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的男生立刻迎戰,雙方都像打了雞血一樣。
懷舟太清楚這些人打球的水平了,他完全能夠輕鬆地掌控比分。
打賭賽很快引來了女生們的圍觀,尖叫聲在鐵絲網外掀起一陣又一陣的音浪。
寧秋也好奇地和阮果在旁邊觀戰,阮果扒著鐵網不滿地道:“秋秋,他說什麼一個人頂我們班三個男生也太囂張了吧。”
寧秋歪頭看懷舟,觀看了片刻道:“他打球的確打得很好。”
“哎呀不管啦!不能讓他以為咱們班都是群文弱的書呆子!”
阮果說完,立刻高聲給場內的宋家輝加油呐喊。
懷舟早就注意到寧秋的身影了,他神色微緊,很快讓對戰的一班男生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由於時間限製,打賭賽的規則是到了下課鈴聲相時,哪方比分高哪方就獲勝。
比分咬的很緊,懷舟的技術太厲害,投籃幾乎一投一個準,不曾失手。
他打球時認真的模樣格外帥氣,引得不少女生紅臉偷偷看他。
寧秋能聽到身旁女生的竊竊私語。
“其實比起許清瀾,我還是覺得懷舟更帥一點。”
“他的脾氣要是平常不那麼凶那麼壞就好了。”
距離結束還有不到一分鐘時,場外的學生紛紛報起倒計時來,而目前雙方仍舊不分上下,阮果神情緊張。
懷舟看了眼表,算計著時間,深吸一口氣,在最後一球時失手了。
下課鈴聲響起時,一班男生以一球之差贏得了比賽,阮果高興得跳起來。
寧秋抿唇皺了皺眉,“我覺得懷舟剛剛那個球是能進的。”
“哎呀,他又不是神,肯定是下課倒計時的時候緊張啦!”
宋家輝滿頭大汗地衝著懷舟笑道:“說好了一學期的核桃露,彆忘了啊。”
懷舟隨手將籃球扔進球車裡,淡笑道:“說到做到。”
雖說比賽不得不故意輸給許清瀾讓他很不爽,不過這次他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給寧秋送核桃露。
許清瀾跟懷舟打球不是一次兩次了,很清楚他不可能因為緊張而失手。
看了眼輸掉比賽還心情愉悅的懷舟,許清瀾隱約察覺到了什麼,朝寧秋的方向看了一眼。
*
懷舟坐在座位上,眼睛盯著黑板,心思卻早就飛到了天外。
他從來沒這麼痛恨過一中無情的分班製度。
彆的學校都是隨機分班,偏生一中要按分數來,讓他想換班都找不到借口。
於是他隻能在每個課間時“不經意”地從寧秋的班級門口路過。
寧秋坐在第一排第二個,懷舟每個課間路過時,都能看見她在做什麼。
儘管隻能停留兩三秒鐘,他卻樂此不疲。
如今讓懷舟不逃課不翹課的動力,就是能多看寧秋幾眼。
他這星期每天都正常按時來上課,引得各科老師驚奇不已。
往常他們都習慣了懷舟的座位空空如也,如今見他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裡,感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隻是……他平均每堂課都要去兩次廁所。
一班和七班在同一個樓層,學校走廊沒有監控,懷舟可以放心大膽地占據後門窗戶的觀看角落,偷偷地看兩眼寧秋在做什麼。
雖然多數時候,他看到的都是寧秋纖細的背影。
寧秋的第六感很敏銳。
這幾天,她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暗處盯著自己,感覺很不自在。
可每每回頭,卻什麼也沒有。
許清瀾關懷地問她,“你是不是沒休息好?”
寧秋抿唇,蹙眉搖了搖頭。
阮果安慰她,“放心,八成是班主任愛的凝視,專心上課就是了。”
對於學生來講,最恐怖的東西莫過於上課時回頭,突然看見了班主任那出現在後門窗戶外的臉。
懷舟自然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他在後門窗戶偷窺,於是每當班裡的學生轉頭過來,他就立刻挪開,然後再一點一點湊過去。
不但不能被一班的學生發現,還不能被講課的老師發現,更不能被走廊裡巡邏的班主任發現。
去趟廁所兩分鐘不到的時間,懷舟神經緊繃,精神高度集中,鬼鬼祟祟的活像是在打遊.擊戰一樣。
他暗搓搓打了幾天遊.擊戰,直到某個中午突然被喚去校長室。
楊校長跟懷舟的母親是舊識。
進了校長室,懷舟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問道,“楊叔叔,叫我來辦公室乾嘛?”
他尋思自己這幾天既沒翹課也沒頂撞老師,難不成是打遊.擊戰被發現了?
楊校長盯著他看了片刻,緩緩道:“這幾天各科老師都在反應,說你一堂課要去三四次廁所……”
懷舟心裡微微緊張,麵色卻不動如山。
“我去廁所怎麼了,叔叔,這你也要管?”
楊校長看著他,欲言又止,看的懷舟一顆心高高懸起。
半晌後,楊校長終於遲疑地開口道:“舟啊……你要不然去醫院看看?”
懷舟愣住,“什麼?”
“……尿急尿頻是腎氣虛的表現。”楊校長頓了頓,委婉地道,“年輕人精力旺盛,但也要克製自己,多修身養性。”
懷舟嘴角直抖,一張臉頓時宛如調色盤般精彩。
他聽懂了,對方是在勸他少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