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人家未必不知道後宮發生什麼事,就等著你自己兜頭兜腦撞到他手上。
小鈕鈷祿氏越發佩服阮煙。
善貴妃竟然對這樣的萬歲爺一點兒也不感到畏懼?
她到底是心大,還是不怕?
“走吧,咱們去做壞人了。”
小鈕鈷祿氏自嘲地對同喜說道。
同喜低聲道:“娘娘,怎麼什麼壞事都叫咱們攤上?”
“你懂什麼。”
小鈕鈷祿氏倒是看得開,“本宮初進宮就是妃,又管宮權,不知道多少人羨慕本宮的運道。既得了好處,自然少不了麻煩,這是注定的。”
僖嬪聽到自己被降為貴人時,兩腿一軟,險些軟倒在地上。
得虧宮女攙扶住她,她才沒摔下。
她道:“臣妾沒有,臣妾要見萬歲爺,這都是有人信口胡謅,汙蔑臣妾!”
小鈕鈷祿氏神色平靜,看不出喜怒,“僖嬪你要是想去,那便去吧,不過,萬歲爺如今正在氣頭上,未必想見你。再說,你也得真有把握你是清白的,才能去吧?不然,豈非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僖嬪臉色變了又變。
她還真沒有底氣。
克扣份例這事她負責管永和宮的時候就一直這麼做,是後來德妃管了永和宮,才沒再鬨出這樣的事。
端嬪事發後,僖嬪也擔憂過,但想自己&記30340;事都是好些年前的,料想追究不到她頭上來。
可沒想到,刀子還是落在她的脖子上。
“是誰在背後告狀?!”
僖嬪咬著後槽牙,眼神掃過德妃和陳答應等人。
德妃眉眼冷清,“赫舍裡貴人,事到如今,莫非你還想報複不成?”
“就是,要本宮說,你且老實著吧。”
小鈕鈷祿氏道:“萬歲爺心裡跟明鏡似的,要是事情鬨大,如今隻剩降份位,要是和承乾宮那幾個一樣,那才叫做不值。”
小鈕鈷祿氏一句話,直接讓僖嬪愣住了。
她頓時不敢再說什麼。
小鈕鈷祿氏見交代完,便也走了。
德妃道:“臣妾送您出去。”
小鈕鈷祿氏也由著她。
德妃親自送了小鈕鈷祿氏出了永和宮宮門。
“就送到這裡吧,本宮還有事,就不勞煩德妃妹妹。”小鈕鈷祿氏說道。
德妃便站住腳步,笑著道是,她笑容溫柔清淺,絲毫沒有剛才的冷臉。
小鈕鈷祿氏看了她一眼,點了下頭,轉身離去。
走了一段路後,小鈕鈷祿氏感慨不已,“同喜啊。”
“娘娘,奴婢在。”同喜忙答應一聲。
小鈕鈷祿氏看著悠遠的甬道,“這有些人也真是有本事。”
“”同喜疑惑,以為自家娘娘是在嘲諷,“娘娘是在說僖嬪娘娘?”
小鈕鈷祿氏搖搖頭,不說話。
她說的不是僖嬪,是德妃。
想當初,德妃可不過是個官女子,伺候皇貴妃的,一朝被提拔,從答應到現在的德妃,永和宮主位,連僖嬪這個心眼多又小的,都被她算計的死死的。
這份能耐不一般啊。
不過,這一路過來,要吃的苦也不是一般人能忍的。
便是她,也知道自己要是德妃,未必能有德妃如今的日子。
“行了,咱們走吧,回去歇息去。”
小鈕鈷祿氏道:“咱們家那孫猴子咱們不在,就怕要把啟祥宮給拆了。”
“那提點其他娘娘的事?”同喜問道。
小鈕鈷祿氏笑道:“你傻啊,僖嬪被降為貴人,就夠她們清醒了,難道本宮還要一個宮一個宮跑去說話不成?本宮怎麼說也是貴妃,可不是老媽子。”
同喜一想也是,於是主仆果斷把這事拋到腦後去。
而後宮對僖嬪被罰的反應也的確如小鈕鈷祿氏所料。
永壽宮中。
惠妃聽聞此事後,神色倒是尋常,隻是對白夏道:“往後她們的份例便照足了發放。”
“是,娘娘。”白夏答應。
惠妃並不缺錢,她克扣份例不是像端嬪那樣為了填補娘家,而是隻是單純借此來拿捏下麵的貴人、常在、答應。
聽她話的,不但能拿到份例裡的東西,隔三差五還能得到打賞;不聽話的,那就好辦了,冬天克扣炭火,夏天克扣冰例,料子是最次的,總之,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因此,永壽宮上下都被惠妃治的服服帖帖,就連鈕鈷祿貴妃這回徹查,也沒人敢去告惠妃的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