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這是在提醒她,不要過火。
他言出必行,一筆筆都記在心裡頭,等來日算起總賬,真的怕陸晚晚會受不住。
陸晚晚下巴留下個微紅的印子,她硬著聲控訴道 :“過分的是你。”
沈屹好笑的看著她問:“你說說看,我怎麼過分了?”
陸晚晚湧至喉嚨口的話一下子被堵住,眼前的這個男人,還沒有做出那些不可理喻的事,也還沒有傷害他。
她鼻尖發紅,看著好不委屈,最後無賴道:“反正就怪你。”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他淺笑出聲,意味深長道:“可是我是為了晚晚好。”
他把一切
所有的愛
都貢獻給了她。
同理,陸晚晚回饋給他的也應該是全部的愛意,少了半點,都要用自由來償還。
*
從她提出離婚之後,沈屹和她好像再也沒有同床共枕過。
陸晚晚洗完澡穿著真絲睡衣從浴室裡走出來,穿著襯衫的沈屹就坐在床頭,西裝外套和領帶被放在他手邊。
她愣住,傻兮兮的問:“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沈屹挑眉,道:“我進去洗漱,你記得把頭發吹乾再睡。”
沈屹要和她一起睡,陸晚晚想趕人出去也趕不走,她側著身子睡覺,脖頸修長細膩,後頸散發著淡淡的梔子花香,沁人心扉。
半夢半醒之間,陸晚晚覺得自己似乎被人攬著腰,衣帶隨便兩下就被解開,她被撕咬的有些難受,扛不住低啜出聲。
男人沉沉的氣息壓了過來,急切洶湧。
陸晚晚覺得舒服,但又有點難受,羸弱嬌嫩,不堪一擊。
她的眼睛裡噙著盈盈的水光,淚眼朦朧,這幅可憐樣子讓人看見了就想欺負。
沈屹用指腹幫她擦乾淨眼淚,一個字都不說,低頭吻上她的唇瓣。
陸晚晚頭疼的毛病斷斷續續一直都沒有好,這也是這些天沈屹縱容著她的原因。
弱不禁風的模樣讓人看了實在狠不下心去折騰。
這次一睡又是大半天,哼哼唧唧的要喝水,沈屹皺著眉守在她床邊,把人摟在懷中,小口小口給她喂水,生怕她嗆著。
清早時分,沈屹輕輕搖了下她的肩膀,小聲的在她耳畔低喚,“晚晚。”
她沒什麼反應,緊閉著眼睛,睡顏恬靜。
沈屹深吸口氣,捏緊了她的手腕,啞著聲又喚了一遍:“晚晚。”
天色漸暗,足足睡到這天傍晚,陸晚晚才從睡夢中醒來,她的頭隱隱還疼著。
也許這就是劇情崩了的副作用。
讓她腦子更疼的是,這崩壞的劇情她還圓不回去了。
一抬眼,入目的便是坐在床邊的男人。
沈屹的臉色泛著病態的白,瞳仁漆黑,他啞著聲音說:“一會兒喝點粥,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縱使陸晚晚再怎麼不喜歡醫院,這次他也不應該慣著她了。
陸晚晚咬唇,低垂著眼眸,裝傻充愣:“我為什麼要去醫院?我沒事的。”
沈屹默默的從衣櫃裡給她找出衣服,動手替她換好衣服,半點拒絕的機會都不給。
陸晚晚脖子都給氣紅了,臉頰也滾燙滾燙的。
出門的時候,她還在和沈屹置氣,不緊不慢的走在他身後,閉緊嘴巴一個字都不想同他多說。
沈屹走的也很慢,刻意等著她。
醫院裡的味道著實不好聞,沈屹強硬的拉著她的手,去了科室。
他甚至都不用掛號,就有醫院的人主動上來招待。
“沈先生,您跟我過來,我們這邊已經提前安排好醫生了。”
女人看了眼沈屹身側的女人,看著她的手被牢牢的扣住,身材細瘦,皮膚細膩,又白又嫩,年紀看著有點小,像剛從學校畢業的學生,她身上似乎還能看見淡淡的被疼愛過的痕跡。
她心想,這個沈先生看起來文質彬彬,看不出行事如此粗暴,也不知道他的夫人能不能吃得消。
沈屹頷首:“麻煩了。”
女人微微一笑:“不麻煩。”
她可不敢覺得麻煩,這位沈先生可是領導都開罪不起的男人。
陸晚晚聞到醫院走廊裡的味道,都惡心的想吐,她本來就挺嬌氣的人,這些年其實被沈屹慣的更嬌,掙開他的手掌,繃著一張小臉,“我不想進去。”
沈屹撈起她的手:“不會有事,隻是看看。”
陸晚晚無理取鬨的樣子竟是有幾分可愛,哪怕板著臉看起來也不夠凶。
她半推半就被沈屹拖進了科室裡,給她看病的是個女醫生,問了好幾個問題,又讓她做了檢查。
最後什麼都沒查出來。
沈屹沉著臉:“真的沒事嗎?”
醫生確定的回答:“夫人的身體確實很好。”
沈屹內心湧起一股燥意,醫生說的話也不能讓他放心,今天早上他怎麼都叫不醒陸晚晚,睡著了的她氣息虛弱,不仔細去聽,甚至都聽不出她的呼吸聲。
他抿直了唇角,說:“勞煩醫生再重新檢查一遍。”
女醫生隻得重新又給陸晚晚做了檢查,結論同之前的一次沒有任何分彆。
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陸晚晚當然知道在醫院裡也查不出什麼,這大概就是穿書的宿命。
書裡麵原主最後是死了的,還死的很淒慘。
比起慘死的下場,頭疼幾乎都算不上什麼了。
她問:“能不能給我開點止疼藥?我最近覺得腦子有些疼。”
女醫生看了眼沈屹,最後點點頭,說:“可以的。”
她本人倒是心寬,而沈屹臉上的表情卻不怎麼輕鬆。
有回深夜醒來,她看見了沈屹躲在陽台上抽煙,男人背對著月光,眸色沉沉,眼眸中的陰鬱一寸寸加深。
這還是陸晚晚第一次看見沈屹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