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 老薑家一家幾口人都吃上了熱乎乎的兔肉,還是薑澄在陳紅花燒菜的時候使勁兒催促她用紅燒的, 炒出來的兔肉飄香四溢, 饞得人直流口水,連鄰居都順著味兒不停地朝他們家張望。
有臉皮厚點的,直接就在院子門口喊人:“紅花, 陳紅花, 你們家在燒什麼呢?那麼香。”
還有人附和:“就是, 好像是肉香味兒,看把咱家孫子饞的喲。”
更有不要臉地直接開口要:“老薑家的, 咱家燉了蘿卜,跟你們家換口肉吃唄。”
呸!
還想用蘿卜跟他們家換肉, 到底是你們傻還是我傻?
陳紅花撇撇嘴:“沒有沒有,是新媳婦嫁過來帶的二兩兔肉,早就被她自個兒吃光了,你們再問也是沒有。”
新媳婦江晚看著碗裡被分到的兩塊拇指大的肉,抽了抽嘴角。
要不怎麼說是母子呢?
連甩鍋都是一脈相承!
一家子每人都能分上幾塊平日裡吃不到的肉,一個個都吃得津津有味, 十分回味。
飯後,陳紅花終於對兒子和顏悅色起來:“你這樣就對了,有肉一家人一塊兒吃,有活兒都一塊乾,咱們一家擰成一股繩,這日子才過得有滋有味。”
平常兒子就是太懶, 連地都從來不下,雖然老大兩口子都是悶葫蘆,半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但難保他們心裡會不舒服。
像今天,逮了隻兔子大夥兒分一分,就會記著他的好……
薑青倆夫妻雖有些不滿小弟遊手好閒不愛乾活,但今天吃了人家的肉,那丁點兒不滿就已經沒了大半。所謂吃人嘴軟,對他態度自然比從前好上許多。
“娘,你說得太對了!”
薑澄十分捧場,先拍一記馬屁,然後話鋒一轉:“就該你說的那樣,你們都去乾活兒,我去給你們搞點肉搞點彆的什麼好吃的,以後咱家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陳紅花:????
等等,她是這個意思嗎?
不管是或不是,原身就是個不乾活的,薑澄也很符合人設地正大光明地偷奸耍滑……呸,到處溜達,時不時地撿點野味什麼的給家人改善改善夥食。
就算陳紅花對兒子再多意見,在每天都能看到一鍋肉,都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連薑青倆夫妻都恨不得小弟也彆跟著下地了,天天打點野味不比跟著他們下地好?每人每天都能分好幾口肉吃,這比過年都還要高興。就是他們家大妞這陣子吃肉都吃得跟氣球似的開始胖起來了……
比起能吃上肉,喜上眉梢的薑家一家子,江晚情緒就很低落了。
沒錯,老薑家是厚道人家,也不會虧待媳婦,每天她也跟其他薑家人分到一樣多的肉,可和薑澄被老薑倆口子寵愛不同,他可以不下地,她就沒那麼好命了!
下地乾活是有工分的,本來老薑家人丁就不興旺,薑澄又是個混不吝的,不肯乾活,那她這個媳婦也就等於被當成一個勞動力看待了。
薑澄不乾活,到底還能搞點肉來給一家子改善夥食,她這個媳婦也不下地乾活說不過去……
她也沒什麼好的借口去逃避。
於是,過了頭幾天新媳婦的適應期,在婆婆跟妯娌的眼神下,她隻好不情不願地自請跟著一塊兒下地了。
這一點,江晚也是覺得很委屈了。
出嫁前,她也就給一家子洗洗衣服,喂喂雞鴨什麼,再跟農村很多孩子一樣去打點豬草喂豬,就像才七歲的大妞,年紀小,也沒成年人的那把力氣,乾不動地裡的活,就在家裡乾點力所能及的,給家裡人減輕點負擔。
上輩子,她一結婚就跑到城裡了,在城裡養了身細皮嫩肉,就算給教授倆口子做保姆,也就乾點普通的家務,根本就沒什麼重活讓她乾。
這一重生回來,好日子沒過上,倒要先下地乾活了。
幸福的生活都是靠自己創造的,除了那種極少數的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的富二代,大多數人隻能憑借自己的能力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能夠不勞而獲的,終究是極少數的人。
薑澄並不急於改變現狀,相反,他還挺滿意目前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