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爺——”溫知許一張臉雪白,腳步一直往後退,滿臉都是不可置信:“萬歲爺,嬪妾不知道,嬪妾沒有喝避子湯。”
“你彆狡辯了溫嬪。”密嬪暢快的冷笑一聲,再轉頭對康熙道:“萬歲爺,嬪妾有人證物證。”
康熙坐在椅子上直直的往溫知許的眼神上看,身子往後一倒,問密嬪:“人證呢?”
密嬪一邊示意將紅翠上來,一邊朝康熙稟告:“那人便是延禧宮的宮女紅翠。”
“她對嬪妾坦言,每次溫嬪侍寢之後都會讓她的貼身宮女棉霧上前給她送一碗避子湯,次次如此從未耽擱。”
“哦?”紅翠還未上來,康熙原本往下的眼睛打在密嬪的身上:“延禧宮的宮女看樣子跟你很熟,還跟你說這個。”
“萬歲爺……”密嬪臉一白,這才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卻見紅翠已經進來了,她似乎很是害怕,整個人都渾身顫抖:“奴……奴婢紅翠,叩見萬歲爺,萬歲爺萬歲萬歲萬……萬萬歲。”
康熙的眼睛往溫知許越來越慘白的臉色上看去,在她那發白的嘴唇上停留了一會,之後才隨意的打在紅翠的身上。
李德全見狀連忙上前,語氣輕聲卻帶著威脅:“紅翠,待會萬歲爺問話你要一五一十的說,千萬不要有任何的隱瞞,否則犯了欺君大罪那可是要滅九族的。”
“回回回回萬歲爺……奴婢……”跪在地上的紅翠抖著身子道:“奴婢不敢。”
“那好,”李德全點著頭:“是你對密嬪娘娘說的溫嬪服用避子湯?”
低著頭的紅翠聽聞,連忙抬起頭看了密嬪一眼,像是害怕一樣渾身顫抖了一番才哆嗦道:“是……是的,溫嬪娘娘每次在侍寢之後都服用避子湯。”
李德全轉過頭往身後的密嬪那看了一眼,隨後又問:“既然這樣,那你是如何發現的?”
“奴……”紅翠往後一看,看了眼密嬪之後又急忙的轉過頭來:“奴婢嚇了一跳,對……嚇了一跳,不知如何是好,隻能對密嬪娘娘說了。”
紅翠神色緊張,且又猶豫之間顯得漏洞百出。
康熙瞧了一眼,心下已經懷疑,眼睛落在紅翠身上,過了一會又對密嬪道:“證物呢?”
“萬歲爺,證物就是溫嬪娘娘每日用來熬藥的砂鍋。”紅翠聽聞急忙的道:“還請萬歲爺前去搜查棉霧姐姐的房間,溫嬪主子的湯藥一直都是她在照看。”
李德全看了眼康熙,後者揮了揮手,李德全便帶人出去了。
沒一會,李德全就帶著人進來了,身後跟著個太監,手裡確實捧著個砂鍋。
“萬歲爺,這是在宮女棉霧的房間裡找到的。”康熙瞧了一眼就挪開了,“給薛太醫瞧瞧。”
而跟在溫知許身邊的棉霧忽然間跪下來:“萬歲爺,這東西不是奴婢的,主子也從來麼有食用過避子湯,還請萬歲爺明察,不要讓人冤枉了主子。”
“本宮冤枉你?”密嬪冷笑一聲:“本宮為萬歲爺生了兩位阿哥,你們主子日日受萬歲爺的寵愛卻不願意生下皇嗣,其心可誅還是本宮冤枉了你?”
康熙沒說話,半垂著眼睛往溫知許的方向看去。
卻見她見自己看過去,身子往旁邊躲了躲,避開了他的目光。
康熙雙眼往裡一縮,剛想說話卻見薛太醫已經拿著砂鍋上來了:“回萬歲爺,這砂鍋裡麵確實有避子湯的藥味。”
“且藥性強烈,女子服用後會極傷根本——”
康熙咬著牙,放在扶手上的手已經握的緊緊的,雙手的青筋泛起,在手背上十分猙獰。
“奴婢就是看棉霧姐姐日日用這個砂鍋熬避子湯。”紅翠急忙插了一嘴。
棉霧卻一臉震驚道:“萬歲爺,這不是奴婢的,我們主子冤枉啊。”扭頭與紅翠對峙:“你到底是收了何人的好處,要來這樣誣蔑我與主子。”
“奴婢如何誣蔑,還請萬歲爺相信奴婢,溫嬪從承寵開始便用這個砂鍋熬避子湯,為的就是不懷上萬歲爺的孩子。”
康熙通紅的雙眼往裡一縮,隻覺得字字戳心。
而拿著砂鍋的薛太醫卻忽然間抬起頭來,道:“不對——”
康熙的眼神連忙往他那看去,就見薛太醫指著砂鍋道:“這砂鍋才剛剛才使用,”他指著鍋內道:“裡麵的湯藥也才表麵上淺淺的一層,藥性根本沒有浸入到鍋內。”
他摸著胡子,又舉起聞了聞:“這味道,咋一聞很重,卻又沒浸入鍋內部,倒像是……”他眼神一閃:“刻意加重了藥性,而這砂鍋的使用的時間根本不足半個月。”
李德全冷著聲音上前:“紅翠,你剛剛可還是說避子湯是自溫嬪娘娘開始受寵就用這個砂鍋熬的。”
“奴……”紅翠抬起來的臉上滿是驚慌,下意識的扭頭往密嬪那看。
密嬪對上她的眼神,一愣,怒罵:“你個賤婢,看本宮乾嘛?”
紅翠臉色慘白,身子往後倒了倒,眼淚從眼角邊滑下打在臉頰上:“奴……奴婢……”
李德全覺得有異樣,連忙道:“還不快說,是想滅九族不成?”
紅翠身子劇烈顫抖,整個人抖動的像是篩糠,害怕的往後一退,連忙爬到密嬪麵前,抓著她的腿道:“密嬪娘娘救我——”
“滾——”密嬪心一慌,將人狠狠踢開。
紅翠又急忙撲上去道:“奴婢都按照娘娘吩咐的說的啊,求密嬪娘娘放過奴婢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