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摸了摸他頭,說道。
胤福答應一聲,“皇阿瑪也早些休息。”
他帶著多寶退出去,回去時候他想著皇阿瑪眼神,總感覺皇阿瑪似乎不是對上書房事一無所知。
可皇阿瑪為什麼什麼也不做?
難道皇阿瑪是默許意思嗎?
阮煙換了身衣裳,隻穿著裡衣,見康熙若有所思,好奇問道:“萬歲爺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康熙搖搖頭,到底不想讓阮煙擔心。
阮煙見狀,也沒有多問,她睡眠一向好,躺在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康熙看著她睡顏,心裡想著大阿哥和太子事。
要說康熙對這件事一無所知那是不能夠,打從在蒙古時候,他就察覺到大阿哥和太子矛盾日深。
但康熙做法是不阻止,不摻和。
要當皇帝,僅僅是文武雙全是不夠,還要夠狠心,夠果斷。
當初他八歲登基,成婚後掌大權,太皇太後給他準備了兩塊磨刀石,一塊是鼇拜,鼇拜此人跋扈是跋扈,但謀反篡位他沒那膽子,康熙親手擒拿了他,給滿朝文武殺雞儆猴,立了自己威嚴;第二塊則是三藩,三藩都是異姓王,在封地如同土皇帝,拿下他們,天下歸心,如今也已完成。
到如今,天下各處才算誠服。
大阿哥,太子,康熙腦海裡想著這兩個孩子模樣,心情一時十分複雜。
康熙翌日什麼時候走,阮煙半點兒不知情。
她睡起來後,已經快晌午了。
春曉等人進來伺候,阮煙才問起:“今兒個萬歲爺什麼時候走?”
“寅時三刻就走。”
春曉說道:“萬歲爺還說了不許讓我們吵醒您。”
“這麼早?”阮煙驚訝不已,昨兒個她是亥時三刻才睡,她估計萬歲爺比她睡得晚,這麼一來,滿打滿算都睡不夠四個時辰。
“可不是嘛。”
春曉說道,“萬歲爺對娘娘真是體貼,昨夜戌時萬歲爺就來了,聽說您睡了,也不準我們喊醒您呢。”
阮煙怔了怔,昨夜康熙還說他沒來多久,這要是戌時就來了,不是等了半個時辰。
阮煙心裡頓時有些複雜。
她對康熙,有時候感覺他體貼,有時候又感覺他狠心。
阮煙心裡歎了口氣,到底不願多想。
既然康熙不說,那她就當不知道好了。
正月裡,宮裡比臘月更忙碌,原因無他,大阿哥婚期近了。
這是皇室這些年頭一次辦阿哥婚事,宗人府、內務府上上下下都想表現一番,因此,這樁婚事一時間成了後宮熱議話題。
去慈寧宮請安時候。
皇貴妃就對惠妃打趣道:“下個月惠妃妹妹可有兒媳婦了,往後輩分可不同,是當婆婆人了。”
惠妃臉上笑容有些勉強,她勉強笑道:“隻盼大福晉早些給大阿哥開枝散葉,臣妾便心滿意足了。”
這句話說出來,沒人相信。
誰不知道,去年臘月,大阿哥剛回來,惠妃就給他賞了兩個宮女。
這正經要是重視兒媳婦,等閒乾不出來這事。
雖然說阿哥們到了年紀後,都會有人安排宮女去教導阿哥們通曉人事,這些宮女一般都會成為阿哥格格。
可這種格格和惠妃賞賜下格格意義可不同。
大阿哥婚期在二月,惠妃這麼做,分明就是不給還沒進門伊爾根覺羅氏麵子。
不過,大家雖心裡清楚,卻也沒人拆台。
說笑幾句就岔開話題。
二月初六。
在宗人府和內務府緊鑼密鼓準備下,大阿哥婚期到了。
康熙這日特地給所有阿哥放了假。
科爾坤府上。
伊爾根覺羅氏親戚都給她添了妝,科爾坤福晉走進屋子裡,瞧見伊爾根覺羅氏看著鏡子出身發呆時,心裡酸澀,走上前去,“福慧。”
“額娘。”福慧轉過頭,臉上露出一個勉強笑容。
科爾坤福晉摸了摸她臉,“額娘福晉今兒個真漂亮,是額娘見過最漂亮新娘子。”
福慧麵容清秀,今日盛裝打扮,真有幾分顏色。
她笑了笑,“是額娘覺得女兒好罷了。”
科爾坤福晉心裡歎了口氣,“還在為惠妃娘娘事發愁?”
福慧臉上忍不住露出苦澀笑容。
為人兒媳婦,少不得和婆婆打交道,她還沒進門,惠妃娘娘就擺明了不喜歡她,等她進門,那還了得。
“福慧,你聽額娘一句話,惠妃不過是惠妃,你嫁給是大阿哥,你是大福晉,是上玉碟正牌福晉,隻要你不糊塗,再拉攏住大阿哥心。”科爾坤福晉安慰道:“惠妃一個額娘,哪裡拗得過兒子意思。”
福慧怔了怔,臉上神色若有所思,“額娘,可是您之前不是這麼說。”
“因時而異。”
科爾坤福晉淡淡道,“她不喜歡你,難道額娘要看你去熱臉貼她冷屁股?”
福慧撲哧一聲笑了。
大門外鞭炮聲響起。
吉時到了。
福慧蓋著蓋頭,手裡捧著喜果上了轎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