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碎的陽光打在溫嬪身後,如天上的星辰璀璨又明亮。
陳氏等人走後,才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她一雙眼睛帶著朦朧,喃喃道:“哪裡像了——”溫嬪與她分明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
要實在要說像的話,也隻有那一兩分的眉眼。
可溫嬪與自己不同,她天生下來就是應該被人捧在手心裡嬌寵的。
陳氏低頭看了看自己粗糙的雙手,不像是自己,天生的奴婢命。
想到這裡,她一臉的失望:“惠妃也實在是太瞧的起我了,隻要有溫嬪在,萬歲爺眼中哪裡還容的下旁人?”
“容不容的下,那就要看你自己了。”一道聲音從她身後響起,陳氏聽聞當真嚇一跳。
扭過頭一看,惠妃娘娘的宮女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見她看過來,一臉平淡道:“陳氏,惠妃主子喊你,快跟奴婢來吧。”
陳氏聽聞,臉上的表情瞬間黯淡了下來。
放在身前的兩隻手也緊張的糾纏在一起,她不用想就知道惠妃娘娘找她什麼事。
她咬了咬下唇,想了想道:“姐姐,我能不能不去。”
“不去?”惠妃的宮女眉心一挑,隨後眼睛垂下,涼涼的目光打在她身上。
陳氏糾纏在一起的手指都泛白,她想到那如同青竹一般的人淡雅的笑,再想到剛剛萬歲爺與溫嬪之間的伉儷情深。
她似乎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氣,忍著快要跳出喉嚨的心跳,艱難道:“姐姐,奴婢求求你了。”
“奴婢實在是不想繼續了。”
***
萬歲爺白天陪玩禦花園,夜晚自然又是宿在了延禧宮。
兩人在床榻之間磨合的越來越好,剛剛一番過去之後,康熙就這姿勢讓溫嬪趴在了他身上。
他一手摟著溫嬪,在她光滑的背上輕輕拍打。
溫嬪紅著眼睛,趴在他身上打著歡愉的顫。
“朕看你的體質還是弱了些許。”康熙垂眼往下瞧,語氣頗帶著幾分無情。
溫知許咬著牙,狠狠的:“若不是白日裡萬歲爺拉著嬪妾到處亂逛的話,嬪妾的腿不會到現在還是抖著的。”
“哦?”康熙摸著她被汗水打濕的頭發,湊過去調笑她:“你的腿是因為白天路走多了才抖的?”
熱燙的呼吸噴在她胸前,康熙的手摟著她的腰,說話之間越逼越近:“那這便是朕的錯了,既然這樣,朕在來一次。”
他說著,就要抬起她的腿。
溫知許嚇得差點兒求饒,外麵忽然傳來聲響:“萬歲爺?”
康熙正將溫嬪壓在身下,聽聞之後脾氣自然不好,隨手撈了個枕頭往羅帳外麵扔:“滾——”枕頭砸在屏風上,屏風哄的一聲倒地,發出劇烈的一聲聲響。
李德全頂著壓力,繼續道:“萬歲爺,儲秀宮的通常在發作了,情況像是不好,宜妃娘娘讓奴才來告訴您,要您過去看看。”
李德全這回的聲音大,不止康熙,連溫知許都聽清了。
她連忙將康熙從身上推開,拉開羅帳:“萬歲爺,通常在發作,咱們快過去瞧瞧。”
***
儲秀宮
雖然夜半深重,但是康熙來的時候屋子裡麵已經坐滿了了人。
宜妃管理後宮大小事情,後妃生子自然也是她管,她瞧見萬歲爺與溫嬪一前一後的走進來,連忙上前行禮請罪。
“都是嬪妾沒照顧好通常在,這才讓她難產,求萬歲爺恕罪。”宜妃一臉的內疚,康熙瞧了瞧她風塵仆仆的模樣,臉上連妝都沒上,就知道她來的急。
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無事,通常在身子不好,不是你的錯。”
這方萬歲爺與宜妃在說話,那頭,溫知許與德妃娘娘撞上了。
德妃一聲素色,整個人如梨花般清新淡雅,瞧見溫知許的時候主動的點了點頭:“溫妹妹。”
溫知許眼神一閃,認真的往德妃那瞧去,麵對這樣一個看似簡單如水的女子,她卻絲毫不敢放心一分。
麵上與德妃一眼帶著得體的笑,上前兩步在德妃麵前福了福身子:“妹妹叩見德妃姐姐好。”
她站起來,兩人的目光瞬間對視上。
德妃的目光涼薄如水,卻似柔情般讓人挪不開眼睛。
溫知許漂亮的桃花眼中滿是笑意,晦澀的雙眸之間卻深的讓人一眼看不到徹底。
這是兩人第一次目光同時對視,兩人都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自己想見的,沉默了一會之後又同時挪開。
“不好了——不好了——”這時產房的門被人推開,從裡麵跑出個接生嬤嬤來,肥胖的身子三兩步的跑到康熙麵前,一把跪下道:“不好了,通常在難產孩子生不出來,隱約有了血崩的征兆,現在快不行了。”
“啪——”的一聲,康熙的手砸在桌子上,“怎麼好端端的會血崩,你們這些奴才的怎麼伺候的?”
到底是擔心孩子,他站起來道:“朕去看看。”他抬腳還沒走,就被那嬤嬤攔了下來。
接生嬤嬤的眼睛往妃子裡麵瞧,急慌慌道:“哪位是溫嬪?通常在說她要見溫嬪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