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一瞧那東西,就忍不住的捂著嘴,扭頭哭了。
康熙拿起東西摔在赫嬪的臉上,帝王的語氣中含著冰冷,氣勢逼的人喘不過氣兒來:“這東西是在你貼身宮女房間裡找到的,你怎麼解釋?”
金粉從紙包中溢出,灑出來沾了赫嬪一臉。
可赫嬪還是那句:“嬪妾冤枉,”
康熙瞧著她你模樣,眼底一陣失望:“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承認?”康熙以往也不是沒有寵愛過赫嬪,卻從來沒發現她是這樣一個人。
人證物證都在了,她還這般狡辯。
宜妃走下來,跪在康熙腳邊:“萬歲爺,人證物證都擺在麵前,足以說明嬪妾的十一阿哥分明就是赫嬪害死的。”
“我們的十一阿哥還這麼小,黃泉路下死不瞑目,還請萬歲爺做主,賜赫嬪一杯毒酒讓她下去給我們的十一阿哥賠罪。”宜妃跪在地上,朝康熙狠狠的磕了一個頭。
她剛剛還哭過的眼睛泛著紅腫,臉頰下還掛著淚痕,可就這般狼狽的模樣也掩蓋不住宜妃對赫嬪那帶著怨恨的心。
“皇上,”李德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他湊到康熙身邊,小聲道:“太子爺在門口。”
赫嬪出事,又與十一阿哥的死有關,太子來為的什麼,康熙不用想都知道。
他瞧著周圍亂糟糟的氣氛,還有跪在地上死不認罪的赫嬪,與恨不得立刻就將赫嬪賜死的宜妃。
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讓太子回去,這裡不是他該來的地方。”
李德全點了點,又默不作聲的出去了。
康熙冷眼瞧了許久,過了會才站起來道:“赫嬪言語有失,且以下犯上,既今日起被邊貶為常在,關押置冷宮永身不可出來。”
“皇上?”宜妃一臉的不可置信:“赫嬪親手害死嬪妾的十一阿哥,隻是將她關在冷宮?”
“宜妃,”康熙站起來,雙眼之間是帝王的冷靜與高高在上:“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還需自己好好掂量。”
宮中後妃殘害皇子,這樣的事情要是說出去的話,天家的顏麵何存?
何況赫嬪身後還站著太子,康熙容不得太子的身上有一絲汙點,就算是失去十一皇子傷心,為了太子康熙也不會下旨直接賜死赫嬪。
讓太子有一個殘害皇子的姨母,讓後世之人如何想想?
宜妃想通這點,身子一軟,雙手撐在地上就是往後一倒。
而一邊就算心中有準備的赫嬪,乍然聽見要將她降為常在,且常年關押冷宮,原本的冷靜也瞬間淡然無存,臉上一片雪白。
“將她給朕帶下去。”康熙再也懶得瞧赫嬪一眼,吩咐人將赫嬪給帶了下去。
可太監們的手剛碰到赫嬪的時候,就被她身子一抖,掙脫開了:“放開 ,本宮自己會走。”
她扶著地板,搖晃著腿從地上站起來,靜靜的看了一眼康熙。
重新跪下,與往日一般行了個禮:“萬歲爺,嬪妾告退。”
她雙手交疊放在胸前,眼神淡淡一步一步往外走去,那副模樣倒不像是在去冷宮,而像是在走向死亡。
***
似雲打聽完就來告訴了溫知許:“可惜了,沒揪出蘇常在。”
溫知許也歎口氣,著實可惜。
過了會似雲又道:“主子,沒想到萬歲爺對赫嬪還是有感情的,都這樣了還舍不得賜死。”
溫知許聽聞,好笑的搖了搖頭:“萬歲爺帝王之心,就算是有感情也不會是給赫嬪的。”
“那……”似雲不滿的翹著嘴:“赫嬪害了十一阿哥,到最後居然隻是將她關在冷宮裡。”
“十一阿哥死的冤枉。”
溫知許瞧著外麵依舊還在下的雪,“你且等著吧,赫嬪活不長了。”
似雲不懂,還想再問,溫知許卻不樂意說了。
但,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傳:“冷宮裡的那位赫常在自儘了。”
“聽說啊,那脖子被吊的老長,臉色都發紫了,渾身凍的僵硬才被送膳食的小太監發現。”
“那小太監嚇得冬日裡活生生的尿了褲子。”
“嘖嘖嘖,真是可憐——”
宮女太監們不知道赫嬪做了什麼惹惱了萬歲爺,但剛關進冷宮久畏罪自殺,看樣子犯的是大事。
有腦子的小太監們隻跟著聽兩句,從不插嘴。
最偏僻的角牆邊,有個穿太監服的人鬼鬼祟祟的溜了進去。
兩道牆角的縫隙那,早有個戴著鬥篷的宮女再那等著了,見人來了也不抬起頭,隻淡淡道:“小六子?”
那太監一聽,連忙抬起頭三兩步的走上去:“啊呀,我的姑奶奶您可小點聲,外頭正在找我呢。”
“怕什麼?”那帶著鬥篷的宮女一笑,語氣裡有幾分沙啞。
小六子一臉害怕與著急,直接伸出手,問:“東西呢?你們吩咐的事情我已近辦好了,赫嬪娘娘也死了,當初你們娘娘說好的準我出宮。”
“彆急。”那宮女垂下去的嘴唇一勾,收伸到袖口,嘴裡卻勾起一絲神秘又邪惡的笑。
袖口的東西拿出來,頂端發出一絲亮光。
小六子暗道不好,還沒來得大叫一聲,就感覺脖子一涼,人也睜大眼睛瞬間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