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攙扶住胤福,這剛一上手他都被衣裳的熱度燙到了。
衣裳都這麼滾燙,人就更不必說了。
胤禛忙把胤福拉起來。
可胤福卻強撐著,他推開胤禛的手:“四哥,您不要扶我,我還有兩刻鐘才能起來。”
“你這都什麼樣了,要是再跪下去那還了得!!”
胤禛又惱怒又心急。
胤福搖搖頭,他的嘴唇都乾得脫皮皸裂,現在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無論怎樣我都得跪,這是皇阿瑪的命令,況且,我也覺得我是該罰。”
他對自己下手之前,早已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砍傷了自己的手,因為他無法放心下額娘。
胤禛張了張嘴。
他曾經覺得六弟什麼都好,就是有些欠缺血性,直到今天,他才知道,真正的血性,從不必用言語說出來。
“太子,阿哥們,您幾位這個時辰該上課。”
湯師傅等人急的焦頭爛額。
要是讓萬歲爺知道,阿哥們今兒個沒好好上課,回頭吃掛落的可不隻是阿哥,還有他們。
太子看著昏昏沉沉的胤福,嘴唇抿了抿。
他和胤褆看了一眼,“大哥,這事您怎麼說?”
胤褆也是對胤福改觀了,他看了太子一眼,“太子這話倒是聽上去好似有主意了?”
這兩個人不愧是冤家死對頭。
彼此一開口,都能猜到言外之意。
太子道:“要孤說,功課不能落下。”
幾個兄弟臉上神色有些不對。
師傅們卻是如釋重負。
“不過,”太子話題一轉,“六弟也不能就這麼在這裡跪著。”
胤褆皺眉,“您到底想說什麼?”
“孤想說,皇阿瑪可沒有不準咱們把課桌搬出來在外麵上課吧。”
太子笑眯眯道。
他比劃了個動作,道:“咱們的桌椅搬出來,今兒個天熱,孤想要人打個傘扇扇風,似乎不過分吧。”
眾阿哥頓時恍然大悟。
這主意好啊!
這麼一來,就不算違背皇阿瑪的話,也不會落下功課。
湯師傅們張了張嘴,可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太子堵了回去,“此事是孤做的決定,就算是皇阿瑪問起,孤也會一力承當,與師傅們無關。”
“怎麼就成了您自己的了,難道我這個大哥是假的不成?”胤褆冷笑道,“這事也算我一份。”
“我也是。”胤禛忙說道。
“我也是。”胤祉等人紛紛說道。
胤福聽著兄弟們你一言我一語表態,他的心裡暖洋洋的。
這一刹那,他突然覺得兄弟們似乎沒有變,即便平時再怎麼爭,他們仍然是兄弟。
阿哥們的事,下午的時候,康熙就知道了。
師傅們可不敢瞞著。
康熙知道後,卻眼睛也不抬,隻道:“朕知道了,這幾日讓六阿哥好生養病,過些日子功課若是落下,朕也會嚴懲不貸。”
“是。”湯師傅忙答應。
他心裡鬆了口氣,好在萬歲爺沒生氣。
湯師傅走後,康熙才放下手裡的奏折。
出乎湯師傅等人的猜測,康熙對太子等人幫助兄弟這事,不但沒有不高興,甚至還有些驚喜。
打戰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他既想要這些孩子們一個個鬥,一個個爭,磨練出一頭頭虎狼來,又希望這些孩子能夠打斷骨頭連著筋。
阮煙這回睡醒,是在四天後。
她睡著的時候,兩個小格格都是安妃、博貴人和雅莉奇在照顧。
原本阮煙以為這胎隻有一個,因此人手上隻照著雅莉奇和胤福的例子挑選了幾十個人,這回生了個對雙胞胎,人手一下不夠了。
好在德妃幫了忙,推薦了好幾個信得過的奶嬤嬤過來,這才不至於捉襟見肘。
可饒是如此。
阮煙蘇醒過來時,也聽得外麵亂糟糟的。
她睜開眼睛,略帶些疲憊的眼睛轉了轉,在四周打量了一遍。
春曉端著水進來打算給她喂水,剛進來就對上了阮煙的眼神。
春曉愣了下,隨後驚喜過望:“娘娘,您醒了!”
“水。”瞧見春曉手裡的茶盞,阮煙這才感覺喉嚨有些渴。
春曉忙走過去,拿茶盞喂了阮煙喝了好幾口水。
阮煙慢慢地恢複過來。
她看著自己平坦的腹部,呆呆地說道:“本宮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