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舟的話一出,鬨事的學生人群頓在原地不知所措,走也不是去也不是。
“舟、舟哥……咱走唄,不是去玩嗎?”
“今天的事就算了,不跟這幾個人計較了……”
幾個男生不知道懷舟為什麼生氣,但他本就脾氣古怪易怒,這種時候不能問原因,隻能順著對方。
懷舟不語,李安陽偷偷瞟了他一眼。
他知道懷舟今天不高興,方才賀思盈行為已經令他相當不快,現在心情好像變得更差勁了。
僵持之時,宋家輝大喜過望地叫了起來。
“周老師!!!”
救兵終於趕到了,他激動的差點哭出來。
不遠處,周老師和教導主任正匆匆趕來,隨行還帶了兩個學校門口站崗的保安。
榮昌的學生慌了,貝貝連忙拉著男朋友的衣袖就要逃走。
“給老子跑個試試?”懷舟也不攔他們,就站在那裡低頭看手機。
他麵無表情,卻成功使得所有人收回了腳步,一眾人很快被周老師和教導主任抓包。
周老師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他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小物理課代表寧秋,連忙問她們有沒有被欺負。
教導主任像護崽的老母雞一樣把宋家輝和寧秋護在身後,防備地看著榮昌學生,警戒的對象甚至包括懷舟。
“你們這群學生,小小年紀不學好,哪個年級哪個班的?我要找你們校長談談話去!”
李安陽不知何時點了根煙,在旁邊嬉皮笑臉地跟教導處人插科打諢。
“老師,您誤會了,彆生氣啊。”
“我們沒故意欺負一中的好同學,剛才隻是解決我們校內的事,沒想到四眼同學非要衝上來勸阻。”
“沒欺負?沒欺負怎麼弄得彆人一身都是泥?”
教導主任顯然不信李安陽的話,聲音都變得尖利了起來。
她看著懷舟,痛心疾首地道:“懷舟啊,你怎麼能結合外校的學生一塊來欺負自家同學呢?”
懷舟本就陰鬱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不耐煩地打斷了教導主任的說教。
“老子跟他們不熟,彆嘮叨個沒完沒了。”
教導主任氣的鼻子一歪,“你這是和老師說話的態度麼,太不像話了!”
就算校長暗示她對懷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眼裡揉不得沙子的教導主任還是無法做到。
“不管怎麼樣,你們這群娃娃,都把班級姓名報上來,明天……”
眼看懷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李安陽感覺心底涼颼颼一片。
懷舟的確跟這些人不熟,隻有一兩個麵孔依稀有點印象。
這群人是他這學期分班以後新結識的“兄弟”,想叫來在懷舟麵前混個熟臉,才會有唱K的邀約。
這時,寧秋的聲音在旁邊輕輕響起。
“老師,懷舟沒有欺負同學,我剛剛還是借他的手機給周老師打的電話。”
“您誤會了,他跟這件事無關。”
少女聲音輕柔,神色溫和,還握著剛才那個被欺負的女孩的手。
懷舟看著寧秋,目光落到寧秋的手上,停頓了片刻。
教導主任的聲音卡在了嗓子眼,她不信任懷舟,對寧秋卻是萬分信賴。
老師和學生的角度立場不同,在一中老師心裡,全年級最招人喜歡的學生就是寧秋了。
小姑娘長的漂亮,性子文靜,學習又認真,哪怕和許清瀾坐在一起,也隻聊學習,根本不會讓他們擔心早戀的問題。
是以當寧秋開口為懷舟解釋後,教導主任便緩了緩臉色,不再數落懷舟的不是了。
“好吧……老師錯怪你了,是老師不對。”
教導主任雖然刻板了些,卻是個好老師,她敢訓斥對方,道歉自然也不是因為害怕得罪他。
懷舟臉色稍緩,沒再頂撞教導主任。
教導主任瞪著那些鬨事的學生,把他們一個個的班級和名字都記了下來。
李安陽鬱悶地怪叫了一聲,“操,這他媽跟我沒關係啊,怎麼把我也算上了。”
貝貝和一群人的臉色著實不好看。
要不是因為懷舟,誰會傻了吧唧地留在這裡被滅絕師太教育。
明天這老妖婆就會殺到他們校長辦公室去。
教導主任記完了學生的信息,臉色好看了不少,“乖乖向同學道歉,再寫個千字檢討,我就不讓你們校長給處分了。”
那個被欺負的職高女孩教導主任不好做主,便打算私下和對門的老師談談,提醒他們注意管理教育。
她畢竟不是榮昌的老師,手也不能伸得太長。
貝貝暗自翻了個白眼,老妖婆管的真寬。
寧秋見狀,連忙補充道:“還沒完呢,老師,他們把宋家輝的眼鏡踩壞了,應該賠償。”
“你說得對,必須賠!”教導主任想了想,繼續道,“你們八個人分攤吧,我就不找家長了。”
一副眼鏡怪貴的,八個人分攤的話好接受的多。
李安陽鬱悶的要死,怎麼又把他一塊兒算上了。
遣散學生之前,教導主任還再三警告了這群人一聲。
“你們彆想著怎麼報複回來,不然校長都保不住你們,知道嗎?”
寧秋可是老師們的心肝,這群壞學生敢私下欺負一中的尖子生,非叫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放心不下自家學生,教導主任和周老師還分彆把寧秋和宋家輝送到了車站,親自看孩子上了車才放心離去。
馬尾辨女孩叫程小婉,和寧秋是坐同一輛車回家。
離開前,她看了一眼和榮昌學生站在一起的懷舟,神色複雜。
書中把她打壓到退學的人,今天居然陰差陽錯地幫了她,這感覺還真微妙。
懷舟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她拉著程小婉離開,不曾鬆手。
寧秋複雜的眼神讓懷舟感到有些煩躁和惱火。
她是把他和他們劃作一類人了吧?
“日啊……今天怎麼這麼倒黴。”李安陽在耳邊和那群人抱怨。
懷舟神懷舟寒意森森地看了他們一眼,輕輕吐出兩個字,“都滾。”
“還有,彆再打那兩個女生的主意。”
身形頓了頓,他留下這句話便離開了,將李安陽也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