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廖爾話一出口, 一看盛東陽臉色就知道不好,盛東陽必然是要生氣了。但這麼多年以來, 他早已習慣了以尖銳的語言刺傷盛東陽, 以看著盛東陽痛苦作為自己此生最大的樂趣了。
因此,就算明知他自己不該說這種話, 其實他腦子裡根本不是這麼想的, 甚至就連那個Omega的信息素味道, 和那個Omega當時帶給他的感覺都不記得了。
他也仍是惡狠狠地看著盛東陽,執拗而又譏諷地問:“所以, 那個Omega呢?我後來,連他的一點消息也找不到, 你把他殺了嗎?”
他知道盛東陽不會那麼做, 但他就是厭惡盛東陽視他為奴隸, 對他變態的占有欲。
總是慣性的將他明知不是,但對盛東陽最惡意從揣測宣之於口。
“把他殺了?塞廖爾.休伯特我們從小青梅竹馬, 一起長大,原來我在你眼裡就是這種人嗎?”盛東陽頓時失笑, 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荒誕至極,可笑至極。
多年竹馬之情, 及不上一個素未謀麵,隻聞過信息素味道的Omega……
盛東陽寧願自己輸給了沈子涵, 也不願意承認自己輸給了信息素, 還是他自己的信息素。
他隻覺得可笑和惡心。
塞廖爾看著盛東陽受傷的樣子, 心下頓時抽痛了起來, 但他仍是放不下堅持,習慣了對盛東陽惡言相對,隻反複地問道:“所以呢?那個Omega去了哪裡,現在在哪?”
“結婚了。”盛東陽麵色扭曲,胸口一陣接一陣的悶痛,他冷冷一笑,一字一頓,再是沒了和他糾纏下去的意思,隻丟下這麼一句話扭頭就走。
雖然自重生開始,他就已決意和塞廖爾劃清界限,但他從沒一刻,如同這一刻一般這樣的認清一個人……
塞廖爾看著盛東陽頭一遭選擇丟下他,而非繼續和他爭執的背影,隻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翻攪起來一般的疼痛,但他臉上的情緒和神色卻還被他控製得好好的,滴水不漏的顯現不出半分傷心的情態來。
傷人傷己,是他這麼多年以來早已習慣了的事。
……
【滴!隨機任務啟動中……請宿主對塞廖爾.休伯特解釋清楚你們當年的誤會!任務成功,宿主將獲得隨機獎勵,失敗將會獲得隨機懲罰!】
而正當這時,沙雕係統的提示音卻是又一次在盛東陽腦海中響了起來——
“我去你媽的任務,這個任務我不做了。”盛東陽正是心煩意亂之際,突然聽到這個任務提示音,一下子就是再也收斂不住自己的情緒,怒吼出了聲。
他不覺得他和塞廖爾之間還有什麼誤會,也不想去解釋什麼誤會,隻覺得一切都很荒誕和可笑。
盛東陽根本不想跑去告訴他,自己就是當年為他疏導精神力的那個,他所謂‘摯愛’的Omega。
說清楚了,又能如何?
他們早就回不到從前了,就算塞廖爾回過頭來因為所謂的‘信息素’追逐他,盛東陽也隻覺得惡心,覺得自己的初戀已被玷汙。
甚至就塞廖爾這幅對信息素癡迷至斯的樣子,還可能因為信息素掉過頭來騷擾他……
這不是盛東陽想要的。
他現在隻想和塞廖爾兩不相欠,再不糾纏,什麼誤會不誤會的都不重要了。
所以,這個任務他根本沒法做……
“可是,宿主,你不完成任務的話,是會有懲罰的啊。”沙雕係統察覺到盛東陽情緒不好,當即在他腦海中弱弱的提醒。
盛東陽一下子再是沒了過往的好脾氣,斬釘截鐵便道:“懲罰,就懲罰吧。我都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會害怕懲罰嗎?”
他寧可接受不知道是什麼的懲罰,也不願意可悲的跑到塞廖爾麵前告訴他自己就是那個Omega。
沙雕係統無言以對,隻得默默閉了嘴:“……”
盛東陽強壓著一股怒火完成了工作,當即頭也不回的衝回了自己的府邸。
“大人,您這是怎麼了?大人!”安德烈見盛東陽情緒不對,當即嚇了一跳,追在他身後連聲問道。
但盛東陽這回,卻是連一點搭理他的欲望都沒有,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
“砰——”得一聲就是關上了門,將自己鎖在裡麵的。
在盛東陽小的時候,他一旦有了煩心事都是會在第一時間下意識去找西爾維奧叔叔的,但現在他已經長大,西爾維奧叔叔又遠在千裡之外,盛東陽根本一點也不想拿這些事情去煩他,作為成年人,他必須學會自我紓解自己的情緒。
酒精是個能夠讓人遺忘痛苦的好東西。
因此,盛東陽選擇了將自己一個人鎖在房間裡,一杯接一杯的灌起了自己酒。
從小混跡在一幫Alpha中偽裝Alpha不被識破,盛東陽的酒量其實很好,堪稱千杯不醉,從小到大還沒有入有喝過他,將他喝倒下的時候,隱藏起來的性彆使得他無時無刻不讓自己保持著絕對的清醒。
但很多時候,往往醉這種事情卻是與酒量無關的……
當一個人懷著煩心事的時候,哪怕他酒量再高再大,也可能因為區區幾杯酒而醉倒。
因為,酒不醉人人自醉。
自己的房間讓他格外的安心,盛東陽很快就是喝得迷迷糊糊,神誌不清了起來。
【滴!隨機懲罰降落,宿主拒絕完成任務獲得懲罰‘不受控發情12小時’,且抑製劑無效,請宿主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