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鈕鈷祿氏心裡直想罵娘,這大阿哥後院的破事,怎麼要叫她們來擦屁股。
這下好了,不是李氏,這事越發糊塗了。
要是她們幾個連個真凶都查不出來,回頭怎麼和萬歲爺交代?
她跪在地上衝產房的方向磕了幾個響頭,“多謝福晉,多謝福晉。”
“大福晉都這麼說,那李格格想必真和這事沒關係。”
阮煙皺眉說道。
阮煙白了宜妃一眼。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風涼話。
她捧著茶盞,“李格格是清白,可沒人說這個宮女是清白的。”
惠嬪心情複雜。
她攥緊了手中的帕子,不是李氏最好。
“那這件事,難不成真是芝麻油自己長腳了?”宜妃嗤笑了一聲:“今兒個天色可不早了,要不然明兒個請個喇嘛來做法問問。”
芝麻油不見,不是她作的,就隻能是雙喜!
“是你!”
她猛地站了起來,揚起手給了雙喜一巴掌,“你陷害我!”
她的眼睛如刀子似的盯著雙喜。
李氏也下意識地朝雙喜看去。
她怔了怔,突然間反應了過來。
阮煙淡淡道:“你是沒機會,可你的同夥難道沒機會?”
倒芝麻油的不可能是當時在大福晉身後伺候的人,但卻或許是旁人。
一個人負責偷芝麻油,一個人則負責去下手。
雙喜一下被打得摔在地上,臉頰一下紅了。
鬢發上的海棠花簪子也落在地上,當啷一聲輕響。
“不、不是奴婢,奴婢怎會做這種事?況且當時,奴婢也在格格身後,哪裡來的機會做這種事?”
雙喜一下慌了。
她跟著李氏,李氏對她不錯,平日裡連粗重活都沒乾過,哪裡受得了刑。
“格格,救命,奴婢知錯了,這事真不是奴婢乾的。”
裡應外合。
“你還有同夥?!”李氏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的宮女會陷害自己,麵容都猙獰了,上去就想撕了雙喜。
小鈕鈷祿氏忙叫人把她們拉開,眼睛瞥向雙喜,“來人,把她拉下去,嚴刑拷打,定要問出同夥是誰!”
幾個嬤嬤要把她拉下去時,雙喜尖叫道:“我說,我說是誰叫我乾的。”
“站住。”
小鈕鈷祿氏出聲道。
雙喜抓著李氏的裙角,不住地求饒。
李氏這會子恨不得把她生吃了,哪裡肯幫她,一腳踹開雙喜的手,“滾,我險些被你害了,你還想要我幫你!你就等著受刑吧!”
雙喜惶惶然,渾身發抖。
綠蘿萬想不到雙喜就這麼把她供了出來,一下懵了。
惠嬪瞧見她的麵容時,氣得臉都紅了。
這不也是她給大阿哥塞的人!
嬤嬤們停了下來,鬆開了手。
雙喜落在地上,渾身衣裳都被冷汗打濕了。
她眼睛滿是紅血絲,手指指向綠蘿,“她,是她叫我偷出格格的芝麻油。”
雙喜這時候為了保住自己,什麼話都敢說,“你是惠嬪娘娘給大阿哥的人,可福晉叫你在她院子裡伺候,你不樂意,便想害福晉,再把事情栽贓到我們格格頭上,這樣,等事情查到我們格格身上,我們格格被處置了,福晉又要坐月子,不能伺候大阿哥,你自然就能出頭了!這都是你告訴我的!”
眾人頓時嘩然。
花葉等人更是氣得渾身發抖。
“不是奴婢,奴婢怎會害福晉?”
綠蘿跪下,連忙辯解:“福晉對奴婢那麼好,奴婢報答她都來不及,怎麼會害福晉?況且,奴婢害福晉有什麼好處?”
“你當然有好處了!”
思來想去都沒明白。
但現在,這雙喜這麼一說,她就懂了。
這綠蘿是惠嬪給的人,也就是說格格預備役。
花葉朝綠蘿走過去,揚起手啪地一下給了綠蘿一巴掌,“福晉對你那麼好,你就這麼‘報答’福晉?!”
阮煙一下想明白了。
她先前還在想除了李氏,還會有誰想害大福晉。
“事情應該水落石出了。”
阮煙看向小鈕鈷祿氏,又看了惠嬪一眼,“這事,誰派人去告訴萬歲爺一聲?”
惠嬪臉色十分精彩。
先前阮煙等人不知,才想不到她頭上去。
現在知道了,哪裡還想不通。
這個人,心是真的毒,一箭雙雕,害了大福晉,毀了李格格,她就能出頭了。
她先前打了太子的人,顯然是懷疑太子害了大福晉,現在結果卻是她給大阿哥的人謀害皇家子嗣……
即便沒有先前的事,這事到了萬歲爺跟前,她都得吃掛落,何況她還鬨出先前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