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派人好好醫治,照顧好她。”康熙點點頭:“溫嬪與她最是要好,不要讓她去過了病氣。”
“是。”德妃低著頭:“嬪妾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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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宮
“查來查去,都是些表麵上的東西。”棉霧歎了氣,“主子,這如今章嬪的宮中大門緊閉,裡頭是什麼情況我們是當真是不知曉啊。”
溫知許閉著眼睛斜躺著,手裡拿著扇子時不時的搖晃:“再難查也還是要查。”
“娘娘的意思奴婢懂得。”
玉白的手指伸出來揉了揉太陽穴:“這事風聲太緊了,一點頭緒都沒有,隻能憑空揣摩。”閉著眼睛深深的歎了口氣:“那日當真不該放她走。”
若不然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沒有頭緒。
想到章嬪如今這模樣,溫知許是當真心疼,好好一個明媚嬌豔的女子,如何就被折磨成了如今這模樣?想到這,拿著扇子的手指泛白。
棉霧見主子捏著眉心一臉愁容,站在她身後揉著肩膀:“主子不要著急,日日讓人盯著就是了,一有風吹草動咱們延禧宮就會立刻知曉。”
“現在宮裡都是萬歲爺的人,若是萬歲爺有心的話,怕是什麼都瞞不住。”
離宮之後延禧宮大換了一通,滿宮的人都是內務府重新派來的,用起來極為不順手,剛想說話外麵忽然有了動靜,棉霧出去之後又立馬回來:“派出去盯著的小太監說,德妃從養心殿出來了,隻是不知萬歲爺說了什麼,德妃臉色難看的緊。”
“難看的緊?”溫知許原本眯起來的眼睛一僵。
“主子知道萬歲爺與德妃娘娘說的什麼?”
溫知許心裡算了算,估摸著道:“能讓德妃如今這個後宮的主人難看的,怕是隻有一件事了。”她勾起嘴角笑了起來:“怕是萬歲爺要晉我的位份。”
這段時間來夜裡萬歲爺總是三番兩次的試探,有一次還甚至直接問出她喜歡什麼封號,溫知許又不傻自然心裡清楚了個六七成。
屋子裡靜悄悄的,可溫知許心裡卻越來越心慌,嘴裡不斷的琢磨這那句話,出來的時候德妃臉色難看的緊。
德妃平日裡最為偽善,能讓她驚慌失措的應該不單單隻是個妃位。
大難臨頭都能毫不動色,能讓她在外麵都控製不住臉上的情緒,怕是實在是恨極了。
她如今這般恨自己,極大可能選擇這個時候動手以泄心頭隻恨。
想到這,她連忙下了軟榻:“先派人去養心殿說一聲,就說我今日心情不好,讓萬歲爺不準過來。”
“娘娘……”棉霧邊扶溫她,邊提醒道:“今日萬歲爺還沒翻牌子。”
“你先照我的話去說,”溫知許低頭穿上鬥篷:“再隨我去靜貴人那瞧瞧。”德妃從不會自己動手,而她身邊隻有一個靜貴人,一個陳氏。
陳氏上次還送過消息,說明這暗地裡其實是與德妃不合。
現在極大可能是靜貴人,章嬪宮中進不去,隻要能盯著靜貴人怕是能查那麼一丁點蛛絲馬跡出來。
棉霧得了吩咐立馬出去準備,對外隻說溫嬪娘娘心情不好要出去賞月,小太監們立馬就招了轎攆過來。
溫知許坐在轎攆上,浩浩蕩蕩的出去了。
儲秀宮的一宮主位是安嬪,是個常年不得寵的妃子。安嬪見溫知許坐在轎攆上,不知是不是想到她一巴掌下去劃破了靜貴人半張臉,嚇得人都在抖:“回娘娘,靜貴人不在屋子裡,像是出去了。”
溫知許手撐在轎攆的扶手上,見她如此害怕倒也沒難為她,玉白的下巴稍稍點了點:“那倒是可惜了,本宮還想與靜貴人一起賞月呢。”
安嬪聽聞又是嚇得一腦門的汗,如今這後宮溫嬪霸寵,實在是無人敢得罪。
“走罷——”溫知許眼神越來越冷,麵上卻帶著笑道:“去彆處看看,今晚的月色不錯,倒是足夠賞一會的了。”
轎攆出了儲秀宮門,溫知許便道:“快些,去章嬪那。”
她放在扶手上的雙手收緊。
小太監們絲毫不敢耽擱,連忙抬著就到了章嬪的宮裡。
溫知許急忙從軟榻上下來,眼前的大門關的嚴嚴實實。
手一用力,將門往裡一推。
屋子裡傳來一聲尖叫,溫知許連忙跑進去,就見靜貴人還站在院子中央雪白著一張臉愣愣的看著麵前,渾身顫抖那尖叫聲顯然是她喊出來的。
隨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隻見一人正懸掛在橋梁門口,身子早已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