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下後喝了口茶,歎了口氣,“姐姐,我陪鈕鈷祿姑娘說話,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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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嬪的酸味瞬間被打消,她皺眉看向阮煙:“那小鈕鈷祿氏看著不是挺好,怎麼?她說什麼了?”
“她倒是沒說什麼。”
阮煙一臉委屈,“隻是她來,我少不得讓人準備糕點招待她,偏偏我又吃不得,隻能看她吃,這可不就難受了?”
安嬪想了半天都沒想出是這麼個原因。
她低下頭,忍笑忍得實在受不了,笑出聲來。
“姐姐!”
阮煙惱了,這什麼人啊,她來訴苦,她倒是笑出聲來了。
“這不挺好的嗎?再說了這麼一來,也能鍛煉你的心性。”安嬪忍笑說道。
她這幾日的鬱悶簡直一掃而空。
這會子景陽宮的天是藍的,草是綠的,空氣也格外清新了。
“我不信您會說這話,您是不是故意氣我?”
阮煙瞪圓了眼睛看著安嬪。
安嬪抿了抿唇,“我氣你做什麼,你當我是什麼人。你這貪吃的毛病,找個人治治你也好。”
她眉眼的笑意簡直溢於言表了。
玉棋心裡腹誹,她們娘娘當真是口是心非。
阮煙疑心自己是不是哪裡得罪了安嬪了。
不然,她的安嬪姐姐怎麼會說出這麼“惡毒”的話來?
但阮煙又不好直問,免得哪壺不開提哪壺,給自己找麻煩。
於是,她便道:“下回鈕鈷祿姑娘來,咱們在前頭招待她成不成?”
這麼一來,想必鈕鈷祿姑娘很快就會走了。
安嬪無動於衷。
阮煙見狀,又是拉著手一口一個好姐姐,又是嘴巴抹了蜜似的誇安嬪:“姐姐您今兒個氣色真好,簡直就是容光煥發,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國色天香……”
安嬪被撒嬌的心都軟了。
她道:“打住打住,快彆說這些話來燥人了,你好意思說,我還不好意思聽呢。”
“我哪裡是說話來燥您的,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不信,您問玉棋,安嬪娘娘是不是個大美人?”
阮煙把話題拋給玉棋。
玉棋自然隻有滿口道是。
安嬪沒好氣地戳了下阮煙的額頭,“行了,我答應你了,你這張嘴啊,簡直能把死的說活了。”
阮煙捂著額頭,委屈巴巴。
這些人怎麼回事?
萬歲爺愛動口,安嬪愛動手?
怎麼就沒人考慮到她這張花容月貌是多麼脆弱?
下回,小鈕鈷祿氏一來,見阮煙請她去前麵和安嬪一塊兒說話,就知道自己來的次數多了,懂事的略坐了坐,就走了。
阮煙心裡鬆了口氣。
她其實並不討厭小鈕鈷祿氏,但是實在是看小鈕鈷祿氏吃東西被饞的不行。
再則,人際交往也是要把握火候,太過火不好,太冷淡也不好,細水長流方是正道。
“這下你可滿意了,我這回可是當了回惡人。”
安嬪帶著笑意,調侃道。
阮煙笑嘻嘻:“多謝姐姐,這幾日也辛苦姐姐帶雅莉奇了,那孩子沒給你找麻煩吧?”
說到雅莉奇。
安嬪有點點心虛。
因為昨晚上瓜爾佳氏來說,雅莉奇好像沾了個壞毛病,喜歡丟東西。
“沒、沒有。”
安嬪故作淡定,“就是這孩子最近喜歡上玩彆的遊戲。”
“什麼遊戲?她醒了沒?要不讓奶嬤嬤抱過來。”阮煙說道。
安嬪便打發人去把雅莉奇抱過來。
雅莉奇剛好醒著,眼睛睜得大大的,見到阮煙和安嬪,便樂出了牙花子,兩隻小手像小翅膀似的扇動。
“哎喲,這麼興奮啊。”
阮煙一把抱起雅莉奇,小孩子身上有股奶香味,阮煙忍不住吸了一口,吧地一下親了一口她的小臉蛋,“想不想額娘?”
“啊、啊。”
雅莉奇的回應是給阮煙糊了一臉的口水。
得虧阮煙懷孕後不怎麼塗脂抹粉,就算是要見人,也是塗抹個口脂。
她的情緒變化飛快,剛才見了閨女還喜歡呢,這會子被塗口水後就嫌棄了,“你這猴孩子。”
安嬪道:“我來抱孩子吧。”
阮煙忙把雅莉奇給她抱,自己拿了帕子擦臉。
這麼一打岔。
阮煙就把正事給忘了。
直到晚上睡覺,她才想起自己忘了問雅莉奇最近學會的是什麼遊戲。
然而,次日,她很快就知道了。
她閨女學會的遊戲叫做——桌麵清潔大師。
搖籃裡所有東西但凡她能抓得動的,都叫她丟到地上去了。
阮煙腦門上就是幾道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