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求之不得。”
阮煙順口說了一句。
哈宜瑚氣得臉都紅了,氣呼呼,卻又無可奈何,索性一把將花卷抱起,“花卷,咱們不理你皇瑪嬤。”
鈕鈷祿氏在旁邊瞧她們母女鬥嘴,都不禁覺得好笑。
她也不多嘴,她心裡明白,哈宜瑚妹妹等會兒自己就忘了這事。
果然,沒多久,用過早膳後,哈宜瑚就把剛才和額娘吵嘴的事給忘了,等去寧壽宮請安回來,更是徹底忘記早上的事,興衝衝地要帶花卷去後麵玩她新得的華容道。
阮煙索性叫和卓也跟著去。
春曉端上茶盤上來,鈕鈷祿氏起身接過,雙手遞給了阮煙,“額娘,您喝茶。”
阮煙接過,喝了一口茶,才問起小孫子的事,“弘昇最近如何了?”
提起小兒子,鈕鈷祿氏臉上就止不住露出笑容,“他啊現在都會叫人了,昨兒個還喊了阿瑪,把我們爺給高興得直誇他聰明。”
阮煙笑道:“十個月的孩子會叫人,是挺聰明,現在夜裡還哭不哭?”
前幾個月,小弘昇半夜都要苦鬨,非要親阿瑪親額娘哄到三更才沉沉睡去,這毛病說起來也怪麻煩,畢竟孩子現在小,就算是太醫也不敢給他開什麼方子。
“已經不哭了。”鈕鈷祿氏道,“我額娘找的方子,說是拿蜂蜜混入牛乳當中,每夜睡覺前喝一些能安神,我試過幾次,果然不哭了。”
“本宮這就放心,昨兒個安妃還說要瞧瞧醫書,看看有什麼方子能治這毛病。”阮煙說道,“既然好了,本宮回頭就和她說不必忙了。”
“安妃娘娘真是有心。”
鈕鈷祿氏感激道:“回頭我得去謝謝她。”
阮煙抿著唇笑道:“你可不必去,你不知道她臉皮薄,旁人謝她,她反而要不自在,要是有心回頭多找幾本書送她便是,她就愛書。”
“是。”鈕鈷祿氏答應一聲。
阮煙和鈕鈷祿氏說了些家常話,沒多久,各宮送來給哈宜瑚跟和卓道喜的禮物,阮煙不耐煩替哈宜瑚跟和卓收,就叫兩人來自己處理禮物的事。
這些禮物當中,尤屬大阿哥和太子兩人的禮物最為厚重。
阮煙聽著禮單,神色微變,側頭小聲對鈕鈷祿氏道:“近日來,這兩位還時常去你們府上嗎?”
鈕鈷祿氏低聲道:“太子倒是來的少,反而是大阿哥來得多,一個月能來四五次。”
這次數就不少了,現在阿哥們都出宮建府,也都有了差事,像四阿哥這種忙人,一整個月不去見胤福都是常有的事。
大阿哥和太子也不是什麼閒人,大阿哥這麼往胤福的府上跑,不得不叫人多心。
這幾年局勢可愈發緊張了。
尤其是太子妃遲遲沒生下嫡子,萬歲爺又對太子的態度時冷時熱的,這叫誰心裡不得打鼓這萬歲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你回去跟胤福說一聲,說該避就避,雖是兄弟,如今大了,來往的多也容易叫人嘀咕。”阮煙可不打算讓兒子摻和進大阿哥和太子的破事當中,她是個沒什麼大誌的人,隻盼著兒女們平安就夠了,“往後大阿哥再去,就扯個理由搪塞過去,不見兩三次,大阿哥就該知道好歹了。”
“是,額娘教訓的是,我心裡也是這麼想。”鈕鈷祿氏壓著聲道:“咱們爺的脾氣本就不是那種愛追名逐利的,不過礙於是兄弟,不得不給幾分顏麵,落在旁人眼裡,卻成好欺負了。”
阮煙聽得出,鈕鈷祿氏心裡顯然也壓著火。
她拍了拍鈕鈷祿氏的手背,“辛苦你了,府裡府外那麼多事,你有時候也彆太負責,把那些破事丟給胤福,讓他這個罪魁禍首自己去想法子。”
鈕鈷祿氏聽了這話,心裡好受不少。
黃昏時分,胤福來接媳婦和女兒回去,被阮煙瞪了一眼,他心下疑惑,出了宮上馬車才問鈕鈷祿氏:“我莫非是哪裡得罪額娘?怎麼剛才額娘給了我一個白眼?”
花卷捂著嘴笑道:“肯定是阿瑪做錯事了。”
“胡說,阿瑪今日都不在鐘粹宮,怎麼能做錯事?”
胤福彈了下花卷一個腦瓜崩。
花卷捂著額頭,哎呀叫了一聲。
鈕鈷祿氏笑而不語,等回到府上,才把下午阮煙的話告訴胤福。
胤福聽了後,心裡怪不是滋味,“我說怎麼額娘惱我,這事確實是我不對。”
他隻想著不好不見大阿哥,傷了兄弟情分,卻全然沒考慮到福晉的擔憂。
胤福捏了捏鈕鈷祿氏的手,“你放心,往後大哥來,我就裝作不在,他要是惱我,就讓他惱吧。”
“爺能想清楚,就算大哥惱咱們,咱們也不怕。”
鈕鈷祿氏道,“原是他起了惡意,難不成倒還要怪罪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