,著實是個不可多的美人。

這樣一個美人膝下還有三位皇子, 常年有寵還性郭絡羅。

“也就赫嬪仗著與太子的那點情分,偏要去招惹她。”溫知許眉眼淡淡的,隻在說到太子二字的時候,臉色沒變語氣卻冷了一些。

與太子的那一世, 雖然短。

但瞧著一直溫潤儒雅的人到最後卻惦記著自己皇阿瑪的妃子,將自己作為替身。

溫知許先在想起來,還覺得惡心。

“這事不關我們的事,日後還是少去沾惹。”溫知許低頭吩咐, 宜妃雖然任性卻是個愛恨分明的性子, 她若不去主動招惹宜妃自然不會主動對她怎樣, 所以溫知許倒是不怕。

反倒是赫嬪, 作天作地, 眼裡容不下人, 早早的就將自己挪去青竹樓, 現下又與蘇清秋攪和在一起,日後少不了要給自己小鞋子穿。

“不說她們了,”溫知許懶洋洋的躺在美人塌上,手伸到身後捏了捏還在酸疼的腰:“棉霧,我讓你送去給石答應的東西,你送去沒有。”

她昨個承寵,萬歲爺又晉了位份,過了沒一會又有流水的賞賜往延禧宮送。

石答應對萬歲爺什麼心思,溫知許光是瞧上一眼就知道,這邊自己喜氣洋洋的高升,她那顯得就冷清了些。

便仔細的從那些賞賜中挑了些好的送了過去,大多都是上好的補藥,石答應以前大病傷了身子,倒也用的著。

溫知許這番一來是看石答應年紀小,想的多。

二來,是不想給自己樹個敵,好歹都是住在一個宮裡,要是生出壞心思來,要比旁人難防。

錢財之類能給予的,溫知許從來不吝嗇。

“送去了。”棉霧見溫知許揉著腰,知曉主子這是昨夜承寵難受,連忙上去替她揉了揉:“石答應歡喜的收下了,說是最近身體不好,不來與您說話了。”

“身體不好?”溫知許瞧著窗戶外麵那一陣陣的風,“你瞧著當時她臉上的表情怎麼樣?”

棉霧垂下眼睛,一個勁兒的替她揉腰,聞言淡淡的道:“臉色確實不好慘白慘白的,唇上也沒血色,像是——熬一晚上沒睡。”

“你說是,那便是了。”溫知許歎了口氣,那日她見亭子邊有人,想來想去也隻得是康熙。

故意設計在讓康熙聽見她與蘇清秋之間的談話,知曉萬歲爺的性子一定會回去瞧瞧,刻意的沒如了他的願,反倒是在角牆那邊的路口等著。

她算計的時候就想過石答應,為顯的真還讓她每日去花園那走走,當時石答應身體不好需要運動是一回事,但一半也是為著到時候康熙來的時候石答應能應付過去。

她計劃的好好的,卻沒想到隻一麵石答應就交了心,日日惦記。

“後宮之中的女人最不能對帝王交出真心,石答應要真為著你先承寵就生出壞心思的話,斷斷是容不得的。”棉霧怕主子心軟,說話一針見血。

卻見溫知許搖搖頭:“我沒你想的那般心善。”心善與真心,在這後宮往往都是最要不得的東西。

“要是她先動手的話,我定然是不會手軟的。”可到底是自己先設計在先,溫知許心再狠也不會先去動手:“先派人看著她,麵上彆漏出餡來,無論如何得讓她先下來手在做其他。”

棉霧聽話的點點頭,外屋的簾子忽然被人掀開。

似雲穿著簇新的宮裝,喜氣洋洋的捧著手裡的東西跑進來:“主子,剛烤好的栗子,您嘗嘗。”

她說著,伸出兩隻手心裡剛從炭盆裡挖出來的栗子,送到溫知許麵前,一臉期盼。

溫知許原在蘇州時冬日裡最喜歡吃烤栗子,似雲從小跟著,每到冬日裡點炭盆的時候,就會烤上一些。

最近這麼多事,溫知許早就忘記了,沒想到似雲還惦記著,現下就烤好了送了來。

剛剛還眉眼冷淡的溫知許心中一片柔軟,拿起手邊矮桌上的白玉碟子將似雲手中的栗子接了過去,外頭風大,她又喚來小元子進來,一屋子的主仆圍著火盆吃著烤栗子,倒也算是一片其樂融融。

***

下午,乾清宮的太監又來了。

這次看見溫知許態度更是殷勤,這位主子現在可不得了,伺候一晚就得了個貴人,皇上心中現在時刻惦記著。

康熙依舊讓奴才抬了轎攆來,溫知許進去的時候,他正在附身在龍案邊。

見著溫知許進來了,康熙將手裡的筆一放,親自下去接她:“來了,”牽著她的手揉了揉:“外麵冷不冷?”

十二月的風大,但還沒下雪,溫知許身上又穿著鬥篷,拿著手爐,哪裡會冷。

聞言笑了一聲,精致的眉眼立刻綻放開:“萬歲爺派了轎攆來,怎麼會冷?”康熙見她一張俏白精致的臉紅撲撲的,跟自己說話的時候羞澀又好看,心中一陣爽快。

大笑一聲,伸手上前將溫知許的鬥篷解開,一邊的李德全連忙接過。

康熙牽著她上前道:“走,帶你去看看朕剛剛畫的畫。”

他將溫知許帶到龍案前。

“怎麼樣?”他手指著龍案上那張還未完成的畫。

溫知許便認真的低下頭,仔細的瞧了瞧:“萬歲爺喜歡梅花?”紙上那寥寥幾筆畫著的便是梅花,傲骨紅梅,寒霜而開。

“你可知朕為何要畫?”

康熙沒回她的問題,扭頭瞧了她一眼。

溫知許低著頭,又仔細的瞧了瞧才道:“月淡黃昏欲雪時,小窗猶欠歲寒枝,暗香疏影無人處,唯有西湖處士知。”

溫婉的嗓音裡夾著幾分江南水鄉的味道,溫知許讀出這句詩出來之後,康熙瞧她的眼神都比剛剛還柔了幾分。

當著一屋子奴才的麵,牽起她的手:“你果然懂。”康熙是著實的驚訝,讀書的女子本就不多,後宮之中倒是有不少識字的,但看的書不是《女戒》就是《內訓》,少有喜歡詩詞的。

聊的上天的也隻有德妃,但她家世不高,開始也隻會識字,後來見他喜歡會讀書的,便儘挑些他喜歡的詩詞讀,雖說上話但德妃太過迎合。

榮妃倒是也懂,年輕的時候康熙很喜歡她,就是現在年歲大了,康熙都喜歡去跟她聊聊。

宜妃也是大家族出生,但偏偏讀書就頭疼,一篇詩詞要背幾日才背的下來,康熙以前教過幾次,後麵就放棄了。

美是美,性子也可愛,就是不開竅。

現在溫知許能跟他聊上幾句,且看上一眼就知道他的意思,說實話,康熙很是驚喜。

被誇獎了,溫知許雙眼亮晶晶的都是高興,麵對自己看過去溫柔的眼神卻不敢再多瞧一眼。羞澀的低下頭,她衣服的領口處滾著一圈白色的狐狸毛,襯的她的頸脖如雪一般白皙。

康熙看著看著,不知怎的想到昨個晚上了。

這般羞澀的人,在榻上卻有著不一樣的風情,嘴裡會不由自主的輕輕哼著,胳膊也大膽的伸出來勾住自己的脖子,紅著眼睛躺在自己身下綻放。

想到昨天晚上,康熙的呼吸粗了些。

再想下去就要出事了,連忙撇過頭,不再看她。

哪知溫貴人卻不懂,沒見他反應居然伸手上前拉他的衣擺,糯糯的喊了一聲:“萬歲爺。”那聲音嬌滴滴的,能將人給甜化了去。

康熙有幾分不自覺的惱怒,氣她勾引了自己還一臉無辜樣。

扒開衣角的手,牢牢的抓在手心裡,眼睛往後輕輕撇了撇身後的李德全,後者連忙低下頭來,不敢再看。

這才將手掌中的手抓的緊了緊,隨後低下頭,呼吸噴在溫知許的臉上。

後者一臉的迷茫,還眨巴了下眼睛。

就見萬歲爺板著一張臉,越靠越近,直到近的能貼上耳朵的時候才停下,灼熱的呼吸噴到耳蝸上,低沉的嗓音道:“身上,還疼不疼?”

“哄——”

剛剛還一臉認真的眨著眼睛的人,臉上血液立馬上升,羞的連脖子處都是粉色。

康熙見著了,這才滿意。

心中得意,哪能隻讓自己不自在。

“萬歲爺莫要胡說。”過了好長一會,溫知許才抬起頭,假裝鎮定的開口。

但康熙看的明白,她脖子處的粉紅色還沒褪下去,眼睛裡也含著水,見自己看過去,還偏過身子不讓他瞧,不過一雙手卻緊張的攪和在了一起。

康熙知道這是羞狠了,不敢再逗她。

便找了個彆的話題,扭頭問:“晚膳想吃什麼?”

原是一句隨便的話,哪隻溫知許真的歪了歪頭思考起來了,眼睛轉到他那巴巴道:“天冷了,吃鍋子吧?”

康熙沒想到,她還真敢點菜。

倒不是小氣,但他問過不少嬪妃晚膳想吃什麼,得到的無非是臣妾聽萬歲爺的,或者是萬歲爺吃什麼,臣妾都可以。

以前宜妃年輕的時候,碰到喜歡的菜倒是點過幾回,康熙開始也挺高興,但後麵宜妃見他哪一道菜哪一日食用的多了些,便次次都點那幾樣。

雖心裡也知道,這是宜妃將自己放在了心上,但問出的話,味道總還是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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