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舟陰沉著臉，冰冷的眼神中全是怒意。
對方的模樣看著有些耳熟，他皺眉思索兩秒，很快確定了男生的身份。
這男生叫李皓，是十四班的體育特長生，暗戀寧秋好久了。
上次運動會時，他還在百米賽跑中搶走第一，打破了李皓之前的校運會記錄。
李皓的確是來看寧秋的，並且猜到懷舟也是來看寧秋的。
早前校運會時他就看懷舟不爽了，這會兒對方的舉動更是讓他心生惱怒。
“關你什麼事？”
被人揪著領子，李皓也覺得沒麵子，伸手去推他。
懷舟紋絲不動，看著他冷聲道：“滾，彆讓老子看見你出現在這兒。”
“憑什麼，寧秋又不是你女朋友！”
憑什麼？就憑寧秋還真是他女朋友。
“你管我算老幾。”
他微揚下巴，神色中帶著幾絲戾氣，“話放這兒了，放學以後還敢到這裡來，老子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話音未逝，李皓被推的往後踉蹌了好幾步才險險站穩。
李安陽看熱鬨不嫌事大地在一旁摩拳擦掌，起哄叫好。
他都好久沒跟著懷舟一起打架了，手癢。
眼前這人才是他往日裡熟悉的舟哥，近幾個月來對方安分的像換了個芯子似的。
李皓被懷舟目中無人的囂張性子刺激的不輕，他本就是容易衝動的性格，差點就忍不住撲上去和對方動手。
同行的男生眼疾手快地攔住了他。
“彆動手！被抓到打架要記處分的，還會全校通報批評。”
“算了，我們還是走吧，也沒什麼好看的。”
但凡消息靈通點的，都知道懷舟跟一中校長的關係不簡單。
這麼久以來他逃課早退頂撞老師，作業不叫考試不來，也沒見誰能把他怎麼樣。
李皓冷靜下來，掃了眼神色挑釁的李安陽，極力壓製著惱恨，任由好友將自己拖走了，剩下兩個男生也沒敢硬著頭皮繼續待下去。
一路上，李皓罵罵咧咧。
“算了吧耗子，惹不起他們的。”
好友安慰道：“反正寧秋也不可能喜歡他那種人，你彆放在心上。”
李皓啐了一口，“他算個什麼玩意兒，不就仗著家裡有幾個臭錢麼，寧秋能看上他我日五檔電風扇！”
另外兩個男生忍不住哄笑了起來。
“合著人寧秋能看上你？”
“他剛才那麼慫，寧秋肯定是看不上的。”
李皓是走體育特長進的一中，成績是倒數，也不怎麼樣，這次期中考試貌似隻比懷舟高了不到二十分。
再加上他性子莽撞，又大男子主義好麵子，人緣也談不上好。
李皓最聽不得彆人說自己慫，當場就拉下了臉。
“你們才慫呢，剛剛還不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兩個男生也不生氣，起哄慫恿他去給寧秋告白。
“你不慫那倒是去給寧秋告白啊。”
兩人隻是想看笑話，李皓卻一點受不得激將法，咬牙道：“告白就告白，彆以為老子不敢。”
氣話歸氣話，他心裡還是存著兩份幻想寧秋會答應他。
要是真的能追到寧秋，非膈應死那小子不可。
*
懷舟陰著臉在窗外站了許久，才終於緩和下臉色。
少女優雅輕柔的舞姿搭配著舒緩的音樂，讓他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寧秋跳的很認真，渾然沒有察覺到，後方角落的窗邊有人在看著自己。
倒是賀思盈在轉身旋轉的時候發現了角落裡熟悉的麵孔。
她下意識地對懷舟揚起一笑，跳的更認真了。
懷舟全然沒有注意她，隻露出半張臉的李安陽倒是高興地衝她揮了揮手。
看了半晌，李安陽忍不住道：“還是這個舞好看些，比什麼恰恰倫巴強多了。”
賀思盈學的拉丁舞，他以前在周末的時候也去過對方上課的地方。
這舞的動作很性感，誘人歸誘人，但一看見對方跟男舞伴在一起又是貼身又是扭臀的，他就覺得腦殼疼。
十二月的冷風呼呼吹，懷舟在窗外站了半天，又是期待又是失落。
寧秋這個小沒良心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發現他在窗外。
賀思盈都看見他了，她還在自己跳自己的。
結果直到排練結束，寧秋都沒注意到角落裡的人。
懷舟鬱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