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哪裡能答應。”夏和安可沒那麼閒去給人家當包青天,“可我還沒開口說不呢,那白術就縮了,把提盒給讓了。”
言春瞬間就無語了。
她幾乎能猜到接下來發生什麼事了,“那白術回來後,周答應就和舒答應吵起來了吧?”
“可不是嘛。”夏和安道,“現在周答應一口一個舒答應仗著有小主撐腰,就這麼囂張。”
他話音落地,言春臉色就變了。
剛要回屋說什麼,西配殿那邊突然有人從屋裡砸了東西出來。
砰砰兩個聲響,這動靜,前後殿的人都聽見了。
這是怎麼了?
阮煙拿帕子擦了擦嘴唇,起身朝外走去。
她站在門口,剛撩起簾子,言春就上前,三言兩語把事情經過說明白了。
阮煙:……
人在家中坐,事從天上來。
玉棋帶著幾個宮女從前麵過來了,瞧見西配殿院子石板上兩個砸爛的提盒,滿地狼藉的飯菜,臉色就黑了黑。
她掀開簾子進了裡麵。
周答應和舒答應正在明間,兩邊跟楚漢爭霸似的,一人占據一邊。
“娘娘聽見動靜,請兩位答應到前麵去,說說到底怎麼回事!”玉棋的語氣很不客氣。
周答應臉色變了變。
剛才她丟東西的時候痛快了,還覺得出了口氣。
現在見安嬪來找,心裡的悔意一下就起來了。
“是。”
舒答應先答應了一聲。
玉棋讓人先陪兩位答應去前麵,又親自到阮煙這邊來,行了禮:“貴人,我們娘娘說兩位答應剛才吵架時攀扯了貴人進去,為了公正,請貴人也去前麵一趟。”
她說這話的時候不比在剛剛兩個答應麵前有底氣。
就怕郭貴人不給麵子。
阮煙卻很好說話,微微頷首,側過頭對言秋說道:“屋裡的鍋子的火熄了,前天內務府送來的碧螺春找出來,回來我再喝。”
“是,小主。”言秋答應道。
阮煙帶著言春、言夏去了前麵。
她到了後,福了福身,安嬪就讓她起來,還賜了座。
坐在安嬪下首的紅木繡凳上,阮煙看向下首跪著的周答應、舒答應。
安嬪手裡捧著茶,臉上不見喜色:“今兒個頒金節乃是大日子,二位妹妹倒是出息了,在這樣的日子都敢爭吵起來,還把提盒給砸了。這是怕事情鬨得不夠大,貴妃娘娘沒機會治你們,是吧?!”
“娘娘寬待,妾身、妾身是一時糊塗。”
周答應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
她也真是忘了今天這樣的日子不能出什麼事。
“一時糊塗!”
安嬪砰地下把茶盞擱在了小幾上,“前後的人都聽見你那把聲音了,還一口一個郭貴人?怎麼著?本宮當日說的話,你們全當耳邊風了?”
阮煙留意到安嬪說的是你們。
這意味著她並不覺得舒答應沒錯。
“娘娘,妾身願意受罰。”就在周答應嚇得不敢吱聲的時候,舒答應出聲說道,“此事乃是妾身奴婢琥珀不懂規矩,不該拿了姐姐那份提盒回來,是妾身的錯。”
琥珀撲通一下跪下:“安嬪娘娘,您今天怎麼罰都成,可奴婢要說,周答應她們實在欺人太甚,都是答應,我們小主吃的都是周答應挑剩下的東西,奴婢實在是替我們答應委屈!”
“琥珀!”
舒答應轉過頭,麵露怒氣地嗬斥了琥珀一聲。
琥珀眼含著淚水:“答應,您罵我也成,反正奴婢是真看不下去了。”
“在膳房的時候,若非是郭貴人身旁的夏公公幫忙,恐怕今兒個我們答應還是吃彆人挑剩下的東西呢。”
那缺心眼的夏和安!
言春心裡罵了句。
要聽八卦,不會等回頭再打聽!
她罵歸罵,心裡也明白夏和安這回真是池魚之殃。
阮煙默默喝茶。
要她說,今兒個這事,玄乎著。
周答應的人挑膳食的事不是一天兩天,要真是舒答應有意見,打從一開始就開始表露出來,安嬪是個真的“公平”的人,有功必賞,有過必罰,隻要舒答應把事情捅到安嬪麵前,周答應必然被罰,就像先前周答應說安嬪壞話,周答應不就被罰了。
可她卻一直不提。
非要到現在才突然有意見,這事不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