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現在轉頭就走,她定會就此斷定她與太子之間定然有些貓膩。
但若是留下來,惠妃也可觀看兩人的表情,或者查看一舉一動。
溫知許撩下眼簾笑了一聲,惠妃還當真是妙人,她恰好正著急不知道想什麼法子讓惠妃徹底的信了她,惠妃就立馬遞了一個枕頭過來。
想到這,溫知許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身子假裝往後晃了晃。
棉霧感受道主子掃過來的眼神,立即大喊了一聲:“主子……主子您怎麼了?”邊說邊摟住溫知許,那張總是麵無表情的臉上滿是緊張。
她呼喊的聲音不小,很快就將惠妃等人吸引住了。
原本在眾人中間的惠妃聽見聲音立馬走過來:“怎麼了?”她一邊說,一邊往溫知許的臉上細細打量。
“妹妹這是聽到了些什麼消息,臉都白了。”惠妃低下頭,看著溫知許那沒有丁點血色的臉,語氣中滿是關心:“可是受了什麼刺激?”
“多謝姐姐關心。”溫知許麵對著她,眼神卻開始閃爍,壓根兒不敢往惠妃的臉上看,小聲道:“不過是有些熱了,無甚大事。”
“哦?”惠妃眉毛一揚:“妹妹可還走的下去,要不要回去休息休息?”
她試探的話剛說出口,就見溫嬪的臉上滿是猶豫,且雙眼閃爍的厲害壓根兒不敢往她那看。
“我——”溫嬪長了張嘴巴,一臉的掙紮。
惠妃垂下眼就可以看見溫嬪默默掐在一起的雙手,再加上複雜的神色,惠妃的心開始撲通撲通跳起來。
“我……嬪妾身子實在不適,頭疼的緊。”惠妃正準備開口,卻見溫嬪著急忙慌的行禮,半抬起來的臉上慘白的厲害:“妹妹先行一步,就不陪姐姐繼續逛下去了。”
溫嬪說完,就著急忙慌的往外走。
可以清楚的瞧見,她手搭在棉霧的胳膊上,腳步走的飛快。
“這溫嬪著急成這樣做甚?又不是後麵有鬼追她。”麗貴人攪和著手中的帕子,邊說邊笑。
惠妃往她那看了一眼,瞧著手裡的帕子淡淡道:“若是真的話,可比鬼要可怕多了。”若是溫嬪與太子之前在寺廟真的有些什麼,溫嬪見太子可不像是看見鬼?
她想起剛剛那溫嬪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萬歲爺寵的溫嬪就要寵上天了,平日裡溫嬪從來不將誰看在眼中,現在不過是聽見太子的名字,卻害怕的差點昏過去。
惠妃捂著嘴,怕自己笑出了聲。
簡直是天助她也,又可謂是一石二鳥。
這招若是用的好了,既可以除了太子,又可以除了溫嬪。
惠妃想到這,將激動的雙手藏在袖口中。
日後,且看誰敢與她為敵!
***
“主子。”
見身後的人徹底瞧不見倆人的背影了,棉霧才小聲的開口:“咱們這是去哪?”
“先回去。”溫知許腳下踩著花盆底,心隨著腳步聲一下一下的算計:“等回去的時候你就先請太醫,隨後到了侍寢的時候將萬歲爺請來。”
萬歲爺今個翻的是寧貴人的牌子,溫知許進宮一年從沒半路截胡過。
眼下她若是說了,萬歲爺定然會過來。
“是——”棉霧點點頭,記住了,兩人剛走到假山那卻聽見一陣腳步聲。
溫知許往前走的步子立馬停了下來,這個時候恰好出現在這的,定然是大阿哥與太子,隻是兩人走的方向不對啊!
溫知許沒敢細想,往身邊的假山那看了一眼,隨後拉著棉霧躲在了進去。
兩人剛站好,就聽見男人沉穩的腳步聲正由遠而近的走來。
“孤那新運來一批好馬,大哥哪日有空的話過去瞧瞧。”溫潤如玉的聲音像是夏日的溪水,清冽又獨特。
“行——”大阿哥哈哈大笑:“太子爺那的東西,定然都是好的,大哥定然會去看。”
“可到時候若是看上哪匹,太子爺可彆舍不得。”相比起剛剛的溫潤,這聲音就顯得粗狂了不少,拖上輩子的福,溫知許聽出這聲音正是大阿哥胤禔的。
“大哥說笑了。”低沉的聲音笑了笑,沙啞又有些淡然。
溫知許閉著雙眼一陣厭惡。
兩人一前一後快要過去了,她轉頭在棉霧那說了兩句話,後者聽聞點了點頭。
溫知許伸出腳,踢了踢腳邊的石子。
“沙——”的一聲,前麵的兩道腳步停了下來。
大阿哥轉過頭,對著假山的方向厲聲問:“誰在那?”
隨後,一道顫抖的身影從假山後走了出來,跪在兩人麵前哆嗦著道:“奴婢……奴婢延禧宮的棉霧,叩見兩位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