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東陽一懵,完全沒有想到還能有這樣的操作,當即問道:“你不喜歡他,你乾嘛不和他說清楚,還和他糾纏……”
他真的不太懂沈子涵。
而且,據沈子涵所說他早就發現他不喜歡塞廖爾了,可是盛東陽這些年卻也看得明明白白,就算礙於自己他們不能再在一起了。
但在自己的後宮裡最親近的絕對是這兩個人沒錯。
這……也是不喜歡嗎?
盛東陽看著眼前之人鐘靈毓秀的臉,回想起自己曾經求而不得的那人,頓感這世界也有些恍惚,不知是喜是悲。
“休伯特將軍脾氣暴躁,在白鷺洲隻手遮天,他說了喜歡我……我,我人微言輕,若隻有我一人也就罷了,可偏偏我媽媽還住在醫院裡,要一直靠藥物吊著,離不開儀器……”沈子涵的手不自覺攥緊,掐進了自己的肉裡,顯得害怕極了:“顧議長和凱爾先生又對我頗有微詞,我……我實在是不敢和他說清楚……”
盛東陽聽得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他一個ALPHA怎麼比OMEGA還OMEGA,還這樣矯情。
也完全沒有意料到塞廖爾在彆人眼中口中,居然還能是這種令人畏懼的惡霸形象,自己過去求而不得的,彆人卻是避之不及。
但思及,沈子涵從小灰姑娘一般的成長環境,又是慣於伏低做小的,在自己過去的一眾後宮裡,的確人微言輕,沒什麼地位,哪個都得罪不起。
若沒塞廖爾護著,他這病歪歪的樣子隻怕賀雲臻都能給他打死了。
終歸,是自己將無辜的他卷入了這場屬於大人物之間的爭鬥當中。
盛東陽卡在嗓子裡的苛責之語,當即戛然而止,深深歎了口氣。
“我知道這是我的錯,這全都是我的問題……”沈子涵清冷的容貌之上顯露出了幾分祈求之意:“但大人,我真的沒有彆的辦法了,我真的不想和塞廖爾將軍在一起,我想不到辦法求彆人幫我了,求求您了,幫幫我吧……”
他話裡的意思幾乎與塞廖爾對盛東陽說得如出一轍。
時間仿佛是一個輪回,塞廖爾也終於是從被強迫的人,變作了強迫旁人的那一個。
“你不用這樣,我相信休伯特將軍不是這樣的人,你和他好好說,相信他……”盛東陽看著他這樣,當即無聲歎了口氣。
但沈子涵卻沒有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便是強調:“可是,我真的害怕啊,大人……我很怕休伯特將軍。”
沈子涵的一雙眼睛生得極其漂亮,無儘溫柔又楚楚動人,哭起來的時候眸底仿佛有星光閃動。
盛東陽被他掃了一眼,心下當即一顫。回想起了自己前世瀕死之際沈子涵一直熬在他身邊,小心翼翼守著他時的樣子,他至今仍記得那一次是沈子涵一點點將他從絕望和死神手中拉了回來。
雖然沈子涵在塞廖爾謀逆事件中摻了一腳,從中沒少挑撥,導致他和塞廖爾之間的關係不斷加劇惡化。
但自己從前對他的態度一直不好,將之視為情敵,小三,將他卷入這場爭鬥,夾在自己和塞廖爾之間,看不到希望。
他想要反抗倒也不是件不能理解的事。
“這樣吧,我陪著你和休伯特將軍說清楚,我相信他不會把你怎麼樣的,若他真的……也自有我給你做主。”麵對這樣的沈子涵,盛東陽實在是硬不下心腸來。
雖然沈子涵婊了一點,但到底強扭的瓜不甜,思及過去沈子涵一直對他尚算不錯……替他撐腰於盛東陽而言也不算多麼為難的事,比之那些不願意被遣散的後宮,不算是多麼的麻煩。
因此,盛東陽當即就是應了下來。
沈子涵咬了咬自己乾裂起皮的嘴唇,眼眶不自覺染上了幾分微微的紅暈,眼眸之中具是感激:“謝謝,謝謝大人。”
“你不必如此……”盛東陽無聲歎了口氣,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重生以來,即將到來的和塞廖爾第一次單獨碰麵居然是為了這樣的事。
沈子涵的蒼白的臉色這才稍霽了些許,但控製不住的又是咳嗽了起來:“咳咳咳,我對大人感激不儘……”
盛東陽見他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整張臉都紅了,當即下意識一把扶住了他,細心地拍撫起了他的後背,關切道:“這是怎麼了?咳成這樣?”
“多謝大人,我這是舊疾,都已經習慣了的,沒有大礙。”沈子涵從小過得清苦,受儘了薄待,少被人如此關懷,尤其還是盛東陽,更彆說是拉進懷裡輕拍後背了,但他還是守禮的一把掙開了盛東陽,拘謹而又客氣道。
盛東陽眼見他有氣無力,站都不大站得穩,當即一把將他撈了回來,態度強硬道:“都咳成這樣了,還說沒事,你等著,我馬上給你找醫生。”
他算是有點明白沈子涵為何這樣害怕塞廖爾了,就沈子涵這體質,雖然是個ALPHA,但若塞廖爾真生氣了。
他們兩個打起來,沈子涵隻怕經不起塞廖爾一拳。
沈子涵呆呆看著盛東陽著急忙慌找醫生的模樣,心下當即生出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微妙滋味來。
仿佛又一次看到了自己當初一見鐘情的薩曼莎公爵,心底莫名的滋生出了甜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