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師:“也是一名鋼琴家,我女兒也是學鋼琴的,特彆崇拜她。”
樓筱明白了,難怪對方會問她考不考慮轉音樂班。
至於對方為什麼特地來問她要不要轉班或轉學,樓筱猜測,大概是和那首歌裡自殺的女孩有關吧。
若那首歌不是憑空捏造,那麼吳嘉啟對校園霸淩的反應這麼激動,多半是因為女孩自殺的原因和學校有關。
所以這對陌生的母子一個因她打了老師,一個過來問她要不要轉學轉班,其實哪裡是為她呢,隻是把她當成那個女孩罷了。
可惜她不是,吳嘉啟和他媽媽也回不到悲劇發生之前,為那個女孩毆打不作為的老師,幫女孩轉班轉學更換新的學習環境。
#
今天沒上課,晚修自然也沒作業,高一高二的B層班和C層班這個時候肯定是關了教室裡的燈,打開電腦投影儀看電影。
其中八班情況特殊,新來的徐老師利用這個機會在講台上發表了長達半個小時的講話,並在剩下的時間了重點挑了幾個學生出去單獨說話,看起來像模像樣。
A層班依舊充滿了濃鬱的學習氛圍,其中也包括高二一班。
被迫沉浸在學習氛圍裡的盛翊簡直要鬱悶死,他堅決不和其他同學一樣,自顧自拿著手機在抽屜裡玩,還時不時騷擾同桌練望舒:“唉你看,居然全是吃的,這是有多喜歡吃啊。”
練望舒隨便瞄了一眼對方硬湊過來的手機屏幕。
屏幕上是彆人的微信朋友圈,就像盛翊說的那樣,上頭一溜全是吃的照片。
從下往上劃,照片的拍攝角度和構圖肉眼可見地越來越細致,劃到最近一張,拍攝出的照片經過後期調整,看起來非常令人有食欲。
正在打遊戲的練望舒又看了一眼頭像和昵稱,頭像是一張貓貓流口水的表情包,昵稱是真實姓名——樓筱。
練望舒緩緩收回視線,盛翊還在那絮叨:“我之前不是跟你說,在籃球場看到有個女生打架嘛,喏,就她,被打的男生就是這次帶頭整她那個,當時就看一熱鬨,沒想到這場熱鬨居然還有續集。”
練望舒表麵沒反應,心裡卻在細數樓筱至今為止給自己留下的全部印象——
跟自己姐姐的男朋友告白,被人坑上校慶舞台,憑借感染力驚人的歌聲震驚全校師生,還在籃球場和男生打架……
這就是彆人的校園生活嗎?真精彩。
他略帶嘲諷地想著,飛快結束了手上這局遊戲。
盛翊看見數據麵板,“哇”了一聲,但卻不敢叫練望舒帶他,因為練望舒玩起遊戲來特彆不是人,勝負心重得一匹,隊友什麼的都是工具,盛翊覺得還是快樂掉分比較適合自己。
周末,練望舒坐練席的車去練老爺子住的半山彆墅。
兄弟倆來得早,硬是被老人家勸著又吃了頓早飯,飯後練席去書房開視頻會議,練望舒給老爺子當幫工,聽老爺子的指揮折騰後院的花草。
期間老爺子時不時就要往書房的窗戶看一眼,最後實在忍不住,悄聲問正在幫自己給蘭草換土的小孫子:“望舒啊,你哥最近怎麼了?”
沒外人的情況下,練望舒絕對不會給自己哥哥留半點麵子,直接就說:“他失戀了。”
老爺子“嗯?”了一聲:“就是上回說要帶來給我見見的那個女孩?”
練望舒:“對,就是她。”
老爺子拍了拍大腿,一臉恨鐵不成鋼。
中午吃飯的時候,老爺子故意問練席什麼時候把女朋友帶來見她。
練席還是那副淡定的模樣,說:“過段時間吧。”
老爺子氣的:“還過段時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都把人小姑娘氣走了!你說你啊,但凡有你姐一半的本事,我還用這麼操心嗎?啊?”
練席頭上有個大三歲的姐姐,放蕩不羈愛自由,成天滿世界到處跑,每次發回來的照片上,身邊總是站著樣貌不同的男人。
和至今隻談過一次戀愛,還給談崩了的練席天壤之彆。
練席淡淡地覷了練望舒一眼,練望舒拿紙巾擦了擦嘴,大大方方承認:“就是我跟爺爺說的,誰讓你這麼沒用。”
爺爺也罵:“沒用!”
練席抿唇,隱約間,竟透出幾絲委屈來,像是不明白為什麼失戀的是他,得不到安慰被罵的也是他,半點沒有平時在公司和在友人麵前的氣場與威嚴。
可偏偏這樣的練席才是老爺子和練望舒最熟悉的練席,無論彆人眼裡的練席多麼冰山多麼冷漠,多麼像電視劇裡塑造的霸總,在他們的心中,練席始終都是那個從小就被姐姐和弟弟欺負,父母去世後不得不接手家業,小心翼翼藏起所有想法,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深不可測的練二。
兄弟倆吃了晚飯才離開,半路練席接到個電話,讓司機換了目的地。
上車後就在補眠的練望舒睜眼發現車子停在路邊,往窗外一看,正好看見他哥的前女友同他哥說了什麼,隨後轉身離去,丟下他哥一人身影寥落。
不一會兒練席回到車上,讓司機把車開去練望舒在學校附近的住所。
剛睡醒的練望舒沉著眼盯著他哥看了一會,見他哥確實是不打算和他這個弟弟敞開一下心扉,再次確定他哥就是個傻逼,下車時暴躁地把車門甩上,掏出手機給盛翊發了條信息——
“把樓筱的微信推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