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舟捂著耳朵在後麵笑得直不起腰。
見她走遠,又幾步小跑追上前去拉起寧秋的手。
“彆走這麼快啊,剛剛還說愛我,轉頭就把我拋下啦?”
寧秋已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她深深歎了口氣。
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那時候隻要她生氣,最先認慫的一定是懷舟。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招對他已經不管用了?
三月底的天氣漸漸轉暖。
冰雪消融,公園裡的迎春和粉桃都已盛開。
小石路兩側種了梨花海棠,微風拂過,淡白色的花瓣像雨落了滿地,和飛揚的柳絮糾纏在一起。
懷舟拉著寧秋的手,慢悠悠地在公園裡繞圈散步。
他總是遠離喧鬨的健身場,帶著寧秋深入公園最僻靜的角落。
走累了,就躺在青色的草坪上歇會兒。
半個多月來,到公園散步已經成了他們的習慣。
懷舟喜歡這樣的寧靜,僻靜的地方更方便他“欺負”寧秋。
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黃昏的天色漸漸暗淡。
“再過兩星期就體育會考了,我現在跑滿分還有點困難。”
“等明天以後,我打算每天放學都在操場裡練習一組八百米再回去。”
“那我陪你一起跑。”
懷舟扭頭看向與自己並肩躺在草地上的寧秋。
被風吹落的梨花海棠灑落在她發間和衣服上,還有幾顆小小的柳絮球。
他伸出手,小心仔細地幫她把柳絮和花瓣都摘掉,動作溫柔。
寧秋下意識地扭頭看他,漂亮的眸子裡倒映著黃昏的天空,以及他的臉。
懷舟呼吸微頓,忍不住雙手撐在她身側,從上方注視她。
他的動作讓寧秋一愣,下一句將要說出口的話也忘了詞。
“你、你乾嘛……”
從未有過的親密姿勢讓寧秋說話都緊張的開始結巴起來。
懷舟回過神來,見寧秋緊張的渾身緊繃的樣子,忽然就壞心眼的想逗逗她。
他緩緩俯身靠近寧秋的臉,一動不動地與她對視,兩人的鼻尖幾乎快要輕觸。
懷舟不說話,也沒有壞笑。
寧秋很少看見他這麼認真和正經的樣子,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幾乎快要衝出胸口。
“懷舟……”她輕輕抓緊對方的衣服。
“閉眼。”
寧秋下意識地閉上雙眼,放輕的呼吸帶著緊張的紊亂。
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寧秋等了三秒鐘,預料中的吻遲遲沒有到來。
“好了,你可以睜眼了。”
寧秋睜開眼睛,神色茫然,“啊?”
懷舟已經從她身上起身離去,坐在身側笑望著她。
就,就這樣麼?
“怎麼看起來有點失望。”懷舟憋著笑道,“剛才是不是以為我要親你啊?”
寧秋瞬間反應過來,又被他耍了。
兩頰燙到可以煎雞蛋的溫度瞬間躥到頭頂,下一秒就能冒蒸汽。
“你討厭。”
寧秋紅著臉,羞惱的用力捶打了他好幾下。
懷舟卻笑著慢悠悠地吸了口氣,“嘶……舒服,在用力一點。”
“不理你了!”
寧秋氣的說不出來話了,起身就走。
懷舟從身後一把將她抱住,“又說這句話,是不是想試試了?”
寧秋明白他說的“試試”指的是什麼。
被他禁錮在懷裡逃不掉,臉皮又厚不過他,簡直要被氣哭。
“你欺負人。”寧秋吸了吸鼻子,放棄掙紮。
她眼眶微紅,委屈的聲音像柳絮一樣輕軟,卻強而有力撞在懷舟心裡,整顆滾燙的心都融化掉。
懷舟愛死了她這副樣子,又不舍得繼續逗弄她。
“乖,彆哭啊。”
他抱著寧秋柔聲哄她,“我壞我欺負人,我給你打好不好?”
寧秋賭氣彆開頭,“我不打人。”
胡說八道,剛剛誰打他來著?
懷舟忍住笑,“好好,我們寧秋最乖最溫柔了,獎勵親一下。”
他捧著寧秋的臉,飛快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我最壞了,那就罰我親到你高興為止,好不好?”
寧秋聽見這句話,羞惱地看了他一眼。
“不許親了。”
“那就是不生氣了?”
“不生氣了。”
她覺得自己已經沒脾氣了。
“真乖,那我送你回家好不好,看天都黑了。”
“來,舟哥背你!”
寧秋搖頭,主動去牽他的手,紅著臉道:“不要,我自己走,公園裡那麼多人呢。”
“好好好,都聽你的。”
懷舟握緊她的手,將放在草地上的含羞草提在另一隻手上。
掃了眼那盆含羞草,懷舟忍不住低笑兩聲。
“小害羞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