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貴人捂著臉呆呆的站在原地。
那人高傲的姿態, 輕蔑的模樣, 舉手投足之間就像是連一個眼神落在她身上都像是在施舍。
臉頰上傳來一陣陣的刺痛,靜貴人捂著臉往後退了幾步,她的宮女上前扶住她的手:“主子——”
“滾——”靜貴人轉過頭,流滿半邊血的臉像是吃人的羅刹。宮女嚇得雙腿開始顫抖, 喃喃道:“主子?”
“給我滾!”靜貴人大吼:“滾啊。”
可她忘了現在是站在永和宮門口, 來來往往本就許多人,何況她此時尖叫大吼, 臉頰上的傷口不斷的往下滴著血,那模樣已經接近瘋狂。
宮女太監們不敢多說一句, 隻敢垂著腦袋在原地瞧著, 但是身後那些來往的妃嬪們可是看戲看了個夠:“靜貴人之前仗著萬歲爺的兩分寵愛,從來不將我等放在眼裡。”
“現在不過是讓溫嬪打了一巴掌,就如此受不了了?”
聽到這, 不少人捂著嘴笑了起來,靜貴人轉過頭,帶著冰刀的雙眼一一看過去:“與其在這笑話我, 各位還不如想想如何自保。”
她放下遮著傷痕的手:“得罪溫嬪的又不止我一個,她能這般對我, 自然便能這樣對你們。”靜貴人冷笑一聲,憤恨的往自己宮殿走去。
***
靜貴人回了儲秀宮就立馬請了太醫, 這般聲勢浩大之下, 溫嬪將靜貴人堵在永和宮門口甩了一巴掌的事自然就立馬被傳的沸沸揚揚。
“就連德妃都不是溫嬪的對手, 更何況是她身邊的一隻狗。”
“靜貴人就算是被打死了, 也是活該。”
唯獨德妃咬著牙笑了一聲:“溫嬪進宮果真是來勢洶洶,區區兩件事現在整個深宮就無人得罪她。”隻進宮不到幾日,就已經狠狠給了深宮裡的人一記重擊。
讓那些閒言碎語,小瞧輕視她的人一個警告,若是日後再敢得罪的話,需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位置。
靜貴人傷了臉,鬨的太醫院人仰馬翻,康熙自然也聽說了,當時他正在批折子,見狀手裡的筆都沒停,淡淡道:“讓太醫精心醫治,好藥精心養著,至於其他的日後就不要再稟告給朕了。”
“是,萬歲爺。”李德全低著頭,出去了。
前腳批完折子,後腳康熙就去了延禧宮。
他雖不提,但卻架不住溫知許自個非要提,眨巴著一雙眼睛,近乎天真的道:“嬪妾今日將靜貴人的臉都劃傷了,萬歲爺沒有聽說?”
“聽說了。”康熙揮手讓伺候的人下去,親自夾了一塊溫知許愛吃的鹿肉放進她的盤子裡。
“那萬歲爺就沒有想問的?”坐在他對麵的人將頭靠過來,漆黑的琉璃一樣清透的眼睛明晃晃的,康熙的手頓了頓:“朕知道你……”
“嬪妾是故意的。”溫知許打斷他的話,勾起嘴角笑了一聲,稍稍揚起下巴語氣裡滿是理直氣壯:“就是故意帶上護甲劃傷了靜貴人的臉。”
康熙將手裡的筷子放了下來,屋子裡發出輕微的一聲脆響:“李德全。”康熙轉過頭,後者立馬就走了上前。
“去吩咐太醫院,靜貴人的臉,不用醫治了。”
“喳——”李德全得了命令絲毫沒耽誤,立馬點頭出去了。
屋子裡麵沒人之後,康熙才轉頭問溫知許:“這下滿意了嗎?”溫知許眨了眨眼睛,試探道:“若是嬪妾說滿意萬歲爺會如何?若是說不滿意那又如何。”
康熙站起來,垂下頭:“若是滿意的話,就乖乖吃飯,若是不滿意的話,朕再讓人吩咐彆的。”
溫知許坐在椅子上,抬起頭往萬歲爺那裡看,明晃晃的燭光下,萬歲爺那雙眼神滿是認真與寵溺,帝王的溫柔讓人稍不注意就會沉溺其中。
她看了半響,眉眼一彎眼簾垂了下來,並沒有傻到去追問這句話的真假,反倒是笑著打趣兒:“萬歲爺哪裡學的這些話?油嘴滑舌的。”
“朕油嘴滑舌?”康熙眉心一揚,緊跟著人立馬湊了下來,不等溫知許反應,一口親在溫知許的嘴唇上。
纏綿了片刻,溫知許身邊才傳來康熙得意的哼笑聲:“朕還油嘴滑舌嗎?”
溫知許不說話,鼻息之間卻著實喘息了兩聲,她聲音本就綿軟,此時嬌滴滴的一聲就像是貓兒的輕哼,如同羽毛一樣在康熙的心尖兒上波動。
他低下頭,瞧見溫知許一雙閃閃發亮的雙眼。
自從懷孕生子到現在,溫知許身子才剛剛恢複好,康熙著實素了不少時間,看見溫知許這般,康熙的眼神也跟著暗沉了下來。
其實不止是康熙,溫知許也是一樣,人有七情六欲自然會有感覺,且之前跟著康熙大魚大肉的吃習慣了,忽然素了這麼久,自然渾身難受。
兩人頭對著頭,靜靜地看著,誰也沒有先一步。
上挑的桃花眼往上抬,如蝴蝶一眼的睫毛輕輕顫抖了一番,溫知許還沒動作,上方的康熙卻撐不住了,一邊低下頭,一邊將人打橫抱進懷中。
紅豔的滴血的嘴唇往上勾起,溫知許還沒笑,就聽見康熙爽朗的笑聲,緊接著人就被康熙一把抱進了床榻上。
天青色的羅帳在眼前微微的晃動,溫知許睜著眼睛,任由康熙伺候著脫了衣裳。
留下最後一件肚兜的時候,溫知柔弱無骨的手忽然間伸出來,虛虛推開了正湊過來的康熙,附在她身上的萬歲爺一臉驚訝,溫知許卻朝他輕眨了一下泛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