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的等級比她高,不管如何溫知許都要將人迎進來。
“惠妃姐姐吉祥。”
延禧宮的宮女撩開簾子,惠妃帶著宮女走上前,就見溫嬪娘娘站在屏風對麵,笑著對她行禮。
惠妃垂下眼睛笑了笑,淡淡道:“起來吧。”溫嬪就算是再受寵又如何,看見她不一樣要行禮。
“本宮這次來,是因為上次萬歲爺醉酒那件事。”惠妃走上前,自顧自的坐在剛剛溫知許坐的軟榻上:“還請妹妹彆太介意。”
“上次的事?”溫知許低頭淡淡的笑:“還需姐姐提點一二,妹妹實在不懂。”溫知許那雙垂下去的眼神滿是無語,她沒想到惠妃這麼不要臉。
居然還敢帶著人來找她。
惠妃一邊扯著嘴角笑,一邊低頭看著溫知許裝傻:“溫嬪妹妹看人就知道了。”
說著,垂下眼睛往下看去:“陳氏。”
隨著惠妃娘娘的一道聲響,陳氏的心開始撲通撲通劇烈的跳動,從踏進延禧宮的大門開始,她就緊張的不敢抬起頭。
但是惠妃開口了,隨著最上方打下來的兩道視線,陳氏害怕的感覺頭皮都在發麻。
“奴……奴婢陳氏扣見溫嬪娘娘。”她跪在溫嬪麵前,恨不得將頭都縮在脖子裡,說話的聲音也小的可憐。
溫嬪娘娘那麼好,那日還放她一馬,陳氏不是不懂知恩圖報的人,但她當真是身不由己。
“將頭抬起來,讓溫嬪娘娘看看。”惠妃笑著將頭扭過去對著陳氏道。
溫知許的手也隨之一緊,惠妃這次過來就是想打她的臉!
陳氏再不願,也不敢忤逆惠妃,沒過一會揚起下巴,將臉漸漸的展現在兩人麵前。
她今個沒像上次那樣刻意的打扮,臉上那原有的幾分相像就更加的自然了。
一分長相,兩分眼神,乍一眼確實是跟溫知許有幾分神似。
屋子裡隨著她的頭抬起,安靜了下來。
陳氏緊張的喉嚨都在滾動,惠妃則一臉笑意的轉頭看向溫知許:“妹妹,說來也是姐姐的錯,這個宮女居然生的有三分像你。”
她想到什麼,捂著嘴笑了一聲:“那日萬歲爺大概是將這宮女當成了妹妹你。大白天的就在清心閣……”
“還是妹妹來的及時,要不然這宮女定要犯下大錯。”惠妃說到這,說不下去了抬頭往溫知許那看去:“妹妹,你該不會怪姐姐吧?”
溫知許舉起茶盞喝了一口,懶洋洋道:“姐姐說的哪裡的話,妹妹有什麼要怪您的。”
她將茶盞“砰”的一聲放在手邊的矮榻上,轉過頭又繼續道:“清心閣的事萬歲爺跟妹妹解釋過了,至於這個宮女,像不像本宮,本宮倒是沒有看出來。”
溫知許眼睛看向惠妃,笑著道:“倒是姐姐,大概是之前管理後宮太忙沒有顧到自己宮裡,居然出現了宮女爬床這樣的醜事。”
惠妃原本帶笑的嘴角隨著她的話漸漸的僵硬起來。
溫知許站起來,福了福身繼續道:“還請姐姐回宮中管理一二這樣丟臉的事情莫要再來一次,到時候彆說萬歲爺會不會生氣,妹妹也沒法子次次能碰見。”
溫知許語氣不鹹不淡,卻將惠妃氣的牙齒都咬了起來。
抬起手,指著溫嬪:“你——”可她你了半天,又不知說什麼。
溫嬪一沒罵她 ,二沒以下犯上,態度也是恭敬,惠妃不好拿這尋由頭,但卻氣了一肚子的火,抬起來的手憤憤的放下,深深的看了溫知許一臉,咬牙道:“我們走——”
“姐姐慢走——”
直到惠妃的背影消失在延禧宮,溫知許才一臉冷淡的坐在軟榻上:“將小元子叫來。”
小元子進來的時候,屋內安靜的有些異常,抬頭往似雲棉霧兩人那看了一眼,見兩人沒什麼表情後跪下道:“主子——”
“去查查惠妃近日的動靜。”
小元子是延禧宮上上下下的眼睛,他手下眼線多,各宮的事情都知道不少,要是讓他去查的事情,多多少少都會查到一點。
沒過幾天,小元子就打聽到了。
“主子,惠妃好像派人在查您——”小元子說到這,抬起頭咽了咽口水,繼續道:“還有太子,她在查您跟太子之前是否有私情。”
“荒謬——”溫知許咬著牙,心卻跟著跳動了幾分。
想到那個臉上永遠帶笑,一襲淡綠色的長袍的溫潤如玉般的人,嘴角就是一陣冷笑:“本宮何時跟太子有過關聯?”
小元子也納悶,摸著腦袋繼續道:“惠妃娘娘的人已經在打聽您進宮之前的事了。”
溫知許閉上眼睛,忽然間想到陳氏。
陳氏是惠妃的人,而之前又跟太子見過!
她抽了一口氣,看著手中的茶盞語氣儘量平淡:“放出一點風聲,讓惠妃的人去安靈寺查。”
“就說——”溫知許冷笑道:“就說本宮進宮之前去安靈寺小住過一段時間,而當時寺中曾出現過宮中的人。”
溫知許冷著臉,惠妃既然要扣她屎盆子的話,那她就親自端過去。
等她找到點蛛絲馬跡,任她隨意編。
但隻怕是她有再大的能耐,都查不到在安靈寺出現的是萬歲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