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殿下的機甲競技水準早已封神,而我至今籍籍無名連排位名次都沒有,與殿下宛如天上皎皎明月的機甲競技技術相較,我的這點微末本事不過是區區螢火之光.....”盛東陽當慣了紈絝,輕浮之語幾乎脫口而出。
他定定看著艾伯特嘴角噙著笑意,桃花眼微微下彎,說不出的多情與專注:“就說殿下容貌如此出眾,美麗絕倫宛如天人一般,我一見殿下心都酥了,又如何開得好機甲,隻怕我待會一上機甲,手都要抖了。”
“這樣一場結局早已注定了的競技,又還有什麼好比呢?”
作為聲名遠播的玫瑰公爵,盛東陽向來是輕浮慣了的人。
但帝星人民卻是儼然不曾見識過他這般樣子,他此話一出,本來還有點細微聲響的周遭一下真正的冰凍凝結了起來,再聽不見一絲一毫的聲音。
所有人都是不自覺屏住了呼吸,像是看瘋子一般愕然看向了盛東陽,幾乎懷疑下一秒帝卿殿下就要殺人。
作為帝卿殿下的仰慕者,他們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尊貴的帝卿殿下雖然容貌出眾,但他最為厭惡的就是旁人妄議他的容貌。
過去誇讚過帝卿美貌,乃至談及過他容貌的人皆是早已死在了艾伯特的手下,屍骨不全。
這位薩曼莎大公剛一來帝星可謂是將帝卿殿下的忌諱犯全了.....
艾伯特猝不及防對上盛東陽含情脈脈,仿佛眼底隻能照進他一人的桃花眼,心下不自覺就是一顫,酥酥麻麻的電流不受控製的就是在他心頭蕩漾開來。
但緊跟著,他回想起剛剛盛東陽對那個小軍校生的褒獎和親密,心頭一陣不受控的惱怒便是猶然而生。
那樣的一番話,在當年他敗在尼古拉斯手下的時候,尼古拉斯也曾對他說過......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艾伯特的進步和奮鬥都是由這段話為基石,為信仰支撐著不斷前行的,得到了尼古拉斯那樣一位機甲競技大神的肯定,艾伯特一直以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
但不想,現實中的尼古拉斯卻不過是個風流紈絝——
他當年對他的那番勉勵之語,也不過是他隨口說出來逗弄人的油腔滑調罷了,根本一分真心也無。
艾伯特說不清自己心下此刻究竟是惡心還是惱怒。
“公爵閣下這是要認輸的意思?”艾伯特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幾乎不再遮掩他對於盛東陽的厭惡,充滿嘲諷的冷笑著便是開了腔。
盛東陽盯著眾人的視線,笑容不改:“自然。”
他的好勝心早已被時光磨滅,個人的輸贏對於他來說,早非什麼要緊事兒了。
認輸在他看來,並不丟臉。
“認輸就要有個認輸的樣子。”艾伯特眼帶冷意,十分惡劣地冷笑著開了腔:“我素來敬佩英雄,哪怕是失敗的英雄。但如公爵閣下這般不戰而降,沒有半分風骨的,依照我的規矩這樣認輸,是該跪在我的腳邊,以示心悅誠服的。”
他的態度傲慢至極,亦惡劣至極。
直叫在場眾人不自覺倒抽了一口涼氣。
盛東陽再怎樣也是帝國的公爵,坐擁白鷺洲封地,艾伯特將場麵鬨成這樣,這般當著整個星際網人的麵下盛東陽的麵子,局麵根本難以收場。
彆說白鷺洲和皇室之間的聯姻隻怕要黃了,說不定還要挑起兩邊的戰端.....
周遭的氛圍在艾伯特開口後如同死了一般的寂靜,就連彈幕和星際網上的人也是沉寂一片,不敢吱聲。
隻敢悄悄的不著痕跡的去打量盛東陽的臉色——
“這有何難?彆說殿下即將成為我的伴侶,承認輸給殿下這般人物,我心悅誠服,願賭服輸。”但出乎意料的麵對艾伯特的失禮與惡劣,盛東陽卻未顯露絲毫惱怒之意:“就說殿下容色如此出眾,乃是世間罕見的美人,如果殿下想的話,彆說叫我跪在殿下麵前,就是讓我親吻殿下的腳尖,我也甘之如飴,視為榮幸。”
他知道高嶺之花一般潔身自好的艾伯特帝卿殿下從來看不上自己這個風流紈絝,甚至對自己厭惡至極,回想起和自己結過婚即將結婚的事情就覺得惡心,但盛東陽對艾伯特的惡劣卻一直是挺包容的。
並不是什麼天生脾氣好,而是艾伯特的容貌實在太過出眾。
作為一個顏控,盛東陽一直以來都是惜花之人,在他這裡美人向來都是有任性的資本的。
是以,他張口就是回以了一句嘴欠的調戲,硬生生將尷尬的氛圍變作了調戲。
四下一片死了一般的沉寂。
“你——”艾伯特冰冷不帶一絲一毫溫度的視線落在盛東陽身上,就如看待死人一般。
長這麼大,哪怕是偽裝成了OMEGA,也還是第一次有人有這樣的膽子這般輕浮調戲於他......
隨著艾伯特冰冷的視線落到盛東陽身上,所有人都是不自覺倒抽了一口涼氣,深覺這場聯姻隻怕當真是要黃了不說,帝星和白鷺洲甚至可能真要開戰了。
“殿下,您知道嗎?您的眼睛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般,隻讓我看了一眼便不自覺的要沉溺其中,隻願成為您美貌的俘虜,您最忠實的奴仆。”盛東陽深吸了一口氣,頂著眾人的視線,半點也不畏懼艾伯特眼中凍死人的殺意,做出一派迷醉的樣子,亦步亦趨舔狗似的走向了艾伯特。
不是他存心調戲這位帝卿,而是身為白鷺洲的領袖,處境尷尬,局勢微妙,如何做到平衡維係住現在的局麵是盛東陽學習了很久的一門課程,他早是將自己的個人榮辱視之無物,斷不可能為了一時意氣主動挑起兩邊的戰端。
即使麵對帝星這邊的強權和羞辱,他也能做到以柔克剛,以退為進。
他知道艾伯特帝卿打定了主意想要羞辱他,現在的局麵他不想打就隻能跪,但就算是跪,他也要跪得笑容不改,甘之如飴.....主動提及艾伯特與他的婚約及艾伯特的容貌,是盛東陽故意的。
不提他跪了,就是於整個白鷺洲的羞辱。提了,即使他跪了,在世人眼前也是一場調情,是場無傷大雅的玩笑。
這個分寸他拿捏得極準。
因為,他就算是要跪,也必須要保全白鷺洲的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