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元帥卡列揚坐在軍艦指揮室裡, 眼看著艾伯特攜其叛軍以最快的速度衝入玫瑰之淵, 看著窗外漆黑一片, 宛如一隻巨獸能夠吞噬一切的大嘴般的空間撕裂之處。
卡列揚猛得一拍自己的大腿, 氣急敗壞,怒斥道:“該死!我們還是慢一步!”
竟然讓艾伯特.卡米希爾逃了。
“元帥,我們是否繼續追擊叛軍?”他的副官見元帥突然指示停止進攻,當即上前一步沉聲問道。
卡列揚看著窗外隱約閃爍著點綴著這一片漆黑的星辰光芒,卻道:“不能追了, 前方就是玫瑰之淵, 玫瑰之淵歸屬於白鷺洲地界,過去就是白鷺洲的斯諾星……偉大的溫斯頓陛下曾留下遺訓, 除非白鷺洲叛出帝國,否則帝國大軍不犯玫瑰之淵一步……”
“我們不能率先撕毀這協議, 無視溫斯頓陛下的遺命。”他說。
溫斯頓是與白鷺洲初代領主有著深厚情誼,一齊並肩作戰打下天下的一代偉大皇帝……在奧斯菲亞人人都敬佩他, 歌功頌德他。
他留下的遺命更是無人敢抵抗違背——
尤其, 是在現任皇帝也沒有違逆意思的情況下。
“可是, 我們就這麼看著他們逃跑成功嗎?”副官有些氣急敗壞的蹙起了眉,他們已經追擊了艾伯特.卡米希爾好些天了。
眼看勝利在望, 眼下卻又功敗垂成……
“成功?有我在,怎麼可能讓他們逃跑成功?”卡列揚嗤笑出了聲, 極度疲憊的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副官不明其意, 疑惑道:“那我們?”
“我們就在這裡等著。”卡列揚早有主意:“玫瑰之淵是一片空間撕裂的隧道, 艾伯特他們被我們追擊了這麼多天, 機甲能源不可能充足的支撐著他們一直在玫瑰之淵漂泊,他們必須著陸,隻要著陸就隻有前是白鷺洲,後為我們兩個選擇……他們一旦需要著陸,白鷺洲那邊不可能沒有反應,我們隻要在這裡等著他們乖乖回來即可!”
前是狼後是虎,艾伯特.卡米希爾已經無處可逃了。
副官突然想到了什麼,當即遲疑道:“可若是白鷺洲方麵給予他們幫助,允許他們著落幫助他們逃竄呢?”
白鷺洲方麵的心思他們可捉摸不清,尤其白鷺洲的領主還是艾伯特.卡米希爾名義上的伴侶。
就算是皇帝賜婚,政治聯姻,那也是伴侶啊?
他們和艾伯特對於白鷺洲而言,誰親誰疏明眼人一看便知。
“若是,白鷺洲容納包庇帝國叛軍……那麼,我們就有了光明正大越過玫瑰之淵,進攻白鷺洲的理由。”卡列揚勾唇一笑,卻是意味深長。
副官一看他的表情,當即明了了他的意思。
……
而此刻艾伯特的軍艦上,一片絕望和四麵楚歌的哀戚,恰如卡列揚所預估的一般……
“殿下,您必須儘快做出抉擇啊,我們的能源已經所剩不多了,如不儘快著陸,我們隻怕會耗死在這裡啊。”艾伯特僅剩的手下和幕僚們,接二連三的叫了起來。
為他們現在的困境和局麵痛苦不已:“就是啊,殿下,卡列揚就在身後,眼下進攻白鷺洲,攻其不備奪下斯諾星,占據白鷺洲的資源,已經是我們唯一的出路了。”
“帝國大軍不能踏入玫瑰之淵破壞規矩,眼下趁著玫瑰之淵的信號沒那麼迅速的傳入白鷺洲,我們攻其不備迅速占據斯諾星……天時地利人和,就是最好的時機啊。”
他們喋喋不休已是將白鷺洲視為了他們最後的生機。
艾伯特雙拳緊握,坐在指揮席上,麵上一片淡定心下卻是焦躁難安。
他目中無人,囂張桀驁自以為是了一輩子,到頭來最終卻發現自己不過是皇帝手中一枚招攬吸引帝國叛徒的棋子,借刀殺人的那一把刀……而自己先前,卻是一無所知,還自以為了不起,簡直可笑。
他現在已經明白過來了。
但一切,卻已經是太遲了,他終究是要為他的狂妄自大,自視甚高付出相應的代價。
“殿下,您快做出決定吧。”
“我們不能再拖了,必須馬上進攻白鷺洲,才能獲得一線生機。”他的屬下還在不斷叫囂,唆使著他進攻白鷺洲。
他們對比卡列揚和帝國大軍,將白鷺洲視為了軟柿子和可侵略目標,但艾伯特卻知道白鷺洲絕不是什麼軟柿子。
而一旦他們進犯白鷺洲,盛東陽也絕對不會手軟……
其實從逃遁進玫瑰之淵開始,他們就已經陷入了死路了。
三條路沒有一條活路,區彆隻在於他們死在卡列揚手上,盛東陽手上,還是能源耗儘默默無聞的死在玫瑰之淵罷了……
“殿下……”
“……殿下。”
下屬們的催促之聲不斷,艾伯特最終深吸了一口氣,做出了決定,沉聲道:“加速!前進三,進攻斯諾星!”
如果,非在這三種死法中選一種的話,他願意死在盛東陽手下……