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陸母聽見沈屹說的話,冷冷一笑,語氣相當的差,“我還沒去找你算賬,沒想到你還敢過來接她回家。”
陸母看見他就想起女兒身上的傷,氣不打一處來,對他自然沒個好臉色,緊跟著又陰陽怪氣的說:“我可不敢讓女兒跟你回家,她身上那些傷不都是你乾的好事?現在求上門來算什麼?惺惺作態而已,我告訴你,明兒你們就去民政局給我離婚!”
沈屹抬眸,漠然的神情微微一動,低聲問:“她受傷了嗎?”
陸母覺得沈屹裝傻充愣的樣子演的還真像,目光在他身上掃了兩圈,心想這人看著一本正經,完全不像是會打老婆的人,可女兒身上的那些青青紫紫的傷痕卻是作不得假。
不等她說話挖苦沈屹,站在樓梯口的陸晚晚緩緩下了樓,她穿著睡裙,裙擺隻到她的膝蓋,露出筆直白嫩的小腿,鎖骨清晰可見,修長雪白的脖頸讓人望見了就想咬上一口,嘗嘗是什麼味道。
陸晚晚之所以會下來,是怕自己的謊話被沈屹戳穿。
她挽住母親的胳膊,蹙著眉,扶風弱柳的姿態擺出來,嬌弱委屈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掉眼淚,她扯了扯母親的衣服,“媽,你彆說了。真的和他沒關係。”
這種欲蓋彌彰的解釋,加上陸晚晚可憐兮兮的表情,更讓陸母覺得女兒是因為要維護沈屹而對她撒謊。
陸母拍了拍女兒的手安撫她,而後擲地有聲的丟下幾個字,“離婚!給我離婚!”
沈屹此時看起來格外的可憐,身形清瘦,臉色蒼白,拇指微曲,他啟唇,緩緩地說:“我”
陸母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當初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就不想同意,我們陸家也算是個大富大貴之家,住的是彆墅開的是豪車,名下也有幾家公司,可是你呢?一窮二白,到現在也不過是在一家小公司裡工作,我們晚晚跟著你本來就是在吃苦,如今你對她又是打又是罵,我怎麼放心把女兒交給你?!”
沈屹神情一頓,抬起眼眸光淡淡的看著陸晚晚,掠過她手臂上的傷痕,啞著嗓子,問:“我打她?”
陸晚晚以前經常被沈屹用這種目光看過,沈屹這個人看著漫不經心什麼都不太在意,其實非常的記仇。
既然這次沒打算卑微的討好這個人,陸晚晚就是奔著離婚去的,便沒什麼好顧慮的。
她努力擠出兩滴眼淚,吸吸鼻子,控訴道:“媽,他也不是故意要打我的,從結婚到現在他也就動手了一兩回,我覺得他一定會改過。”
陸晚晚趁著這個機會把臟水一起潑到他身上,最好破壞他心裡自己這個初戀的美好形象,認清她白蓮花的原本麵貌,然後果斷的和她離婚。
這樣她才能夠真正的遠離沈屹這個神經病。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陸母不可置信,拔高了語調,尖聲叫道。
沈屹瞥了一眼陸晚晚,唇角微微上翹,微不可見的笑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淡淡然的麵色,他說:“的確是第二回了。”
陸晚晚和陸母兩個人都愣住了,沒想到他直接就認了下來。
緊接著,陸晚晚聽見眼前的男人說:“第二次喝醉酒,從樓梯上滾下去摔出的傷。”
“”
“”
陸晚晚差點沒繃住臉上的表情,想衝上去對他吼一句,你把嘴給我閉上!
陸母生平最恨喝酒的人,尤其還是喝醉酒的人。
陸母唯一的弟弟就是酗酒而死的,死狀還極其的慘烈,喝醉之後開車上了高速,意識昏沉直接撞在隧道口邊上的牆體。
車頭完全陷入牆體裡,連人帶車扒拉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麵目全非。
陸晚晚大學的時候也因為喝醉差點出了事故,所以陸母是完全禁止她喝酒的。
沈屹說的話還真是找準了命脈。
陸母轉過頭來瞪著女兒,“你還敢喝酒!?我看你是要死!”
陸晚晚咬死不認,“嗚嗚嗚媽媽我沒有嗚嗚嗚。”
沈屹頓了頓,緩聲道:“媽,您如果不相信,可以看監控的。”他低垂眼簾,放低了嗓音,苦澀的笑了笑:“是我管的太嚴,惹得晚晚生氣了。”
既然沈屹說有監控,那麼他手裡就一定有監控錄像。
陸晚晚也不再辯解,迅速收起眼淚,上前主動去抱住他,眼角沁著水珠,用矯揉做作的語氣說:“屹屹,之前是我太任性了嚶嚶嚶。”
陸母看著他們兩個,頭都疼。
一時半會也看不明白他們這對小夫妻是怎麼回事。
沈屹道:“回家吧。”
回就回唄,誰怕誰。
接下來,高中暗戀過陸晚晚的校草就該找上門來了。
她隻需要按照劇情走下去,就能順利擺脫沈屹,和他離婚。
陸晚晚上樓收拾了兩箱的行李,裡麵裝滿了漂亮的衣服和首飾,她站在衣櫃前,滿臉糾結,“哎呀這些衣服都過季了,我真的不想再穿了,幾萬塊錢一件的衣服也不怎麼值錢。”
她轉頭對站在門邊的沈屹甜甜一笑,“屹屹,你一會兒讓幫我把這些衣服拿去丟進垃圾桶裡好不好”
她就是如此貪慕虛榮!奢侈浪費!
當年原主能追到男主,是因為她裝出不諳世事的甜美天真小白花的形象,而沈屹又恰好喜歡這樣的小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