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第 132 章(1 / 2)

德妃此刻氣的腸子都要青了, 哪裡還有心思敷衍兩人?不耐煩的讓她們滾出去, 彆在這礙了她的眼。

靜貴人臉上不動聲色,默不作聲點頭出去了。

倒是陳氏,低著的臉上閃過一絲慶幸,忙不列顛的帶著嬤嬤抱著十七阿哥出去了。

就算兩人同為德妃籌劃, 現如今又這般窘境, 靜貴人也是不屑與她一同走在一起的,陳氏帶著十七阿哥, 靜靜的走在她身後,兩人離了三尺長的距離。

她此刻心中想的正是靜貴人剛說的兩句話。

太子與溫嬪之間的關係, 旁人不知可她卻清楚, 太子找了許久的人分明就是溫嬪,兒子居然惦記上了自己皇阿瑪的妃子,這樣的事若是透露出一星半點的話, 怕是滑天下之大稽。

且不說,這事對溫嬪來說,對任何一個在世上女子來說, 分明就是滅頂之災。

陳氏眨了眨眼睛,想到那時初見太子, 那人一身直挺的長袍,素淨的碧綠色的衣裳, 溫文爾雅, 身後的陽光越過牆頭打在他肩上, 那張玉白色的臉她到現在還記得。

久不眨眼的眼皮帶著些酸澀, 陳氏低著頭歎息了片刻,終究還是忍不下心眼睜睜的兩人這般算計。

陳氏回去之後沒過多久,就派身邊的貼身宮女去了一趟禦茶膳房,到晚膳的時候,溫知許照例點了往日裡嘗吃的那幾樣點心。

棉霧上前接手的時候,一個眼生的小太監悄悄塞了封信給她。

她不動神色的接了過來,等人出去之後就立馬回了溫知許,獻了上去。

溫知許打開瞧了一眼就湊著燭火將信封燒了個乾淨,她一聲不吭,但原本白生生俏麗的一張臉已經微怒了起來,棉霧靠近她身邊小聲問:“主子?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

溫知許長了長嘴,最後還是默默道:“陳氏送來的書信,說是德妃設計讓我與太子見麵——”

從溫知許因為那副畫像離宮之後,棉霧就知道了一些與太子不明不白的聯係,見主子臉色不好,也猜想道了德妃等人是想舊計重來,利用太子來搬倒主子。

信封已經被火燒的一乾二淨,屋子裡一股燒焦後的味道,溫知許一邊下來打開紫檀盒從香爐裡添了一塊香,一邊淡淡的道:“明日就是殿試,我那未成見麵的哥哥與我可是雙胞,太子若是見了他的長相的話怕是很快就能查出來。”

原本快要熄滅的香爐又重新燃起了縷縷白煙,屋子升起一股海棠花的香味,將原本那股燒焦後的味道衝淡了不少。

“那……”棉霧的嘴巴張開:“若是太子殿下見了知憶少爺的話,那可如何是好?”似雲是跟著主子從江南上京的,棉霧可不是,她跟著溫雲舒自然是見過少爺,更是知道這兩人有多像。

“萬歲爺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溫知許放下手裡的檀香盒子,輕輕搖了搖頭。

她與康熙相處這麼久,帝王生性多疑,為人處世又實在是霸道,隻要是他認定的人,那麼就連眼神都要是他的,旁人休想得到一點分毫過去。

帝王之家的男人就是這樣,太子為人就算是再溫潤,遇到這樣的事也難免展露其本性。

不知是不是因為德妃的事沒有進展,還是最近聽的久了太子兩字,溫知許忽然就想起她那短暫的上輩子來。

那時,她剛入太子府沒多久,從一開始的忐忑到後來慢慢適應,除了一屋子守規矩的太監奴才,太子胤礽算是她碰到的最正常的人了。

她差點忘了,兩人還沒橫眉冷眼的時候,是好過一段時間的。

太子身形如竹,一張玉白色的臉溫潤的比玉還要清透,隻他一笑頗為風流儒雅。這般像玉做的人,溫知許又從一開始剛進宮裡就成為他的側妃,魚水之歡後難免不會心生兩分親昵。

而太子,或許是因為她像了某人,或者是因為她那張皮肉,當時對她應該也是喜愛的。

雖還是一樣不讓她出去,更不會帶她去宮中的大小宴會,但是太子也憐惜她,親自帶她出過毓慶宮一次。

紫禁城的紅牆綠瓦,她頭一次知道走不到頭。太子眉眼帶笑,讓她跟在身側,卻不巧的是逛到一半萬歲爺有事宣他過去。

太子要派人送她回去,但溫知許那時好不容易出來了,怎可能見上一眼就甘願的回去?軟磨硬泡求著留了下來,太子胤礽那時再三叮囑等她回來,才不甘願的離開了。

可溫知許又豈是那般聽話之人?

太子走了她自然要是要好好逛逛園子的,她走的快不說還將太子派給她的小太監弄丟了,皇宮的院子那麼大,溫知許初來乍到如何饒的出去?

等太子找到她時,就見她正站著與一男人說話,溫知許剛想問一問那人毓慶宮該如何走,身後就走出一人,死死的掐著她的手腕。

她扭過頭,卻見太子臉上幾乎是目眥欲裂。

那日,太子是紅著眼睛將她帶回去的,平素裡最是溫潤的太子就算是在床榻間都是動作小心翼翼,唯恐弄疼了她半點。

但那晚她才知曉,這樣一個人,將人甩在床榻間時力氣一點都算不上小。

他紅著眼睛問她,為什麼要忽然走開,又為什麼要跟旁人說話,掐著她身下的細軟的床單,紅著眼睛逼問。

溫知許性子清冷,眼神從一開始的驚慌失措,之後慢慢變得冷淡,她半跪在床榻上,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靜靜的看著這人溫潤表皮下最赤.裸的瘋狂。

她想,原來這般如玉般的一張臉,發狂的時候依舊是那般好看啊。

等太子反應過來,回了神,月白色的長袍下的身子幾乎是原地踉蹌了一瞬,隨後閉上眼睛,帶著慘白的一張臉逃也似的逃了出去。

之後,溫知許對他還如平往,不過是少了之前那股親昵感。

但太子看她的眼神越來越淡,來她院子的時間也原來越少。

她當時還以為他還是介意那件事,後來知道緣由後,隻恨當時自己愚蠢。

隻不過,到現在溫知許還記不得,那個無意間撞見的男子到底是誰?是大阿哥?還是四阿哥?或許是哪家來禦花園的達官顯貴。

她搖搖頭,不想了,當時都不記得,現在又如何記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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